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抬头就见苏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道:“你这么看我作甚,真的只是偶遇!”
苏槐道:“曲子好听吗?”
陆杳想,有时候也不怪她老是骗他,关键他总问一些送命题,她能怎么回答?
回答不好听吧,他肯定觉得她口是心非;回答好听吧,她肯定也快玩完了。
所以陆杳就反问道:“相爷觉得好听吗,是他弹得好听还是我弹得好听?”
苏槐再看了她一会儿,那眼神让陆杳觉得他估计是在想让她怎么死,陆杳又道:“相爷放心,我还没想找下家。”
随后,苏槐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回头见陆杳还坐着,道:“等什么,还等着我走了以后他会回来找你?”
陆杳白了他一眼,她只是单纯不想跟他一起走。
最终她还是不得不跟着他一道下楼出门。
这时朝暮馆里客人多了起来,两人穿梭其中,陆杳还刻意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前后踏出了朝暮馆的大门。
朝暮馆门前,正有小厮举着火竿子,点亮了那一串串的火红灯笼,将这初初笼罩下来的夜色映照得旖旎又华艳。
门前停靠着马车,苏槐二话不说,回身拎着陆杳就塞进了马车里,命令剑铮:“把她送回去。”
陆杳愣了愣,狗男人不回?
她一拂开窗帘,便看见苏槐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陆杳对剑铮道:“要不你跟着你主子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剑铮道:“主子让我送陆姑娘回府,我就得送到。”
顿了顿他又道:“今日主子事情多,还没忙完,听说陆姑娘跟敬王在一起,急急忙忙就来了。这会儿主子还得回公署把剩下的事处理完。”
陆杳支着头,看着窗外,马车穿过寂静的巷道,上了一条比较冷清的街。
她道:“我跟敬王又没做个什么,他急什么,着急来捉奸吗?”
剑铮硬声道:“那敬王可不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陆姑娘最好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这厢,苏槐回到公署挑灯做事,还没一会儿,就有影卫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堂前,冒着冷汗跪地道:“主子,锦瑟院那边……人不见了。”
剑铮把陆杳送到相府门口,就又调头回公署;陆杳回了后院,相安无事,用过晚饭后在房里弄了会儿药材,到了睡觉的点儿便洗漱了就寝。
也不知半夜里什么时候,陆杳陡然感觉身后一沉,还没来得及睁眼,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子里,紧接着下一刻她便被人压在了身下。
这狗男人压得死紧,两人争执了一会儿,气息就缠在了一起。
最后陆杳还是睁开了眼,看见苏槐与她咫尺相对,若有若无地碰到彼此的鼻尖。
苏槐道:“今日跟质子处得还开心吗?”
她就知道,照他睚眦必报的狗脾气,白天那点事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要等他忙完了事情以后,再回来找她算。
陆杳被他压得慌,道:“我都跟你说了,今天只是偶遇。”
苏槐道:“偶遇你跟他独处一室这么久?偶遇他弹琴给你听?要是偶遇你进那间屋子做什么?”
陆杳有些火了,道:“那间屋子怎么了,那间屋子哪里得罪你了?”
苏槐道:“你要是对他没有意思,为什么进去了那么久都不出来?”
陆杳道:“哪有很久,就一盏茶的工夫,一首曲子的时间!而且人曲子都还没弹完你就来了!”
苏槐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来早了?打扰到你们了?”
陆杳道:“那你来也看见了,我跟他做什么了?我跟他隔着一张桌子吧,他唯一倒的那杯茶我也一口没喝全被你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