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后脚踏了进去,又道:“生个女儿,你可以把她一直养在身边,不用送出去学艺。”
陆杳道:“是谁说的,生个女儿吃饭要喂喂喝汤要吹吹,睡觉还要抢被窝来着?”
苏槐道:“我说过吗?”
陆杳道:“现在倒想要女儿了,是眼红别人家有而你没有是吗?”
这还有什么说的,这狗男人不就是见了眠眠软绵可爱,这才想又要个女儿的么。
苏槐道:“眼红别人,我们是不能生吗,为什么要眼红别人?”
陆杳道:“你能生那你自己生。”
苏槐道:“但凡我有个肚子,还能让你生吗?我也是怕你寂寞替你考虑。”
陆杳笑两声,道:“我谢谢你,我以往二十几年没你也没如意,都没觉得寂寞。”
府里的嬷嬷们见相爷和夫人两人回来,问起小公子,才得知小公子已经外出学艺了。
一时间,从小把他照料大的嬷嬷们是长吁短叹,这小主子一不在家,她们突然就不晓得该干什么了。
之前在府里随处可见小公子的身影,眼下见不着了,心里也觉得空了一大块。
嬷嬷们都觉得,相爷家的孩子真是不容易,才几岁就得离家离爹娘,想想也是心酸。
就连灰灰也比以往更加无聊,多数时候都是趴在花园里晒太阳,一趴就是半日,一动不动。
有时候陆杳从它身边走过,它也只动一动尾巴,懒得起来。
想如意在时,它远远看见如意来,就会起身来朝他走去。
如意走哪儿它就跟哪儿,如意练箭时它还负责去给他叼回射出去的箭支。
如意也会照他娘教的,时常训练灰灰的速度和爆发力。
嬷嬷们伤感了数日以后,陆杳就发现她们画风一转,又寻到了其他的切入口。
比如嬷嬷们一在陆杳跟前,就会感慨道:“要是夫人身边还有个孩子就好了,府里头也会热闹许多。”
“将来如意小公子也能有个伴儿。”
“这偌大的家业,将来小公子一人怕是打理起来有些忙不过来,要是多几个兄弟姐妹分担一下,就会轻松得多了。”
“俗话说,要儿女双全才能凑个‘好’字。”
所以说,思路要打开,小公子离家了家里不热闹,那就再生一个不就热闹了嘛。
只不过任她们念叨得再多,陆杳也置若罔闻,压根没任何反应。
嬷嬷们比她还着急,见旁敲侧击不起作用,就只好明言劝谏。
陆杳问:“相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这……”嬷嬷们摇头否认,“没有啊,相爷没给我们任何好处啊。”
她们总不能说,相爷提点过她们,要是能说服夫人再生个女儿的话,就重重有赏吧。
相爷虽然很可怕,但他从来说一不二,他说的重重有赏,那还不是一般的重赏。
不过嬷嬷们都是相府里的老人,且不说相爷想要孩儿,她们也都是希望相府里能儿女成群、多子多福。
要是能劝动夫人,既生了孩子她们能有更多的乐趣更多的事做,又能得相爷赏赐,那不是锦上添花的事嘛。
此前大焲举国搜寻相爷妻儿的下落,相爷携夫人回归时,满朝皆知。
只不过令人疑惑的是,怎么就只有相爷和他夫人回来,他们的孩子呢?
朝中上下明里暗里多方打听,都不知其踪。
相府里没得风声透出来,相爷也只字不提,相府夫人更是没什么异常,于是大家开始揣测纷纷。
相爷之子应该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否则相府不会这么平静。
他应该是被送去寄养在了某个地方。
至于究竟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大焲与蓬莱的事也因着相爷着急寻妻儿而告一段落,此番出兵渡海去蓬莱探了个虚实,也不算全无收获。
只是相爷与蓬莱的关系错综复杂,往后恐怕一时半会也发不了兵了。
只不过退一步想,蓬莱眼下有摄政王,不好攻取;两国之计,来日方长,等蓬莱的小皇帝执政以后,那摄政王必然会退,到时候再攻也不迟。
而蓬莱这边,上下群臣亦是见识了焲相的手段和野心,但好在朝中有摄政王,三军上下方才临危不乱。
他们要想过上安生日子,除非焲相不在朝堂了。
所以两国朝臣们,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就唯有期盼对方能早点退位,或是早点把对方熬死。
苏槐回朝以后,开始整顿朝野。
天天不是营地练兵就是清问朝务。
大帮的文臣武将不得消停。
这三五日的还能应付,可转眼间一连持续了大半个月。
在文臣武将们眼里,相爷完全变回了生孩子以前的可怕状态,只要是白天忙公务期间,下面的人都得跟着忙得团团转。
回想相爷自打有了孩子以后,相爷每天都要抽点时间回去教孩子,这样一来朝臣官员们也就跟着轻松两分。现在好了,相爷没孩子教了,空时就轮到消遣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