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又道:“朝廷那帮孙子算盘打得老响,想着借咱们江湖的势力,既能给他们除掉一大祸害,又能将咱们江湖搅得一团乱,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众人一听,有些清醒了过来,道:“兄弟你言之有理,朝廷那群几把玩意儿还不知道耍的什么心眼儿呢!”
姬无瑕道:“所以兄弟们要团结!”
彼时陆杳出房间来,站在二楼栏杆旁,就看见大堂上,姬无瑕和着一帮江湖人士,正一团和气地喝酒,又相互分享江湖上的各种消息。
哪还有先前那种急得红眼白脸的场面的。
而桌上的那些张画像,都用来垫酒碗了,任酒水洒在上面,一团乌黑。
陆杳看着,浑水摸鱼一向是姬无瑕的强项。
不多时,苏槐也走出了房门来,陆杳回头就对他道:“你出来做什么?回屋去。”
苏槐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然后他两步也走到了栏杆边,就站在陆杳身边,亦是往楼下看。
姬无瑕招摇也就算了,这狗男人也丝毫不知避的,他甚至都没有乔装,用他本来模样示人。
陆杳面无表情,像他们这种人,向来是艺高人胆大,压根都不知道低调的,哪怕他现在已经这么落魄虚弱了。
他和姬无瑕两个都是,就仿佛江湖上到处追杀的另有其人似的。
因为下一刻,姬无瑕抬头看见了二楼的陆杳和苏槐,还冲他俩吹了个口哨……
惹得众人纷纷回头看来。
江湖侠士们眼前一亮,问姬无瑕:“他们是?”
姬无瑕道:“那是我好友和她的相公。”
有人不吝赞道:“好生郎才女貌的一对人儿!”
“只不过这位姑娘颇有江湖气息,可她身边的相公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中人呐。”
姬无瑕道:“看起来是不是病怏怏的?她相公得了大病,发起病来那可不得了。”
众人都有些惋惜的神情。
陆杳表示:可真行,大家都在讨论怎么能拿到狗相那二十万两的人头,眼下人头就站在楼上,姬无瑕还向楼上问她和苏槐要不要下去喝两口。
结果狗男人还应了,怎么刺激怎么来,真要下去。
陆杳一把拉住他就把他拖回房,道:“喝什么喝,你能喝酒吗?”
关门时,依稀听见姬无瑕在楼下道:“看吧,这男人被女人管得太紧,还算个什么男人。”
江湖侠士们哄堂大笑。
后来忽有人福至心灵,道:“我怎么觉着,方才那病相公有两分眼熟啊,好似在哪儿见过的。”
姬无瑕道:“你能在哪儿见过?那病相公可是从那种地方赎出来的,以往是出来卖的,兄弟你莫非还好那口儿,去过那种地方?”
这话一出,大家伙八卦又好奇的目光纷纷瞅向那说话的人。
那人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拍桌道:“笑话,老子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好那口儿!老子阅人无数,指不定是哪儿记岔了!”
姬无瑕唏嘘道:“还好是记岔了,咱们江湖上向姑娘搭讪才用看着眼熟这种老掉牙的借口,结果兄弟你对着个男的这般,简直离了个大谱。”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随后姬无瑕拿了饭菜上楼敲门,陆杳给她开门。
陆杳看她一眼,道:“茶楼说书的都没你能编。”
姬无瑕道:“要是狗贼肯加钱,我肯定把他编得好听一点儿。”
苏槐道:“加钱是不可能的。”
姬无瑕道:“那你就继续做你的卖身风尘男吧。”
陆杳问姬无瑕道:“那些画像你弄的?”
姬无瑕坐在桌边,拿了个鸡腿开啃,道:“那黑市到处悬赏追杀,能没有狗贼画像么。谁还画不了几幅破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