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假如我和你的好姐妹同时掉进水里。”
姬无瑕道:“杳儿你先救谁?”
陆杳道:“今天还上路吗?不上路的话,就回去歇着。
“等你们什么时候吵明白了,我们再什么时候上路,说不定到时候我肚子也大了,还能在这路上临盆。”
最后两人顾及着陆杳,这才打住,收拾着上路。
还是姬无瑕得逞地与陆杳同乘一辆马车,她俩有话说索性就路上说完,苏槐是绝不允许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俩还要待在一处说的。
不然真当他是死的。
马车缓缓上路了,姬无瑕问道:“杳儿,怎么样,觉得颠吗?”
陆杳道:“你都铺得这么厚了,有什么可颠的。”
她觉得这腹中子也算十分懂事的了,也就除了孕期反应会有一点以外,其余这一路上还真没怎么折腾她。
陆杳又问姬无瑕道:“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姬无瑕道:“按照步骤来,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吧。只是之前看你准备的时候觉得有趣,轮到我自个了,才晓得竟然恁的繁琐。”
陆杳笑了笑,道:“心境不同,之前你是客,无需操心什么,而今你是主,当然得事事上心。”
随之陆杳又问:“二师父那边你可有把婚讯传到?”
姬无瑕道:“传到了的,当时薛大夫恰巧已经回药谷了。眼下他应该也已经在来蓬莱的路上了吧。”
顿了顿,又道:“对了,我也递了请柬去往乐山。这是上回说好了嘛,何况我觉得与那袁前辈还挺投缘的,想请她来吃喜酒。”
陆杳道:“上次都提了这事,确实应该请。”
姬无瑕道:“只是不知道,有了薛大夫这件事后,她还会不会来。”
陆杳道:“她会来的。”
姬无瑕看她道:“是因为她知道薛大夫也会来吗?”
陆杳摇了摇头,道:“在袁前辈这里,她与二师父当真是两清了,否则又怎会给二师父用‘归无’。只不过她性情干脆洒脱,一码归一码,并不会因为一件事而扰乱她其他的事。”
姬无瑕赞成道:“所以我挺喜欢她的,甚有强者风范。”
陆杳道:“越是厉害之人,越能随性与人相处。”
姬无瑕道:“这就是行渊说的,高人从不以高人自居是吧。”
这厢,薛圣回了药谷以后,小童们都不在,冷清了不少,不过他心里装着事——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装的是什么事——整日稀里糊涂的,倒也没觉得只有他一人在的药谷有多寂寥。
后来没多久,他就收到了蓬莱传来的婚讯,也没多耽搁,旋即就动身去往东边海港,准备渡船往蓬莱。
上回去京都喝他徒儿的喜酒都没啥印象了,那这次去蓬莱喝行渊的喜酒岂能有误,这回他不仅要喝,他还要喝得痛痛快快的。
薛圣赶了两天路,这天傍晚找了家客栈投宿住下。
当时薛圣在大堂上找了个桌坐下,点了一份饭食,旁边一桌有三个人,嗦面条正嗦得十分兴起。
薛圣淡淡看了一眼,回头吃自己的饭,后知后觉怎么有点眼熟,便又转头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正逢旁边桌的人也正抬起头来,冷不防与他四目相对。
然后薛圣沉默了。
对面坐的可不就是霍逍与他的两个门中弟子。
弟子还惊喜地打招呼道:“原来是尊长!”
霍逍惊讶道:“你不是回你的药谷了吗,怎么在这里?”
薛圣道:“我回了药谷就不能出来了吗?你怎么又在这里?”
霍逍道:“我带着我徒儿下山来游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