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宾客陆陆续续散了,台上的表演班子也撤了。
热闹的王府里渐渐消停下来。
府里的大家伙酒足饭饱以后,都各回各院,小童们玩完了游戏也回到院子里,一起洗澡换衣裳,然后挤上铺睡觉。
长景了无睡意,还很兴奋,小童们就给他讲之前他们听来的故事,一群孩子讲到夜深人静时分,偶尔还在半睡半醒地窃窃私语两句。
这厢,薛圣和霍逍吃酒吃得个半醉不醉的,两人回后院途中,苏槐还上前跟了一段路。
霍逍是个明白人,晓得人家有事,就先走一步,道:“老弟,我突然有些急,先回去解决,你后头一步来。”
说完就快两步往前去了。
薛圣看了看苏槐,道:“贤侄你跟着我干什么?”
苏槐道:“她放心不下,让我来送你回去。”
薛圣哆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我徒儿她自个,肚里还怀着我的小徒孙,你不去紧着她,倒来跟着我。”
苏槐道:“她已经回去歇着了。”
薛圣道:“她是让你来监视我的吗?”
苏槐道:“不是,她让我来问问,今天你送出去的那种药,不行的人吃了能行,能行的人吃了更行吗?”m.
薛圣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她让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槐道:“她有个朋友想知道。”
薛圣问:“她哪个朋友?”
苏槐道:“她还能有哪个朋友。”
薛圣恍然道:“哦,你说的是无瑕啊。你叫她放心,那种药,只要是吃了都很行。”
彼时,姬无瑕在自个院子里,冷不防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骂骂咧咧,道:“不知哪个龟孙子又在背后编排老子。”
苏槐道:“我有个朋友也想要,能有吗?”
薛圣看他道:“你哪个朋友?”
苏槐道:“我还能有哪个朋友。”
薛圣道:“我确实不知你还能有哪个朋友。”
苏槐与薛圣对视片刻,苏槐道:“你觉得我是在无中生友吗?她怀胎十月,我碰都碰不得,我要那药有何用?”
薛圣摸摸自己的八字胡,道:“我徒儿现在怀有身孕,贤侄你确实不能乱用药,否则不知轻重,容易伤了她和胎儿。”
说着就呲了一声,又道:“不过怀胎十月是十月,是谁跟你说十个月碰都碰不得的?”
苏槐道:“意思是碰得?”
薛圣道:“这夫妻房事乃是夫妻生活里最平常不过的事,适当房事有益于调节夫妻双方的状态,更能增进彼此感情。
“也不是说女子怀胎十月,就不能行房,只要避开前三月后三月,在胎儿稳健、母体安康的情况下,也是可以行的,只不过切忌莫要莽撞,动作轻缓些就行。”
苏槐听了这话,都顾不上给他那所谓的朋友求药了,半路便跟薛圣分路而去。
薛圣还问他:“贤侄,你那个朋友还要药吗?”
苏槐道:“那个不急,可以以后再说。”
苏槐回到院里时,陆杳正在一边对照香谱一边配制香材。
陆杳道:“你去送我二师父,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槐道:“同一座府里,从前庭到后院,送一程能要多久,又不是送他出城。”
他也不多废话,回来以后拿了换洗衣物便去盥洗室冲澡。
洗漱完回来,闩上房门,就过来抱起陆杳便往床榻去。
当时陆杳手里的事还没做完,香谱也不慎掉地上去了,她道:“等我把这一点点配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