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还道:“更何况,还是家主亲收的弟子,如意的课程,必是家主亲自教授。”
山雾缭绕,行至半山腰,才可见袁氏山门耸立在前方,恢宏大气,又有着一股子氏族避居隐世的超脱感。
陆杳往山门里递了帖子,只是山门弟子并不领情,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又递回给陆杳,道:“眼下门中并未到开门选拔弟子的时候,要想入门拜师,还是等到了时候再来吧。”
说罢那弟子便欲关上门去。
薛圣连忙伸进一只手拦住了。
那弟子皱了皱眉头,道:“阁下难道还想硬闯不成?”
薛圣哆道:“你问都没问,怎知我们是来入门拜师的?”
那弟子瞟了一眼如意,道:“这还用问吗?”
薛圣道:“我们是来拜访袁家主的。”
弟子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家主岂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见的。”说着就不耐烦地催促,“快走吧!”
薛圣道:“能进这袁氏山门,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们不仅要有天赋,还要有审时度势的眼光,将来才可能会有更大的造化。
“所以你应当不是外面选拔进来的弟子,难怪对外来的弟子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那弟子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
薛圣道:“只可惜,往日袁氏门中不论天资能力尽由袁氏族人把控,而今日的袁氏在家主的带领下都是靠能耐说话。”
那弟子像被踩到了痛处,也不管薛圣还有一只手在门里,直接就要把厚重的山门一把关上。
这要一关,薛圣的手非得给门卡断不可。
只不过他才一动作,薛圣反手就扣住他手腕,另一只手瞬时往他腕上扎了两根银针。
那弟子一顿,接着整条手臂一麻,怒目圆睁,张口就要说话,只还来不及出声,薛圣就丢了一枚药丸进他嘴里。
他连忙一手捂着脖子想呕出来,但那药入口即化,已经咽下去了。
弟子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薛圣道:“一点小意思。”
他把银针抽了回来,那弟子的手臂就肉眼可见地突起一条青筋来,仿佛一条吃饱的虫子,极力想要挣脱出皮肉一般。
薛圣道:“眼下你还只是手麻,若是不及时处理,一个时辰以后你这条手臂便会血脉阻塞而坏死,去通报家主吧,你们家主能治你。”
那弟子转怒为惧,回头就往山门台阶跑,薛圣冲他背影道:“当然你也可以报我名号,薛圣。”
山门里还有其他的看门弟子,个个都谨守门后,不敢轻举妄动,但又惊疑不定。
他们基本都是年轻后生,并不知道袁氏门族里几十年前发生的事,因而对薛圣也不熟悉。只不过薛圣那下针手法以及用药之速,立刻就能起症,弟子们也就知道,来者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门后一名脾气比较温和的弟子就站出来道:“先生稍安勿躁,已经去通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再者,门中规矩平日里都是谢绝外客的,还请先生见谅。”
薛圣道:“这一点我知道,只请你们通报袁家主,至于见不见,袁家主自有定夺。袁家主若不见,我们也不勉强,自当离去便是。”
薛圣和陆杳如意便坐在山门前的台阶上,耐着性子等。
薛圣还对如意道:“这门中弟子众多,心思也各异,你一去便是袁家主的嫡传弟子,怕是不能让其他弟子服气。你要不想让他们欺负了去,就需得比他们更硬气,知道不?”
如意应道:“知道了。”
薛圣道:“方才师公用的那针法,你娘可有授过你?”
如意道:“人体各处经脉穴位我已习得,只是针法远不如师公这般出神入化。”
薛圣道:“反正现在闲来无事,那我考考你。”
而后薛圣就问起如意人体各个穴位涉及范围、有何效用,如意都一一对答如流。
以及薛圣问起何种病症应施对何处穴位,应用什么药材方子,如意慢条斯理地回答,口齿清晰、条理明确。
山门背后的弟子们听着这道童音,先前只有前去通报的那名弟子见到了这童音的主人,他们都没能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