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赵观棋,在风雪中努力眨眼睛,“那个帽子,好可爱。”
“我给你买一个,你也戴上好不好?”没等回答,周景池这样讲。
“可以拒绝吗。”赵观棋礼貌询问。
周景池埋一半脸在围巾里,上半张脸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委屈,手指在口袋里挠赵观棋掌心:“你要拒绝我么?”
哪里会舍得...赵观棋无声叹口气,伸手抹走周景池睫毛上的薄雪,摊着手笑说:“请求下发新物资。”
冬天卖这样帽子的摊贩实在太多,种类也快让周景池挑花眼。他一面啃红薯,一面牵着赵观棋流窜在人群中。飞舞的雪似乎成了一道屏障,让他们可以像一对最普通的爱侣一样,穿梭在街头巷尾,不管亲昵与否,不管性别与否。
在第五次感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动物后,周景池给某只高人一头的大型犬挑了一顶熊猫帽,黑白相间,雪落在上面毫不违和。
顶着熊猫帽翻墙进后陵园的时候,赵观棋不禁为周景池的突发奇想竖起大拇指——这样就很难被人认出来。
稳稳接下跟着从墙根滑下来的周景池,两人贼溜溜地往墓碑去。刚走出小路,外面传出走动的声音。赵观棋刚要扯着周景池躲,外面突然喊住了他的名字。
赵观棋半弯着腰觉得好耳熟,周照已经穿过小径当场逮住某个戴着熊猫帽的人。再一细看,周景池正在为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半个烤红薯痛心疾首。
“你俩做什么呢?”周照不可置信地环视一周,“在墓园里牵手吃红薯的,你当这儿旅游景区呢?”
赵观棋缓缓起身,看见跟进来的许朵蕤,语气怀疑:“你们怎么来了。”
“这儿有你的坟啊我不能来。”周照嘴毒依旧,眼睛落到两人脏污的外套上,“你俩钻狗洞进来的?”
周景池捡起红薯,笑着僵硬地招了两下手:“大门不让进,所以...”
“所以赵观棋真带你钻狗洞了?”许朵蕤女士闻言大惊,怒不可遏地对赵观棋指指点点,“你是不是男人啊赵观棋,亏我还发信息问你要不要来!”
“信息?”赵观棋一摸口袋,手机没带,“没看着。”
他满肚子怀疑地看向两人再干净没有的衣服,以及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你们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许朵蕤说。
“他们怎么可能放你们进来。”
“老子又没跟别人在葬礼上打个你死我活,怎么就进不来?”周照呛他,身边的许朵蕤很快帮腔,叽叽喳喳怒骂赵观棋没用之后,伸手把周景池挽走了。
“哎!你手往哪儿放呢?”赵观棋在后面大喊大叫,许朵蕤拽着周景池越跑越快。周照看着那顶毛绒帽子,添油加醋地骂赵观棋:“没出息。”
“骂我呢?”赵观棋没听清,但自动归为坏话处理,“在我面前说说得了,骂人的话少说给他听,别招坏了人。”
“哦,就我骂人,他不骂人。”周照摸出烟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观棋。
“不抽。”
“你脸皮蛮厚的。”周照把烟点燃,看着另外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他胳膊上的线拆了吧。”
突然的关心,赵观棋迟疑道:“上周就拆了。”
“你没问怎么搞的?”
“不就是在浴室摔倒玻璃意外割伤的吗。”赵观棋盯着周照吞云吐雾,看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韩冀说的。”
“韩冀倒是比你还听他的话啊。”周照戏谑道,“你是被吃死了。”
“你属蛇的啊,说话七拐八拐的。”
“急什么,人还能跑了不成。”周照看他想追上去的心思藏不住,不再打哑谜,“骂人这项技能,他比你高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