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满月过后,完全褪去了刚出生时红扑扑皱巴巴的形容,也长得细细白白、粉粉嫩嫩,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可人极了。
她和如意两个凑一双,谁人见了都喜。
眠眠睡着的时候十分安分乖顺,可只要她一醒着,就不得了,那襁褓几乎都包不住,她左抻抻右蹬蹬,前拱拱后扭扭,没一刻消停下来的。
她还嫌襁褓将她给束缚住了,要是没让她活动舒坦,她就要开始闹了。
薛圣才抱了一会儿眠眠,就把眠眠转给霍逍,唏嘘道:“这哪是孩子,这分明是只小牛儿。”
霍逍道:“你给我干什么,我都多少年没抱过这样小的娃娃了!”
大人们一致觉得,眠眠将来是随她娘没差了,和如意的性情简直天差地别。一个闹腾,一个安静,还真是形成鲜明的反差。
霍逍抱不了一会儿,又赶紧交还给嬷嬷。
小童们倒是想要抱,但薛圣不让他们抱。
薛圣道:“妹妹动得很,稍不注意她就往外扭,怕你们抱不住。”
于是眠眠躺在摇摇床里的时候,小童们就围着摇摇床一圈观看。
黑虎和灰灰也是围着两个孩子转,上午在如意这里,下午就又去眠眠那里。
姬无瑕月子期间,算是把她给憋坏了。
嬷嬷都说她不能到外面去,必须要在房里将养一个月,不能透风,不能着凉,更不能碰生冷的东西,以免以后留下病根。
每天都有嬷嬷在姬无瑕耳边念叨着,不能做这样,不能做那样。
搞得姬无瑕还真在屋里待了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以来,她把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摆设、还有里里外外各处角落都搜罗遍了,想找些耍子来消磨度日。
甚至于,她连屋梁上都爬上去待了几个半日。
还在屋里耍了几套大刀,练了几套功法。
陆杳去她屋里时,她把个大刀挥得虎虎生风,只恨场地太小,发挥得有失平常水准。
姬无瑕回头看见她,道:“杳儿,你可算来了!”
她愁苦道:“以前你坐月子的时候,我没觉得有多难熬,现在轮到我自己了,这哪里是坐月,这分明是坐牢,简直要把人给逼疯了!”
陆杳道:“一半时间已经过去了,再忍忍。”
姬无瑕长叹一口气,道:“我现在感觉我已经恢复好了,哪里都不酸也不疼,精神好力气棒,嬷嬷们就是小题大做。”
陆杳道:“嬷嬷们对于产妇的身体调养,虽然固守旧法,但也有一定的经验道理。身子调养需要个过程,你自己感觉没问题,若是出去吹风受凉,往后容易患头疾,再若疏忽大意,腰腿也不会利索。所以她们通常是觉得产妇应当在房里休养最为妥当。”
姬无瑕道:“我不利索的时候找你不就好了嘛。”
陆杳道:“忍这些日子,能换得以后轻松,何乐而不为?”
姬无瑕道:“我跟你不同,你待得住。你坐月的时候,看看医书典籍,再捣鼓捣鼓你的那些药,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但我嘛,以往都是在外跑惯了的。”
陆杳想了想,道:“要不我也去给你弄些书来看。”
姬无瑕道:“我现在心态浮躁,哪里看得进书!”
陆杳道:“武功秘笈也看不进吗?”
姬无瑕闻言,眼神一亮,道:“这个可以有,杳儿你去帮我弄。”
陆杳笑了笑,道:“这段时间,不仅仅要养身体,你的心情也很重要。保持良好愉悦的心情,对你和眠眠都好。”
姬无瑕道:“放心吧放心吧,虽然偶尔暴躁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愉悦的。”
陆杳看了看外面的天,道:“天晴无风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在院子里走走。”
姬无瑕喜得抱住陆杳就亲了一口,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根据事实情况说话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