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惠赢了吗?
假如赢了,他们或许会激动的拥抱,或许会喜极而泣,或许会被疯狂的记者和无数支麦克风团团包围,或许会一路杀去最昂贵的餐厅庆祝胜利,或许说到这儿,结论已经很明显了。这些都是建立在“假如”基础上的“或许”而此刻坐在电视台楼下台阶上的三人——黄博志、莫晓惠、以及面色萎顿的阿古——正在为这一次的落败反思。
“是我的责任。”黄博志说。“是我找东西花太多时间”
“你本来就是外行。”阿古虚弱的打断他。“要不是我把饮料弄错”
他蓦地收声,可是已经迟了。接触到莫晓惠质疑的视线,他心虚的把头撇开。
“阿古,你说饮料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什么”
“阿古!把话说清楚!”
“我去厕所”
“站住!”莫晓惠拦住阿古,不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在饮料里动了手脚?”
“只是一点儿泻药我明明嘱咐过小恩别碰绿茶,两瓶可乐才是给对手准备的”
“你们居然串通好为什么要这么做?”莫晓惠涨红了脸,激动的攥着拳头。“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可耻的行为?”
“你说我可耻?我是为了帮你!”阿古受不了的大叫。“你明明可以化出比僵尸和狼人更炫的妆,为什么非挑那种不起眼的妆来参加决赛?那根本一点儿胜算都没有!所以我才”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输了!”
话一出口阿古就后悔了。可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了。
小惠眼眶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黄博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拍拍屁股站起来。仗着身高的优势,左右一勾,两个小鬼措手不及,一齐被夹到他胳膊下。
“喂!你干吗?”阿古哇哇大叫。
“干吗?教育你一下。”黄博志夹紧胳膊肘,不让他有逃窜的机会。小惠那边当然温柔许多,不会这么粗鲁。“阿古你听好。第一,小惠说的没错,下药是可耻的,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只会降低你自己的身份;第二,这次落败的原因在我。你去了厕所所以不知道,是我动作慢才影响了小惠的速度,有些假皮还没粘牢时间就到了,所以模特打呵欠的时候才会突然脱落。”
“不关你的事。”小惠突然说。
“听到了吗?她说不关你的事!”阿古继续哇哇叫。“立刻把我放开!”
“我觉得你该向小惠道歉。”
“对不起啦,你赶紧把我放开!”
“我觉得你没有诚意。”
“靠,诚意什么的待会儿再说行吗?”
“为什么?”
“让我去厕所!这次是真的”
黄博志一松手,三小时前的一幕再度上演,阿古逃难似的背影眨眼消失在出口处。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细细的雨丝连成一片,模糊了玻璃墙外的世界。
清晰的雨声,传进耳里,打在心上。太清晰了,清晰得让人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盖过那沉重的、扰乱人心的声音。
“其实你不用太难过。”黄博志说。
“谢谢。”
“不客气哎,你谢我什么?”他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谢你。”莫晓惠抬头看看他,将视线调向窗外。
“你不该谢我,是我害你输掉比赛的”
“是意外。输了就是输了,谁的责任也不是。”
“”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可心底异样的感觉却愈发强烈起来。她打算怎样呢?她的未来又会变成怎样呢?要命,他居然是如此的放心不下。
“师父常说,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才是人生的本意。”
“喂喂喂——”他扳过她的肩膀,用力摇了一下。
这丫头该不会放弃了?打算履行那个见鬼的约定?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她用缺少焦距的目光望着他,仿佛听见他心里的声音。“我努力过了,也尝试过了,可事实证明我当不了世界第一的化妆师。”
“你才十五!今后的路还长得很!”
“四个月后的今天,就是我剃度出家的日子。你要来观礼吗?”
去他的剃度出家!他不会让她去的!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一个无辜少女在灿烂人生正要开始的时候出家当尼姑!这丫头恶质的一面到哪儿去了?她应该是狡猾的,慧黠的,古灵精怪诡计多端的
ring——ring——
不要吵!他正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