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咩不去啊!”
张见德哪里听这些,拉着阿山婆的手就往餐厅去,“新买的假牙就是要关键时刻试试质量。况且我又不止鲍鱼一个餸,还有其他菜嘛。”
瘦弱的小老太太被拉着急急走两步,还喊:“我不去,我不去。”
张见德置之不理,回头喊,“柠柠,十二点准时开餐。”
“0k,就来。”楚月柠收摊,将玻璃柜上的正在营业的纸板收起,就见一辆车开进了庙街。
午餐时分,庙街的人都去了吃饭空荡无比,车也就一直开到摊前才停。
车窗缓缓降下,后座露出穆宽严肃的脸,他穿了套灰色的手工定制西装前兜插着条白色的方巾,锐敏的眼眸下是一小节被擦红的肌肤。
很显然。
穆兴旺与余心慈相继被杀,对他打击是非常大的。
“楚小姐,有些事我想同你聊下。”
女孩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到来,哦了一声再没有其他动作。
穆宽敏锐的望向空荡的摊位,连基本的桌椅都没,他皱了眉。
“楚小姐对于待客之道似乎并不精通。”
楚月柠丝毫也没有请人坐的意思,隔着车窗浅浅笑了下,“论待客之道,我相信没人比穆生更精通。请人进警局还想强安罪名,实在受教。”
没一盆水赶人走,都已经算她脾气好。
“尖牙利嘴。”穆宽准备下车,“你不是开的算命摊?我就要来算命。”
“不好意思。”
楚月柠转身取下正在营业的纸板,丢进摊车里,“恶人的生意,我向来不敢兴趣。”
穆宽脸色稍沉。
“我曾连续捐赠慈善二十年,帮助过不少贫困儿童。楚小姐的意思,我不懂。”
他自从踏入政界,又身居要职。围绕在身侧的都是阿谀奉承的人,还从未被人这样甩过脸色。
“你不懂?”楚月柠一句话就撕下了他的伪装,“如果不是想用好名声进入政界参加选举,你会连续不断二十年做慈善?”
穆宽被女孩清澈的眼神,看得浑身一惊。
西装下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穆家早年一度濒临破败,他身为穆家长子肩负着振兴穆家的责任,好不容易才进了政界,他无论如何都要往上爬。
他做了几十年的慈善,甚至连自己都以为是真心爱做慈善。
今天却被一个小女孩毫不留情的戳穿。
新闻越大,就会有越多的人关注穆家。他爱惜羽毛,唯一的破例全在穆兴旺身上。
如果被人翻出一些事,穆家就算彻底玩完。他也会从政界上退下。
穆宽爱惜名声,绝不想看到这样的事。
所以,他才会想来找楚月柠,不论花多少钱他想买一个平息风波。找替死鬼也有讲究,楚月柠方方面面都符合。
他不指望警署那边破案的速度。
只有他清楚,想杀穆兴旺,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他不想找真凶,他只想要名声,纵使死的人是他的家人。
“我从未做过恶事。”
“嗤。”
楚月柠懒得回答,将摊车往街道上推去然后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没给穆宽一个多余的眼神。
车窗关上。
久久才传出一句。
“先回穆宅。”
穆宽不着急,他拿着楚月柠的资料,上面写着有个上过学的妹妹。
猎人要用耐心来狩猎,总会有突破口。
回穆宅的路上。
穆宽脑海一遍遍回放着楚月柠的最后一句话。
颓废的闭上眼。
穆兴旺曾经做过不少恶事。
他是帮着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但为恶的人从来不是他。
他没撒谎。
除了几年前……有一家人亲自找到了穆宅。他们似乎是姓应,有个姓应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