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遍地,绿化成群,圈在里面的前河还是那么波光粼粼,河水的声音和味道都很鲜明,比黯淡的星光抢眼几分。河对岸的行道灯还未灭,周景池走在外侧,垂头看两个影子长长短短。
一路无言,周遭都是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夜蚊翻飞的路灯,哗哗作响的河流,高大一如既往的身旁人。路过河边木栈道,还未步入二十二岁的赵观棋却没有回看停留。
\t\t\t\t\t\t\t\t\t', '\t')('\t\t\t\t二十一岁的赵观棋被无情的影子抛在身后,连同走动着的这个。
不知不觉就到了楼下,以往天都是一齐肩并肩上楼,这回,周景池在离入口还有一段距离的长椅边很自觉地停下脚步。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东西我明天收拾。”周景池轻声说,“好梦。”
赵观棋跟着驻足几秒,轻轻点了头,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光亮而去,彻底消失在转角。
顶层客厅的灯亮了,周景池坐在被树枝掩盖的另一个长椅上,躲过了一轮张望。
那只小小的黑影消失了,客厅的大灯随之熄灭,卧室燃起一盏微弱且昏黄的亮。
是赵观棋买给他的橘子床头灯。
两个对峙又无法交手的空间一高一低存在着,河道对岸的行道灯熄灭了,周景池衔着烟点燃,看着那扇暖色的窗,垂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
零点已过,周景池盯着那扇窗,在烟头奄奄一息的红星中说:
“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漆黑的河对岸骤然爆发出一记巨响,一朵巨大的橙色烟花在厚重的深色夜幕上噼里啪啦炸开,金灿灿的焰火直窜云霄,而后很快升起第二朵、第三朵......
五光十色的焰火映亮了半个天空,一万响的烟花在不禁烟花爆竹月池很常见。
月池的习俗,坐夜之后最后一天开头,失去亲人的人们会燃起烟花送迎。
周景池怔怔看着,心底明白,他的感情也跟着敲锣打鼓的葬礼接近尾声了。
他和赵观棋刚饮过交杯合卺,可现在,他们之间那点爱,正苟延残喘,静待出殡。
第68章算账
辗转反侧都称不上,周景池蜷在驾驶位,座位放平躺了一小时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乱作一团,胃也跟着绞痛。
再睁眼,手机屏幕上随时间更换的模式已跳到了日间。
眼看就要天亮,周景池认命叹气,从巢穴般的车厢内退出来,整理好车里杂七杂八遗落的东西,关了车门。
本来他觉得车里自己的东西是能带走就带走,可翻过去翻过来,不过是些车载香薰,抱枕,水杯,还有赵观棋硬要他挑选出的各色车载摆件。
这不是赵观棋唯一的一辆车,却是痕迹最重的。
想到这,周景池又扯开车门,把挂在车内后视镜上的手绣平安卦取了。
走出地库,天微亮,周景池散步走到楼下,望了望顶层那扇窗。卧室窗帘还闭着,露台的门也关了,赵观棋还履行着他们一起生活时的习惯。
昨晚酒后只喝了几口车里的矿泉水,没沾枕头就像没睡觉似的,周景池隐隐觉得自己还困在昨晚的一团乱麻中,后知后觉地后醉和反胃。
不过看样子另一个受害者还没起床,周景池找了条能看见卧室窗户的长椅,照例点了支烟。
烟盒快空了,烟雾升腾擦过视线,周景池深吸口气将面前遮挡视线的白吹远了些,远处的山沿在白云中隐隐若现,月池已经到了可见冬天先威的时节。
工作日,园区内走动的人少,周景池听着不远处清扫的声音,望着不远处景观湖边随风飘荡的草木出神。
手机的电只剩下二十,电量框转黄,车里的充电线前两天被赵观棋带到顶层去了。
跟昨晚的盛况比起,此刻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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