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不打招呼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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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快要嵌进肉里,陈书伶再次道歉:“你别生——”
未说完全,道歉的尾音被一个温热的全力拥抱遽然打断。
一个紧到难以呼吸的拥抱,虽迟但到。
周景池屈着身子,两颗头靠在一起,悬心高吊的陈书伶终于在关心则乱的三言两语间得以重新喘息。
“对不起,我不该换新号码的。”
眼眶快要捧不住泪,周景池只好用侧脸紧紧贴着女孩带着雨汽的头发,遮住作为哥哥不应该外露的狼狈。
愧疚作祟中,他自我检讨:“我该给你备用钥匙的。”
“我原谅你。”陈书伶大人大量。
从未曾设想的再次拥抱中抽离,周景池扶着对面的肩膀,温声说:“下次我去接你,刚放假就往我这里跑不合适,以后提前说,我提点礼物去陈叔叔家看看他,然后你再跟我走。”
“号码......”周景池想到屡次被删的情形,最后说:“我给你写到课本上吧。”
盯着陈书伶喝完最后一口,他接过杯子续茶,才后怕起来:“这么急着来干嘛,一个人也不怕被拐走。”
香甜的热雾不知疲倦地飘散在两人之间,陈书伶却呆呆的,一言未发。
“在听我讲话没有?”周景池没忍住问她。
陈书伶愣怔般舔着发甜的嘴唇,很认真地思考后,忽略一切,自顾自地作出别样回答——
“可是,我想你。”
周景池脊背一僵,侧头去看大亮白炽灯下的女孩,可爱、乖巧,眼睛一如既往黑亮熠熠得可以把人吸进去。
好不容易消散些许的愧疚又瞬间闪回。
他转正身子,用两人熟知的语气命令道:“周书伶,去洗澡。”
如愿听到与哥哥同姓的名字,女孩带着同样的梨涡哼着小曲儿翻找衣服,走进浴室。
周景池翻出手机里的点餐号码,点完陈书伶爱吃的菜后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看雨。
清新到有些刺鼻的空气中,犹豫片刻,他还是拨出了那个自杀那天晚上,拉进黑名单里的私人号码。
“喂?”那头的赵观棋有些吃惊,“怎么消息没回倒打起电话来了。”
“想我了。”他自顾自陈述。
语出惊人,周景池却没觉得突兀,径直说:“我今天不回去了,你的车,我明早给你开回去行么?”
赵观棋迟迟没有说话,隔着听筒,周景池觉得赵观棋肯定又觉得自己跟天气似的,多变且精分。过了一会儿,赵观棋问他:“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周景池回头看了眼屋内,说:“我妹妹来找我了。”
“可能要陪她在家里住几天,暂时不回去了。不过要是开会的话,我可以在线上参与,或者......或者你和我说,我赶过去也是可以的。”
“如果有什么手续或者工作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远程先做,下周一再到岗。”
握着手机,周景池越发没有底气:“这样,可以吗?”
“你妹妹?”赵观棋一概不听其他言语,精准捕捉到关键信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赵观棋换了说法。
“说来话长......明天还车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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