壁龛翻转, 露出黑洞洞的房间。而后震动停止,扑簌簌一阵灰尘掉落。
“咳咳。”
杜致被呛得流出眼泪,捂着口鼻后退两步, 再睁开眼看到陆容辛定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大夫?”
“陆大夫, 你怎么了?”
杜致有些慌乱地看着陆容辛,不论是拍他的背还是在他眼前晃手,他都没有反应。
此刻的陆容辛只觉得脑中胀痛, 无数记忆的碎片从脑海深处挣扎着向上涌动, 从一个小小的缝隙里拥挤着破土而出, 伴随而来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股热血上涌,脑中的大坝似乎在一瞬间被冲垮, 陆容辛猛地扶住墙壁, 鼻血嘀嗒落在地上, 仿若绽开的鲜花。
杜致急忙找出手帕给陆容辛按住了鼻子, 扶着他靠在墙上:“小心!你快靠在这里。”
陆容辛脑袋“咚”地砸在石墙上,身体随之一软, 贴着墙壁滑倒在地, 鼻血流了停,停了流, 杜致扶着他的手已被染红。
“我没事, 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陆容辛闭着眼, 轻声说, “你去里面,把灯点上。”
杜致并不放心:“可是你……”
“去吧, 里面很安全,桌子上有蜡烛, 拿出来,去长明灯那点一下。记住,只借火,别碰长明灯。”
“好。”杜致犹豫着放开了陆容辛了,摸着黑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拿着蜡烛走了出来。等借了火回来,陆容辛已经站了起来,看起来好了很多。
杜致急忙来扶他:“陆大夫,你感觉怎么样?”
陆容辛脑中纷杂,但还是装作了无事的样子,擦了擦鼻下的血迹:“没事了。”
杜致见他说话有力气了,鼻血也不流了,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举着蜡烛进了屋。
这是一间面积并不大的石室,可以感觉到有风吹过。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柜、一桌、一椅,但所有的家具尺寸都偏小,似乎是特意给孩童准备的。
杜致看了看桌椅,又看了看柜子,在柜子上部找到了一些笔墨,还有一个十分老旧的木头小狗。柜子下部的橱子里,有被褥,还有一套小男孩的衣物,杜他摸了下那衣服的布料:“奇怪,这料子这么好,谁会让孩子住在这种地方?”
陆容辛走到床边,摸了摸帷幕,除了有些灰以外,那布料依旧丝滑柔软,蓦的,他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
“……鹿……鹿崽,起来!”
小小的陆容辛费力地睁开眼,天旋地转后,眼前是一个孩子的脸。
“鹿崽,你还好吗?我给你抢了个窝头,你快吃。”
一个冰凉的窝头被塞进手里,不等陆容辛反应过来,就被对面的孩子抓着手往他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