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从学校跑了呢,之前不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么?”
她有心要问一句,陈书伶正值青春期,家里又没有同性的长辈,杜悦想着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跟周景池倾诉的事,问到了也好帮着开导两句。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杜悦小心猜测着,“转学跟新同学不融洽?还是说什么......霸凌?”
杜悦说得也不无道理,乡镇上的中学氛围本来就算不上上佳,新来的转校生往往是众矢之的,尤其是前俩天竟然听周景池说还有人找人小女孩打听陈年八卦的。
不做盘人人想挑的菜,难。
“没有,不是。”周景池也拿不太准,正说着,赵观棋的电话又打进来。
“找到了吗?”
“找到了吗?”
电话两端一齐开口,又一齐沉默。
周景池紧了紧手机,说:“你们又找过一圈了?”
韩冀在那边抢话:“对啊,没有啊!能找的都找了,能去的店都去了,一个人影儿没看着。监控也看了,就看到人从后校门出去,停都没停就走了。”
“其他铺子有监控能看看么?”心跳得厉害,周景池腾出一只手按了按。
“走两步就是监控盲区了。”赵观棋说,“应该抄近路走巷子了。”
那边吵吵嚷嚷的,韩冀点了支烟,走远些去抽了。
“你别着急。”赵观棋宽慰道,“这么大个人了,平时也听话得很,兴许和同学玩儿去了……”
“我,我眼皮一直跳。”周景池没底气。
赵观棋问:“哪只眼睛?”
周景池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也实话实说:“...右眼。”
“那完了啊。”韩冀插嘴,“左眼跳财,右眼——”
“右眼跳眼皮痉挛!”赵观棋大叫。
周景池愣住,正要说两句,前头路边闪着个人影往小路去,他顿住,飞快朝电话说:“先不说了,有事电话!”
赵观棋还没反应过来,周景池手机一扔,一脚油门追上去,在小路口急刹,还没停稳就解开安全带摸黑往上追。
“小伶!”他喊一声,跑上前去一把抓住人。
车灯在下面路边亮着,手里的人转过头来,周景池瞳孔微缩,触电似的收回。
那人警觉地收回手,摸了摸手腕,周景池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自建房。
“……抱歉,认错人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周景池一番,像看变态似的走了。
周景池愣在原地。
左手边两米就是苞米地,灯光一闪,山包上稀稀拉拉的黑色石碑,周景池看着,坟头风中耸动五颜六色反光坟飘在眼里一闪而过。
想到什么,周景池快步回车,给杜悦发了条消息叫不用去了,转身在下个路口掉头上了山。
穿过密集的桃林,脚下的石梯蜿蜒,不少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泥土,天地一片漆黑,不远处养殖场的院墙内传来狼狗吠叫,周景池拿着手电筒凭记忆往上跑。
路过外婆的坟,再路过外公的坟,周景池抄近道翻过一座山包,手电筒的亮光还未对准那座新坟,一颗像萤火虫一样的微弱亮光在视线中被风吹得跳跃不止。
没带手机没带电筒,却带了蜡烛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