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大火,连她的心也一起烧毁了,她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她还能遇上一个男人,会让她有一丝叫做心动的感觉,她第一次开口跟别人说起往事,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下一滴眼泪,第一次从别人的眼中捕捉到了那种叫做怜惜的眼光,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里一定深爱着一个女人,爱到轰轰烈烈,爱到天翻地覆,同时,他傲气的外表下又隐隐泛着善良的光泽。
“你同情我吗?”她忽然幽幽问道。
“你不需要同情。”顾念西想也没想的回答。
“哈哈。”阿娜笑起来“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她望过来“说吧,你想问什么事?”
顾念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目光中难掩一丝期待,对他来说,她就是曙光。
阿娜想了一下“解蛊的人只能是施蛊的人,理论上来讲,你的女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既然是理论上的,那就还有奇迹的存在是吗?”顾念西不想放弃任何希望,他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一个草婆,不想听到这种答案。
“你很幸运,遇到了我。”阿娜笑得有几丝得意“我敢保证,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解开这个蛊。”
顾念西不解的看着她。
阿娜继续说:“如果跟施蛊的人流着相同的血脉,用这个人的血再加上蛊物的血,就可以救你的女人。”
“袁井的儿子已经死了。”顾念西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
“不,她还有其它的亲人。”阿娜绽开一抹了然的笑“因为你口中的袁井是我的姨妈,我阿妈的姐姐,她当时跟我阿妈一起继承了这种蛊术,只是她为人太过于痴迷,总想着用这种方法来达到操纵一切的目的,最后跟我阿妈闹翻,带着她的儿子离开了这里,我已经很多年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了,没想到她已经死了。”
对于袁井的死,她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好像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袁井的故乡,他真要怀疑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了。
“那你说的蛊物,就是指炼就了这个蛊术的毒虫吧?”
“对,蛇蛊是将五种毒虫关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叫蛊,既然她中得是蛇蛊,那么这个蛊物一定是一条蛇,只是你还能找到它吗?没有它,就算有我的血液也没有用。”
顾念西马上想到,何以宁曾经说过,她在袁井的房间里看到过一条大蛇,那条大蛇一定就是阿娜所说的“蛊物”
只是灰网基地早已残破不堪,很多地方已经被炸平,袁井死了,那条大蛇还能活下来吗?就算活了下来,茫茫林海,要去哪里找一条蛇。
阿娜跳下床,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锁着的小门,一股腥臭气息迎面扑来,顾念西跟在她身后,看到阴暗潮湿的屋子里爬满了毒蛇,蝎子还有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丑陋毒虫。
阿娜取出一个小袋子递过来“这是腥血,可以引蛇出洞,希望能帮助你。”
她从他的腰间抽出匕首,凝视着闪亮的刀刃,笑容在上面绽开“我会记住你的名字,顾念西。”
她一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一个小瓶子接满了她的血,封好盖子后一起装进袋子“能不能救活你的女人,就靠你自己了。”
顾念西接过来,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你不需要谢谢,你只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莫娜。”
“以后如果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阿娜咯咯的笑起来“不用,记住我的名字吧,我死了,记得给我树一个墓碑,就写莫娜之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