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又给陆杳布了菜,她一言不发地动筷,还是会听到他在跟她讲着菜肴和汤的味道。
她动作顿了顿,便一勺一勺地喝汤,一筷一筷地吃菜。
陆杳生硬地问:“姬无瑕呢?怎么不见她?”
苏槐道:“她和你儿子能等着慢吞吞地开饭吗?”
确实,那一人一鸟在后厨早整上了。
先前,姬无瑕和黑虎一进了相府,就跟老鼠进了米缸,二话不说就奔后厨了。
杳儿和狗贼需得解决感情问题,可她和黑虎需得解决温饱问题。
中午早早吃了一顿,又忙活了半天,眼下早就饿了。
剑铮剑霜进了相府大门以后也回避了,见着那一人一鸟对对直直就往后厨去,唯恐这妖女偷吃了主子的饭食,赶紧跟了上去。
姬无瑕进了后厨,打开锅盖,见着温着的饭食样样精致,十分勾人。
剑铮连忙道:“这些还是等主子一起用吧。”
姬无瑕正要发飙,剑霜立马又道:“但额外给你和黑虎准备了鸡。”
黑虎已经闻着味儿在厨房里扑腾了一圈,然后用爪子抓着一个锅盖揭起,里面可不就躺着两只鸡。
相府的鸡味道都还不错,比别处好吃。m.
眼下的待客之道也比之前大有长进。
于是不一会儿,一人一鸟已经坐在厨房的屋檐下啃鸡吃了。
姬无瑕一手拿着根胡萝卜,时不时叼上几口换换口味,然后又丢给黑虎一截。
黑虎无比嫌弃地一爪给刨得老远。
姬无瑕道:“黑虎,荤素搭配,才解腻!”
黑虎囫囵地发出咕咕声:不吃不吃!这个我都没吃够,腻什么腻?
姬无瑕回头问剑铮剑霜:“有鸡没酒怎么行,酒呢?”
剑霜闷头闷脑地往外走,道:“你等着,我去取。”
结果她和黑虎这一在后厨就赖着不走了,等苏槐和陆杳那边用晚饭时,她和黑虎也懒得去凑热闹了。
房里,陆杳和苏槐一起用完晚饭,时辰已经不早了。
剑铮往盥洗室里送了热水。
苏槐给陆杳拿了她的衣裳,道:“去洗,洗了早些睡。”
他把她的换洗衣物拿去了盥洗室放着,回头看见她慢慢地走出门来,走过屋檐下的几步台阶。
苏槐又问她:“需要我伺候你洗吗?”
陆杳无比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用。”
苏槐拉着她引她坐在水桶边,桶里是温度合适的水,而后他就转身走开了,并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等陆杳准备解衣裳时,刚一动手,动作就停了停,道:“你以为你假意关个门,我就听不见你在里面吗?”
果不其然,苏槐哪是出去了,他分明站在门里边,正把陆杳那边看着。
见她发现了,他方才打开门,这回是真出去了,边道:“地上湿滑,当心些。若摔了就叫我。”
陆杳摸索着洗完,擦干了头发,便回房去休息了。
等苏槐洗完出来,想进他的卧房时,一推门发现门已经被闩死了。
而后里头灯火也毫不留情地呲溜一下熄灭了去。
苏槐只好转身去书房卧榻上睡一晚。
陆杳躺在他的床上,依然闻不出任何与他有关的气息。
若不是伸手摸到床头那熟悉的雕花纹路,其实与之前客栈的床没什么两样。
既然是他非要把她留在这里,她也不必感到寝食难安。
反正她眼下看不见也闻不到,免去了许多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