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妃在王府里等消息,宫里一有动静,就立马有人来报她。
不光是她在等,其他宗亲以及满朝文武也都在等。
宫里有任何消息也都是第一时间往外走漏的。
小皇子命危是中毒引起,乃是源于茶器上有毒,而那茶器又是容妃亲自准备的。
通过容妃那失心疯的几句话,不免有人揣测,容妃原应该是想借着小皇子敬茶的机会,将那茶杯给大殿下,可又怎料她自己搞错了最后竟落到了小皇子头上。
祈王妃等了半日,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顿时脸就阴沉了下来,骂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害她白白期待了一回。
声声慢那样的毒,一个正常大人兴许能捱个三五日,可长景只是个六岁孩童,他如何能熬得。
到下午的时候,大夫束手无策,长景便开始呕血。
容妃急忙私下里派人去找祈王妃拿解药。
祈王妃并不想牵扯其中,只回了来人一句:“什么解药?我不知你说的什么解药?”
然而,话传到容妃耳中,她走投无路,便彻底失去了理智,亲自跑到祈王府去闹。
祈王府关了大门,她便拍门要解药。
这一闹,人尽皆知,就都晓得那毒药是祈王妃给容妃用来谋害大殿下的了。
祈王府的嬷嬷出门来,道:“容妃娘娘与我家王妃素来交好,王妃又岂会害娘娘的孩子。娘娘应该去找真正谋害小皇子的人才是。”
这时有人急急忙忙跑到容妃跟前,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容妃再顾不得在祈王府纠缠了,扭头就上马车急匆匆往回去。
她走的时候,咬碎了牙,恨声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我定要让你千百倍偿还!”
王府嬷嬷见状也琢磨不透,转身去回话了。
祈王妃心情糟糕透顶,本以为容妃会纠缠不休,可嬷嬷来话却道她已经回去了,不免也有些诧异。
祈王妃道:“回去了?”
嬷嬷道:“是有人往她耳边递了话,她一听就慌慌张张地回了。”顿了顿,又道,“莫非是小皇子快不行了?”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能让容妃这般仓皇的?
容妃马不停蹄赶回宫中,第一时间冲进寝宫,就看见有太医正围在长景的床边,他床边还坐着一个身着布衣的人。
此刻那人正在给长景施针补救。
长景小脸憋得青紫,仿佛随时都会魂归天外。
容妃神情飘忽地听身边宫人说道:“他就是大殿下叫来给小皇子看治的人。”
其实大家心里都没底,连宫中太医都治不好,一介寻常布衣岂能治得好?
可若治不好,大殿下又何苦自惹麻烦?
过了大概一刻钟,长景满身扎着银针,他突然偏头,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淤血,顿时小脸上的神情都松快了,脸色也开始好转了。
到最后大夫收针,道:“命是保住了,接下来好好调理,应紧密观察。”
容妃扑到床前,肉眼可见长景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只不过她只来得及草草看两眼,喜极而泣时,就被刑审部的人来带走了。
毕竟毒害皇子,此事非同小可,更何况此前皇后就已经下令,命刑审部彻查此事,刑审部上下不得敷衍,故纵然是小皇子的生母,只要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也得将事情调查清楚。
容妃经历了大起大落,到刑审部时整个人还有些恍恍惚惚的。
她在刑审部的简室里坐了半日,才渐渐醒过了神来,也认清了形势。
故而官员询问她事件详情时,她知无不答。
从一开始祈王有意扶持小皇子登基故而与她联手想除掉在外的大殿下永绝后患,到祈王父子相继死后,祈王妃如何要挟她对大殿下下手,包括那毒药也是祈王妃亲自给的,桩桩件件全部如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