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茶具档主惊讶的长大口,“你不会还没看报纸吧?”
楚月柠费解,歪头眨了眨眼,“究竟什么事?”
林家桦将一份报纸塞过来,抬手推了推眼镜小声说:“叶天良死了。”
楚月柠打开报纸,一眼就看到头版被打了马赛克的死者配图。
“昨夜凌晨十二点,石澳村一男子在家用棺材钉刺穿天灵盖自杀身亡,失足女目击全过程。男子死亡三个小时后,大新保险公司员工警局自首,承认伙同男子一起杀妻骗保……”
张见德抖了抖,双手齐齐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真是让柠柠讲中,叶天良真是阴毒,简直死有余辜。”
阿山婆也冲外边看了一眼,“阿坚当了一世警察,怎么可能会乱怀疑人?可惜啊,没一个人相信他。现在好咯,真相终于大白世间。”
阿山婆话音落,外边帮叶天良说话的档主都面红,慌忙解释。
“阿山婆,我们又怎么知道事情真相?”
“怪就怪叶天良太能装,太阴毒,自己老婆都敢害。”
“这样的人害得坚叔一家这么惨,真是遭天雷公劈死啊。”
阿山婆可不听这套,抓着桃木梳挥手,“我都懒得费时间理你们,开档去。”
楚月柠下意识去看车仔面的摊档,发现阿强今天压根就没出摊。
“不用看了,昨天阿强那么维护叶天良,今天就被打脸,我要是他也没面出摊。”林家桦从刚出笼的奶挞里,取出一个给楚月柠,笑了笑,“不如尝尝我新研究的奶挞口味。”
“嗯?竟然放葡萄了?”楚月柠接过蛋挞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又滑又嫩,里面的奶挞更是充满奶的浓香,她享受的闭上眼睛,比了个大拇指。
“好吃,手艺真是厉害。”
林家桦开心着拍了拍胸膛,竖了个大拇指:“还用说,庙街奶挞小王子这个称呼并非浪得虚名的嘛。”
楚月柠吃完奶挞,也卷起衣袖回了摊档,她今天特意找了块方巾把刘海区绑住,干活更是方便,先是把摊车底下的冰棍箱搬上台面,揭开后一股冰气冒出,里面除了冰棍,还放满了煮熟的糖水食材。
她又把写好算命、风水的纸板挂在摊车前边。刚整理好摊位,就来了生意。
“老板,麻烦来碗紫薯椰奶西米露。”
一位戴着墨镜的女士走到糖水档前。
“来了。”楚月柠马上接单,幻想日后美好生活,她乐滋滋的两眼弯弯。
糖水算命两头抓,就不相信这样还会饿死!
女士抬手,将墨镜架鼻梁上,看向旁边的纸板牌疑惑:“算命、风水?”
她又看向准备做糖水的楚月柠,“你还会这个?”
隔壁的林家桦举起报纸,将上面的大字亮出,指着说:“香江早报看到没?里面的叶天良杀妻骗保,真相就是楚大师帮忙算出来的!”
“真这么灵?”女士半信半疑摘下墨镜,“不如帮我也算个吧。”
第4章
女士穿着淡黄色的垫肩西装,纤细的脖颈还系了丝巾,一副香江富太太的打扮。
楚月柠望了一眼,想着还是要先说好价钱,避免后期纷争,“算命的话,一百块一卦。”
“这么贵?通菜街那边的阿伯阿婆才二十一卦。”何诗菲讶异着将墨镜重新推上去。
楚月柠明白价格区别大,客户有质疑是正常现象,便耐心解释:“一份价钱一份货。好比一件模样相似的外套,通菜街和友邦商厦不仅有两个价格,还有两个质量。”
“如果你改变主意,也没有关系的。”
何诗菲摇头:“我经常shopping,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都说便宜没好货,我决定信你一次。”
楚月柠接下一单心情美丽,嘴角都难掩笑容,“你先坐,我做好这碗紫薯椰奶西米露。”
何诗菲也没再说什么,拎着包在逼仄的小桌旁落坐。
楚月柠挽起衣袖,从摊车泡沫箱里取出干净的碗,然后在冰棍箱挖了一勺软糯的紫薯,淡紫色的粉糯再融入一粒粒透明的西米,放入两块冰,最后再冲入浓香的椰奶。
一碗清甜可口的紫薯糖水就做好了。
楚月柠将消好毒的匙羹放入碗里,转身放到小木桌上,“先喝糖水?”
何诗菲点头,她依旧没摘墨镜拿着匙羹尝了一口糖水,清凉可口的糖水进入食道,一扫大早的郁闷心情。
何诗菲不满渐渐平复,转而连声赞,“糖水味道不错。”
楚月柠也拿了张木凳子在对面坐下,何诗菲吃完糖水又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净嘴角,补上口红,才看向楚月柠。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不过。”楚月柠双指并拢,轻轻搭在太阳穴的位置,“你要把墨镜取下来。”
张见德听说楚月柠又要算命,从茶餐厅赶出来,手里还握了个烟嘴,站到林家桦旁边,吸了一口烟,“点啊?柠柠又要给人批命?”
林家桦因为坚叔的缘故,对于算命一事也充满好奇,推了推眼镜,“刚刚开始,看看先。”
何诗菲把墨镜摘下,众人才看见她憔悴的面容,眼睛又红又肿如核桃一样,难怪要戴墨镜。
何诗菲尴尬道:“开始吧。”
楚月柠双手交握,将何诗菲面相看清楚后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