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苦苦给你谈好采风点,你转头骂我来了?”
“在门口摆老子一道,还没跟你算账呢。”
韩冀烦躁地拨掉赵观棋手里勾勾画画的钢笔,赵观棋只得抬起眼来。面前人双手撑在他办公桌上,好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从你进门来,我一句没听懂。”赵观棋道。
赵观棋后靠到椅背上,韩冀还维持着撑桌子的姿势。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罕见地体会一下被别人居高临下俯视是何种滋味。
端坐着,眸中没有任何波澜起伏,赵观棋在低位将韩冀看得发毛。
韩冀悻悻地站直身子,不甘示弱:“给你打招呼都不回,你爹就这么教你的。”
“给我?”赵观棋不解,“打招呼?”
韩冀乘胜追击:“我喇叭都按烂了,你小子就是稳坐钓鱼台是吧?”
赵观棋毫无波澜反击:“你爹开的医药公司应该早点研发治脑残的特效药。”
“为什么?”韩冀被摸不着头脑的话哽住。
“因为他的独子。”赵观棋打量着韩冀,缓缓道:“好像智商有问题。”
“你——!”韩冀被反将一军,正想拿出经久不衰的骂街通用语句,又瞬间灵光一闪,蠢蠢欲动的脏话停在嘴边。
细思极恐地想法在脑中盘旋,他不确定地问:“你的车......借给别人了?”
赵观棋看腕表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
“操——!!!”
韩冀绝望抱头,霎时化身热锅上的蚂蚁,在赵观棋桌前来回踱步,转圈懊悔。
“他肯定觉得我是疯子。”韩冀一把揪住赵观棋领子,“你特么把车借出去不早说啊!”
赵观棋不理解莫名崩溃的韩冀:“我借车还得经过你同意?”
他无情拍开颈间的手,好脾气地重新打领带。
后知后觉袭来的尴尬席卷韩冀,他朝面无表情的赵观棋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车里是你,在门口硬生生滴了五分钟啊!”
“你说什么?”赵观棋提起一颗心来,也顾不得被攥皱的衬衫,反手抓住韩冀的两只手,气压低的可怕。
“你真他妈的有病。”赵观棋推开韩冀,漫无目的的站起身来。
顶层办公室内的空调开得十足,完全感受不到半分就在窗外的烈焰日光,通风也极好,没有半点憋闷烦躁。
但空气却毫无缘由地变得浑浊,压得他胸口发闷。
他不敢想一个随时可能自杀,靠看心理医生和药物吊着一条命的周景池,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故意整蛊五分钟是什么感受。
杜悦说他很怕集体成群的目光,尤其是审视的,凝聚的,贴在身上挥之不去的。
“我哪儿知道不是你啊。”韩冀觉得无辜,“以前我滴一下,你都会回应我的。我看你没回我,副驾还坐着人,才起心思想这么一出的。”
“对不起,行了吧。”韩冀选择退一步。
他也算是知错就改,毕竟面前人的表情神色都算不上好,怒气压眉,甚至有几分模糊在眼睛里的担忧。
韩冀看着,突然想起什么,不可置信地问:“是他?”
“你把车借给他了?”他边说边往后退,争取在得到回答之前走到赵观棋的攻击范围外。
赵观棋没回答,但他从凝视着自己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答案。
“我也不知道是他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韩冀心想真是青天白日遇到鬼了。
周景池这个名字在他这个朋友嘴里实在出现过太多次。韩冀本来不欲做任何冒犯的猜想,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隐晦涵义不必宣之于口。
但太过频繁的提及,无微不至的奉献,他不得不警醒半分。
从前阵子突然召开的线上夜会,赵观棋第一次提出顾问的想法。
\t\t\t\t\t\t\t\t\t', '\t')('\t\t\t\t到后面捱着大太阳的亲自走访,再到员工手册里突然新增的某项准则——
‘不得因为任何原因使用不当言论,包括但不限于辱骂、恶意批评、挑衅等,对其他员工造成伤害。’
这是明晃晃,甚至称得上昭然若揭的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