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道:“敬王闲吗?”
敬王回了回神,道:“忙了多日,眼下只得一点闲。”
陆杳道:“钱凑齐了吗?”
敬王笑了笑,道:“正想与姑娘商议,钱战后再结行吗?”
陆杳终于抬头看他一眼,道:“怎么,手头紧?”
敬王道:“姑娘想要大焲的银票,可眼下兑银票怕是不好兑。”
陆杳道:“不是银票不好兑,应该是不想这个时候把真金白银流入大焲吧。”
敬王笑道:“陆姑娘是懂行的。毕竟十三万两,直接给白银,陆姑娘恐怕也抬不动,不妨等战后,我们再慢慢结算。”
陆杳一时不置可否,敬王又道:“不论胜败,皆不影响这笔账,如何?”
陆杳道:“写条子,盖章印。”
敬王道:“可。”
随之敬王就让随从备笔墨,当真白纸黑字地立下字据,最后再盖上他的王爷章印,交给陆杳。
陆杳看了一眼,收好,道:“王爷最好还是提前知会你府上一声,万一以后我去讨债的时候你不在,也省得闹误会。”
敬王微笑道:“陆姑娘的意思是,怕我万一战死了以后,就讨不到账了吗?”
陆杳道:“敬王能考虑到这一点,很是周全。”
敬王道:“那等我得空想起来的时候,会知会我府上一声。”
他看着桌案上那些药丸,又道:“没想到陆姑娘还会这些。陆姑娘果然是深藏不露。”
陆杳道:“搓药丸谁不会,大家都是从小搓泥巴玩长大的。”
敬王道:“搓丸子都会,但不是谁都通医理。陆姑娘会医?”
陆杳道:“会点最基础的。”
敬王道:“陆姑娘总能给我惊喜。最基础的是指哪些基础的?”
陆杳道:“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可以自己配点药吃。”
敬王道:“姑娘师从何处?”
陆杳顺口拈来道:“此前不是与你说过,我有惊厥夜游之症,从小到大都在镇子上找老大夫看。
“所谓久病成医便是我这样,加上老大夫与我熟识,愿意指点我一二,省得我老是去烦他。”
敬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正巧,我这里收到一封所谓的镇上老大夫给陆姑娘的信。”
陆杳愣了愣,还真看见他从袖中取出来一封信。
她不得不怀疑此信真假,真若是写给她的信,这王爷会如此好心拿给她?
敬王伸手递给她,似知她想什么,道:“陆姑娘不必怀疑,这信上不是什么重要内容。”
那信他已经打开看过了。
陆杳看了他一眼,一切都在眼神里。
敬王也不是看不懂,她的眼神从怀疑信是真是假一下就变成了怀疑他是人是畜。
他不恼,只是笑了笑,又道:“非常时期,陆姑娘还请见谅。”
陆杳接过信,道:“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肯把这信给我。”
敬王道:“只要是与两国军务无关的,姑娘的信理应都给姑娘。”
什么镇上老大夫给她的信,陆杳展开信一看,居然是她二师父写给她的信。
二师父也是能耐,竟写信寄到了云金大本营,还真送到了她手上来。
她在外面时,二师父通常有重要的事嘱咐她时才会给她写信。
眼下可不就是,听说她人已经到了云金,而且还在云金的敬王手下当人质,这信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