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在外焦急难耐,等嬷嬷把门打开时,她把住门口第一个就往里面冲,只是苏槐怎能让她得逞,揪住她后领把她往后一拉,自己抢先一步抬脚就踏进屋里去了。
他到床前,看见陆杳虽然难掩疲惫,但精神状态尚好,就是额头和鬓边有用力过度的汗迹,濡湿了发丝。
嬷嬷们很快将房里收拾好了,先通一通风散去了屋内的血腥气,再将窗户合上以免陆杳受凉。
苏槐对产婆们道:“下去领赏。”
本来产婆还有些惴惴,听到相爷这话,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跟着一位嬷嬷一道出去。
随后产婆才从嬷嬷那里得知,相爷是十万个想要位千金,方才在房里她们不明就里恭喜相爷时,相爷没有发飙就是好的,现在又叫她们去领赏,更是非常难得了。
房里,有嬷嬷抱着孩儿到相爷跟前,道:“相爷,二公子模子也生得好哩。”
苏槐看了一眼,也没个表示,姬无瑕就横过来,道:“给我抱抱,我要抱抱我儿。”
苏槐难得没有跟她抢,他敛衣坐在床边,拿巾子拭了拭陆杳脸上的汗迹。
另有嬷嬷端来补气血的羹汤甜水,苏槐就一手接过来,一匙一匙地喂陆杳喝下。
和苏槐的平静相比,姬无瑕简直欢天喜地,一个冰一个火,形成两个极端。
姬无瑕抱着孩儿在床的另一边,凑向陆杳道:“杳儿你快看!咱们的二儿子,长得多像你!将来长大以后,定也是个美人儿!”
陆杳歪头看去,伸手拨了拨襁褓,见着里头裹着的一张小脸,不由笑了笑,道:“这般皱巴巴的样子,你就能看出像我吗?”
姬无瑕道:“怎么不像,一眼就能看出很像!”
苏槐舀着甜水,对陆杳道:“儿子什么时候不能看,就不能先吃了再看吗?”
陆杳又偏头回来,吃了几口。
姬无瑕道:“边吃边看不行吗,她用嘴吃,用眼睛看,冲突吗?”
苏槐道:“多看两眼是能增进食欲还是能促使消化?”
姬无瑕道:“能使人心情愉悦。”
苏槐便也朝那襁褓里看了两眼,道:“我怎么没有心情愉悦?”
陆杳对姬无瑕道:“别跟他扯。”
姬无瑕本来是很幸灾乐祸的,但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一看这狗贼就已经很受刺激了,万一要是更刺激他他一下子疯起来了怎么办。
于是姬无瑕就又好心情又大度道:“看在我儿的面子上,我今天不跟你吵。”
苏槐继续喂陆杳吃甜汤,姬无瑕就抱着孩儿左哄哄又逗逗,还不停地唤他名儿:“阮阮,我儿阮阮,你睡得真可爱。”
苏槐道:“儿子叫什么阮阮,他不合适这个名字,重新改。”
陆杳道:“改成什么?”
苏槐道:“叫硬硬。”
陆杳:“……”
姬无瑕就唏嘘道:“你自己不如意,就把气撒我们阮阮身上,你不要太丧心病狂!”
陆杳道:“我觉得阮阮这名字挺好,就叫阮阮。”
陆杳一直觉得,儿女皆一样,所以对她来说,阮阮的到来并不会让她感到失望,可这狗男人就不一样了。
她现在太明白这狗男人的心思了,怀揣了十个月的期望,一朝落空,他现在不爽,就不能让别人太快活,包括他的亲儿子。
儿子是他的亲儿子,但也不妨碍他充满了嫌弃。
苏槐就看向姬无瑕,开始赶人了,道:“人你该看的看了,该抱的抱了,怎么还不出去?”
姬无瑕道:“我要在这里陪着杳儿。”
苏槐道:“你在这里陪,当我是摆设吗?我们一家三口,有你什么事?”
姬无瑕道:“你现在没得到女儿,看谁都不顺眼,我了解,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这儿子你要是不喜欢,我喜欢,你不想养就给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