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看向杜安,犹豫着还是道了歉:“对不起。”
杜安看见昔日的爱人戴上手铐,抖着嘴唇。
除了情侣关系,他们还是发小。
过往情谊做不得假。
终于。
杜安叹气。
“下次不要再这样。”
庙街这边。
楚月柠刚刚送走了杜安,看向下一个要算命的顾客,双手交叉按了按,舒缓了下筋骨。
“下一卦。”
来的人是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子,他还穿着宽松的浅灰色西装,一脸苦恼,落坐后抓了抓头发。
“大师,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睡好了,你可快快救救我吧。”
一句话刚说出。
街坊们就爆笑起来。
“年轻人,半夜不睡觉去打游戏机了吧。”
“理解啊,阿叔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都是不睡觉去打游戏机。”
宇观大大声叹气,“不是啊,我真的是连续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每次好像是睡着了,其实都没睡着。”
有街坊站在店铺门口,就说:“有科学表明,人只要睡着就会时刻做梦,区别就是有时候醒来能够记起,有的时候记不起来。”
“我从前也会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梦,但最近的梦都非常奇怪。”宇观想着,百思不得其解。
一句话就吊起了街坊们的胃口。
噩梦听多了。
噩梦到要找大师的,还是第一次见。
街坊们被吊足胃口,就不免催促。
“是什么梦啊?讲讲吧。”
“对喔,你梦到谁了啊?”
“肯定是心仪对象吧,别说了,阿叔懂,都年轻过。”
宇观见大家都好奇,他先是站起身拿着茶壶用干净茶杯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缓解排队半天引起的饥渴。
坐下后才发出舒服的一声谓叹。
“梦到的其实是我爷爷。”
“我爷爷已经死了三年,生前,三个孙后辈他最疼爱的就是我。平日是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用我妈的话形容就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爷爷过世后,我很难过天天晚上求着他,希望他能够拖个梦给我。可是三年过去了,一个梦也没有。”
“直到前段时间,我开始连续几天梦见他。”
“每每梦见的时候,他都面部狰狞拿着藤条作势要打我,还咬牙切齿的骂,说我顽皮大意,让我滚回家不要出门,没事就多多学习,少玩游戏多看书,不要以为挂副皮囊就万事大吉。”
虽然是梦,说到这里,宇观被生前最敬爱的爷爷如此对待,也是难掩落寞。
楚月柠拿了宇观的八字,掐算了下,抬眸:“人一般无事,是不会梦见已经离世的亲属,除非你做过什么。”
暗示的话已经很明显。
宇观还有没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街坊们就劝。
“后生仔啊,都到楚大师这里了,没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讲的。”
“对啊,想要安乐,就将隐瞒的事情讲出来吧。”
宇观原本还有些扭捏,见街坊们都很坦荡,也就没有了心理负担露出轻松的笑容。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把爷爷的骨灰当藕粉泡了,算不算啊?”
一句话说出,大街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还想要劝宇观宽慰的大叔,表情都僵硬在了脸上。
半晌后,街坊们发出爆笑。
“后生仔,你真是人才啊!老人家一世人,就剩一坛子东西,你竟然还敢将它当成藕粉泡?”
“老实讲啦,骨灰味道好不好啊?”
“我要是你爷爷,别说托梦,我就是从墓里爬起来都要先打你一餐。”
“孝,太孝了!你阿爸都要被感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