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摆着的拖鞋,都是一个款一只。
光是看,就知道乔母有多忽略自身。
乔天信则听专家讨论病情,当听到有可以尝试的方法时,一直紧皱着挤成川字纹的眉宇,终于松动舒展。
他一一去和专家握手:“钱不是问题,不管用什么方法,拜托各位一定要让子渊醒过来。”
说着,乔天信又去看病床上的儿子,叹气,“子渊还年轻还没看够世界,怎么可以躺在这里?”
乔母听着难过,又隐隐啜泣起来。
整个病房的气氛极度压抑。
楚月柠仔细看着病床上的青年。
如柱粗壮的黑气从青年胸膛穿出,冲向天花板,不时带走青年的生机。黑气就像一株食人花,从青年体内长出,不断蚕食着。
楚月柠往前迈一步。
淌流在地板的黑气像是触碰到可怕的荆棘般,恐惧的往后退缩。
瞬间,地板干净了大半,它们从地板退回最后汇聚成一团,瑟瑟发抖缩在天花板的角落。
乔星看着昏迷不醒的兄长,一向坚强的表情也支持不住,泪眼愁眉问:“柠姐姐,我哥究竟是什么原因昏迷?”
楚月柠看着黑气:“暂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是邪术。”
众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门口的人。
楚月柠主动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女孩年龄不大。
乔母以为是儿子的朋友,强撑着冲她笑了笑:“没时间招待,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妈。”乔星紧随其后,喊完看向乔父,神情不由紧张,“爸,柠姐姐是请来看看哥哥有没有脏东西……”
乔天信刚松懈下力道,听到脏东西一词,心情再度紧绷起来,胸膛里就好像有个气弹爆炸,到底病房里人多,刻意压低的声音染上怒意。
“阿哥昏迷不醒,我们已经很操心,你又轻易相信神神道道的东西,被人骗?”
乔妈劝阻:“你别这么劳火(上火),阿星也是想为子渊做点事,伤心的不止我们两公婆,阿星最崇拜的就是大哥,怎么不着急呢?”
乔天信叹气,他看着年轻的女孩,闭眼摇头:“阿星,你就算要信也要找个上了年纪的人,她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带她过来说要帮你哥?”
“我怎么可以放心啊?”
“伯父。”楚月柠开口,“玄学这行,不一定是年龄越大经验才越足。”
玄学这行讲究天分。
前世,她年纪轻轻就凌驾于大多玄门人士之上。
“楚小姐,不论阿星和你讲过什么,但我家实在够乱,就不送你了。”乔天信根本不听,他觉得玄学这行就是忽悠。
江湖骗子能忽悠几个钱就忽悠几个钱。
若是往日,家中没有出这种事。楚月柠又是乔星带回来的人,他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都会给钱打发。
但如今。
大儿子生死未卜。
乔天信实在没心情。
突然,连接乔子渊的仪器响起来。
乔天信紧张起来,刚坐下的身子又弹起,想要查看被医生专家又拦下。
一专家去查看仪器数据,神情陡变:“不好,病患出现心衰,要立刻抢救!”
一时间,医生将坐床边的乔母拉起,几名医生合力就要将病床推出去。
乔母被拉起,看着面容苍白又要进抢救室的乔子渊,吓到浑身瘫软就要倒地上。
楚月柠眼疾手快,单手将乔母扶着,看想病床。
黑气变得更加庞大。
乔子渊双目紧闭,唇色惨白,胸膛处好像被掏了一个大洞,黑气壮大了两倍,仿佛要撕裂半边身子。
不能再等。
楚月柠快速掏出一张符要贴过去,被乔天信拦下,他神情厉色,“楚小姐,请你不要阻碍医生救人!”
“就让我贴一张符。”楚月柠想要将符按下,乔天信依旧挡住,手甚至挡在了符的前边。
乔天信不相信任何人,“楚小姐,我乔家人被暗害也不止一两次,如今毒品方式五花八门,我不信任你,就不会让你碰子渊。”
医生也过来清场:“麻烦你让让。”
楚月柠没办法解释,她想起从风水铺买的牛眼泪,迅速从裤兜里拿出瓶子,拧开盖子,双指沾湿快速在乔父眼皮上一滑。
乔母以为发生什么,上前查看也被划拉一下。
紧接着是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