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门中来了不少江湖名师,自然对于江湖上的事也就活络起来了。
所以弟子们三五不时地就聚在一起讨论谈说。
有弟子言道:“我听说,在江湖上,但凡有机会得医圣经手的人,就是只剩一口气,也能给从阎王殿里拉回来。”
另一弟子道:“说他能活死人、肉白骨也是有的,他专挑刁钻伤病的人治,不少人横着进他药谷,都能重获新生竖着走出来。”
“听说他的药也有奇效,一瓶药在江湖上能卖个不菲的价格。”
“可不是,先前我偶遇到了他,本想让他帮我看看的,结果他就看了一眼我的面相,就晓得我有起夜心悸的毛病,还叫我多从膳食调理,搭配几副补气血固精神的药。”
其他弟子就问:“那他给你开药了吗?”
那弟子道:“没有,他说其他大夫也能开。”
正说到此处,身后忽有人严厉呵斥:“都聚在一头窃窃私语个什么!事情都不去做了吗?!”
弟子们一慌,回头看见是门中师叔,方才赶紧散了。
他们都晓得,师叔及长老们都不喜医圣这个人,曾把他视作门中另类,现在岂能允许弟子们随随便便谈论起他来。
并且谈论他时,弟子们几乎都是崇拜称赞,没有一丝唾弃或者鄙夷不屑。
有族中长老腿疾、咳疾犯了,管事匆忙下山请往日的大夫来看。
大夫瞧过以后,照例开药,然后道:“我医术不济,长老这顽疾得了几十年,我的药也只能缓解症状,并不能根治。
“可我听说,这里新近来了一位医圣,医术极其高超,但凡我等习医之人,何人不想见识一番。长老何不叫他来看,说不定还能药到病除。”
长老抿着嘴闷咳几声,并不言语,脸色也不太好看。
那大夫见状,不再多言,做好分内之事后就离去了。
后侍奉的族叔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道:“那人真要是那么能耐,他既然回来报效师门,那用他一用又何妨。”
长老道:“我丢不起这脸,你丢得起吗?”
族叔垂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叫他来看诊,我差人去他那里拿点药试试。长老放心,不会让人知道是长老要用的。”
长老捂着嘴一通咳嗽,一时也没法说话。
族叔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平复,只好先行出去了。
回头就有弟子找到薛圣这里来了。
弟子向薛圣形容了一下病症,然后抱拳道:“还请薛大夫开点药吧。”
薛圣道:“听你这口述,患病者没有七老八十也已年过半百了,是你的什么人得了这病?”
弟子道:“这……是我的一位老叔叔。”
薛圣道:“在山门里还是山门外?”
弟子道:“山门外。”
薛圣道:“那让他排队来吧。”
弟子:“……”
弟子道:“薛大夫就只是写个方子的事,何必还要排队这么麻烦呢?”
薛圣看他一眼,道:“外面那么多人,他们怎么不嫌麻烦呢?你治个病都嫌麻烦的话,还治什么呢,干脆不要治了。”
那弟子被噎得无言以对。
薛圣道:“我要是不面诊,单凭你一面之词,就给轻易下药,这药能吃好病,也能吃死人,要是吃坏了,你负责吗?”
最终那弟子面红耳赤,羞愧离去。
这话传到长老和族叔的耳中,他们气愤不已,但又不能明着去找他说理,只道:“想当年,是袁氏培养了他,他倒好,如今学会摆谱了!”
薛圣去学堂执教时,他的课堂回回爆满。
里里外外都坐着前来听学的弟子们。
大家的求知欲是前所未有的旺盛,可以通过薛大夫讲解的一些简单医理,若有个头疼脑热的轻微症状,还能自行配制点药材来预防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