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过来我便去。
顾砚大步流星上前,温和攥住他裸露在睡袍外的一节白皙手腕,取过他手里已经被水浸湿的毛巾:“头发不要这样用力搓,会把发质搓得干枯受损,我帮你吹干吧小宝。”
沈矜年心疼他的头发。
顺着顾砚的台阶来坐到妆台前,不过好面子这个德性却很难让他主动和顾砚开口说话。
吹风机的声音不大。
不足以影响两个人的正常交流。
顾砚捋起沈矜年的发丝,一点一点地顺着头发自然生长的方向吹干,男人的动作娴熟,对沈矜年喜欢的造型信手拈来。
“今晚是不是吃醋了?”
顾砚最后打理了一下沈矜年额前的碎发,收好吹风机,从身后揽住alpha的双肩,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无处可逃。
“没有。”沈矜年对顾砚的手艺很满意,心思被转移了大半,自然也没有多生气了,“…麦冬很好听,我只是困了。”
“你的眼睛会说话,说谎时眨眼频率会加快。”顾砚上前去抱起沈矜年,让人侧身坐在自己的双腿上,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侧颊,“你在吃爸妈的醋吗?”
沈矜年挣脱开顾砚的怀抱,被戳穿后自然而然地没好气道:“没有啊,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看到了,你在郁闷沈爸妈近期和我交流过多而无意识地忽略你。”
就像刚开学的时候,他的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意料之外地抢走了沈矜年的主角光环,让沈矜年心碎了好几天。
“绝对不是,我才没那么小气!”沈矜年激动反驳,却又突然泄了气似的靠在顾砚怀里,神色疲倦,“就是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做好。”
哥哥的事情他没有帮上忙,孩子起名这件事情过去两个月他都没有入手去处理,连小名都要顾砚斟酌一晚上。
当然,也有那么一丝嫉妒。
父母的视线始终落在顾砚身上,围绕着顾砚打转,任何问题也是先一步询问过顾砚才做决定,他就算插一句认真思虑的建议也不会被考虑在内,手机里的消消乐一个下午就被他玩通了二百多关。
他知道顾砚是恩人,父母这样做是情理之中,但是从小被偏爱浇灌的花骤然被冷落数天,怎么受得住这样的干旱。
“你最近太累了,小宝。”累得他都有些头脑不清明,顾砚安抚沈矜年的敏感情绪,分析道,“沈爸妈对我客气程度你我有目共睹,你认为这样的待客方式更像是商业伙伴还是家庭亲友?”
沈矜年:“他们对你很尊重。”
“是,他们把我当救命恩人而不是沈矜年的丈夫,对待客人自然会多加关注照顾,但是这还不足以达到滋生亲情的程度,你是爸妈从小疼爱的儿子,在他们心里永远是我取代不了的存在。”顾砚关注着沈矜年的情绪,看他若有所思半晌后才反问道,“你觉得呢?”
“那你会伤心吗?”
沈矜年首先想到了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