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带着先锋部队率先向后撤退,过了索里亚要塞便到了预先的埋伏地点。

两旁的树林中埋伏着彭格列的士兵,我亮出手上的戒指道,“别动手,是我。”

树林中的枪慢慢收起来,作战部队队长带着副手走过来,“原来是雾守大人,辛苦您了。”

我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说,“你们跟作战部队的人汇合一起埋伏。”

人散开了,作战部队队长很感谢我愿意帮忙,我心想又不是我的下属,巴利安的人当然是能差遣就不要浪费。

我们这边聊天还不过十句,他的副手就忽然浑身带血地冲了过来,他看见我拔剑就上,“斯佩多!!”

他怒吼着我的名字,告诉作战部队队长,就在刚刚他给我带回来的军队安排部署时,他们倒戈相向了。

我一怔,森林中已满是火光,那个拿着匕首的家伙率领后续部队赶到见人就杀,他骑着马路过我身旁时“嘻嘻嘻”地笑着对我说。

“多谢d大人指路,推翻彭格列后boss重赏。”

“斯佩多!你竟然叛变了!”作战部队队长双眼充血,他拔出□□刚要向我开枪就被一柄长剑刺穿了肚皮,鲜血迸溅到我的脸上,他的身体缓缓倒下,身后站着那个长毛,他的银发上同样染着血。

“哟,垃圾,”他咧开嘴,“你太自负了。”

“nuhahahaha……”

我大笑起来,身后巴利安的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在savo的带领下杀出一条血路,作战部队副手逃跑了,巴利安故意放他去给giotto通风报信。

我愤怒地还击,施展幻术让整个索里亚要塞都笼罩在我的扑克阵中,但最后我却败在了savo的手下。

他制服了我,却没伤我。我跪在地上,那个长毛踩着我的肩膀,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站在周围的是巴利安精挑细选的□□大军,至于我带来的那些人早就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了。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打伤你吗?”savo这么问我。

“nufufu,难道是因为继承了彭格列的仁慈吗?”

我们都清楚savo不是giotto的亲弟弟,就算giotto死了他也不会是继承人,想要彭格列的一切他只有抢,只能去抢。

我这句话无疑激怒了他,但savo在关键时刻却能忍住满腔怒火让我刮目相看,光凭这些日子的观察,savo其实是一个十分符合黑手党肮脏、贪婪本性的人。

“因为你还要去见giotto。”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只陷害了我,还要让我配合他。

“nuhahaha,savo没想到你还会白日做梦。”

“你本来也想背叛giotto吧?你想推他下位,我可以做到,而且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放他一条活路,只要他肯离开意大利。”

我惊讶于savo竟然能察觉我心思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察觉到了,那其他人呢?是不是还有人也早就看穿了我笨拙的手段?

“这世界上只有我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假我之手。”

听了我的话savo反而大笑起来,他让长毛把脚拿开,走到我面前扯着我的前襟把我拎起来,那双映着猩红的眼睛紧紧地锁在我身上,就像一条毒蛇。

“我真欣赏你这种令人作呕的人渣,渣滓,拒绝我之前,你应该先想想你还有什么路可走。”

我被甩在地上,怀表顺着衣服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露出了里面的照片。

那时我尚未发现自己对giotto的感情,待他温和客气,艾琳娜也在身旁;那时经常被阿诺德惹麻烦,但还有朝利可以说上两句话;那时g还看朝利不顺眼,giotto看着他们吵架对我说,“要是有一天能日复一日地过着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我就知足了,你呢?d。”

可惜我被这个黑手党的世界绞的紧,已经离你们太远了。

“nufufufu,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

“你做了彭格列的首领以后,我要留任雾守。”

savo看了我半响说,“可以。”

savo你在作孽,你今□□我到如此境地,他日就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就算giotto离开意大利你也休想忘了你犯下的罪,我就是要让你看见我就犯恶心。

有savo在,事情真是进展的相当顺利,但savo最终也没能打败giotto,反而是他的雨守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右臂。

作为俘虏,我身负重伤,giotto带着他的守护者走进来,六个人,偏偏少了我的位置。

他额前的死气之炎仍旧漂亮,闪烁着灿烂的金色光芒,他的目光却冰冷一片。

“为什么?d。”giotto这样问我。

我又笑了出来,我也很想知道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的确是我的目的,却不是我的本意,或许那个长毛说的对,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我太自负了。

“彭格列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已经不适合统治这个家族了,一世。”我这么对他说,作为战败者,这不过是在嘴硬。

事已至此,我别无退路,如果真的死在了giotto的手上也是我的解脱。

giotto沉默了很久,我们一直注视着彼此,最后他对我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他的守护者惊呆了,因为这句话,彭格列乱成一团。

闹了那么久的争端,最后不过是因为一句话就结束了。我愤怒地吼着,“你这是在可怜我吗?giotto!”

giotto看着我最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真的如我所愿,退位给savo,交出彭格列戒指,并发誓从此不再踏入意大利半步。

临行那天savo专门派我去送行,giotto看着我,他脱下了往日的装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挽着袖口,看上去清秀又帅气。

他让其余人先上船,自己走到我面前,没有额前的死气之炎,也没有打领带,更没有那件挂着家族徽章的披风。

“d。”他那金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又问了一次。

我想,giotto,你为什么还是不懂得死心呢?我们的轨迹再也不会有所重合。

我合了合嘴,最终也只是说,当然是为了艾琳娜。

可笑的是直到最后我也只能拿艾琳娜当挡箭牌,我喜欢giotto,曾经是说不出口,现在已经无法再说了。

不是每一句话都能像酒,越酿越香,更多的都随着时间变成了腐臭的垃圾。

“是吗……”giotto轻轻地说,“不过如果……”

后半句淹没在轮船的汽笛声中,我没有听清,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g在船上挥手大喊,码头的人越来越少。

我最后一次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你该上船了,一世。”

他伸手紧紧地拉着外套,最终还是只字未语上了船。没有再见,没有回头。

我看着那艘船载着giotto离开岸边,在海面上余下一道余波。我又想起了那排写在地上的字,如果当时我答应了,那今天坐上那艘船的也会有我吗?

我留在了彭格列,遭受着留下来的人的白眼,在他们眼里一世待我不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背叛,savo也不会顺利登上宝座。

“斯佩多!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你个背叛者!”家族会议上,一个被我几次讥讽终于暴怒的部长吼了起来。

“nufufufu……”我直接化出武器指着他的喉咙,“你没有立场说我,而且,你是想说追随savo是背叛吗?不知你追从的到底是哪位王?”

他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只看了savo一眼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savo一手托腮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守护者也个个都像是杀人机器,他们巴不得有人违逆savo的意思好让他们活动筋骨。

这就是savo的彭格列。那些在你面前推三阻四的下属在savo手下只有活着和死亡两条路可选。

savo的彭格列就像一只不知足的老虎,在最短的时间就用暴力、制裁统治了半个西西里岛。

那些曾被你保护过的村落被迫插上了彭格列的旗帜,那些你曾接济过的孩子因生活所迫加入了黑手党,那些你曾对他们说过保重的士兵在savo的扩展之路上前仆后继地死在了战场上。彭格列院子也砌上了地砖,当年你写下的那排字如今已盖在了一块块石砖下面,你那份尘封的心意,再也不会有人看到。

我变了,跟在savo身旁,寡言少语,他想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反倒是savo有时会跟我说上几句话,经常会提起你。

他说,你能够安然无恙地退出黑手党是因为彭格列还在。

对,他说的没错。

因为彭格列还在,所以不会有任何人去找你的麻烦,所以我要留在这里做这个靶子。

跟在savo身边五年,我们都看开了,我一次次在战场上铩羽而归,带着满身的血气,麻木的踏过无数尸体。

我想我已经毫无遗憾了,而我们之间的世界早在当初你坐着游轮离开意大利时就已错开,背道而驰了五年,面目全非。

☆、第六十三弹挽歌

在savo身边的第七个年头,已经统治了整个西西里岛的彭格列终于受到了来自北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威胁,他们觉得继续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变成彭格列的腹中餐。

这场关乎整个意大利黑手党主导权的拉锯战很快就打响了。

这日我被通知到办公室去等savo分配任务,艾琳娜和海诺死后我就没有再安排副手,在彭格列独来独往也习惯了。

我到办公室时savo还没到,办公室还是当年那间,样子却变了很多,再也没了当年俭朴的样子,桌椅一律镶着金色的花边,奢华至极。

我站到桌前就看见了一封信,想不注意真是太难了,那封信就放在办公桌的正中央,白色带着红色花纹的信封,上面流利地写着一个意大利文——giotto。

那样熟悉的字体又让我想起了曾写在窗外的字,我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可以拿到那封信,可一双腿却好像已经迈不开了。

giotto,giotto……

那个拿起笔都不敢写在纸上的名字,七年从未忘记却也不再熟悉的名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又闯入我的世界中。

我静静地看着那封信,看着那个名字,直到savo走了进来。

savo也看见了那封信,他毫不避讳地当着我的面就拆开了信封。

信似乎很长,但我想真正有用的话应该没几句。giotto的信总是很长,不必要的寒暄总是占了大半,有用的讯息过滤下来不过两三句,信却写了满满一大张。

savo果然看的很快,来回扫了几行,手心燃起火焰把信烧掉了。那封我没有看到的信,在他手中不过一瞬间就化为灰烬。

我静静地看着那团火焰出神,savo似乎发现了,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把黑色的灰烬给我看。

“你想看?”

我仰起头双手抱肩,“nufufufu,我对自己丢弃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兴趣。”

savo什么也没说,他把纸灰倒在地上拍了拍手,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给我,“后天的会议内容,你去守墨西拿。”

我把文件叠好没有任何异议,墨西拿是彭格列管辖范围内最重要的地区,与意大利本土隔海相望,是最近的海路。

“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我收好文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savo盯着我的动作突然扔过来一句话,“giotto发来的请柬。”

我烦躁地系着袖扣,理好衣服,“nufufu,那么我先走了。”

我转身去拉门,savo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他当爸爸了。”

我“嘭”地关上门,他守在门外的雨守被我吓了一跳。

我走的很快,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觉得我的房间离的那么远,明明已经走的很快了,越是烦躁越是走不到,最后路过楼梯口我索性直接下了楼一直冲到后花园,就好像被捂住了口鼻,离开了大楼才终于喘上几口气。

他当爸爸了。

他当爸爸了。

我的拳头越攥越紧,恨不得将这栋大楼一拳打碎才满足,可事实是我连面前这棵树都不能打一下。

动手你就输了,斯佩多。你已经忘了那个男人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人,背叛也好、杀人也罢都是因为你想那样做而已,与任何人无关,与他无关。

“nuhahaha……”我大笑起来。

giotto,giotto,你生活在一个没有我的地方,我却要在这个到处充满你的回忆的地方活到力尽而亡。

你以为我会祝福你吗?你背叛我了!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却还在这个肮脏的沼泽中越陷越深,我绝对不会祝福你的!绝对不会!

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是,giotto还记得我吗?又记得到何种程度呢?他给savo送了请柬,却没有我。对,savo永远是他的弟弟,而我,是一个背叛者。

你到底还记得我些什么?七年,你把我忘成什么模样?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吗?

我冲到首领办公室的窗外,化出手杖把地上的石砖全部刨开,下面的土地被石砖压出一条条痕迹,横纵交错,那句曾经被我亲手擦掉的话,如今就是拼命地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刻上去也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giotto,giotto,giotto。

我扔了手杖,抓乱了一头的头发。一旁的园丁被我一连串的动作吓得张着嘴,一脸难色。我听见savo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块地不用铺了,留着给雾守看。”

“nufufufu。”我猛地站起身,抬头看向二楼,同样的窗口站的却已经是另一个人了,“savo,你不过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杂种,你算什么个东西!”

后花园中的下属都吓傻了,有的瘫坐在地上直发抖。savo从楼上跳下来,我不躲不闪地直视着他。

他说,“我多给你两百人,驻守墨西拿一只手就够了。”

他掰断了我的左手,一条胳膊骨折。

他说,斯佩多,你会走到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我说,你的雨守断的不是右手吗?

最后我是被医疗室的大夫用担架抬走的,彭格列的医疗技术不错,后天的会议我吊着一条手臂已经能走过去开会了。

对于我被派往墨西拿的事家族中几乎是全票反对,当然他那几位臭味相投的守护者除外。他们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墨西拿是西西里第三大城市,彭格列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不知有多少皇室大臣被派往墨西拿后,被那里繁荣的经济、旖旎的风景洗脑而叛变,何况还是我一个有着前科的恶魔。

“老子的决定什么时候问过你们意见了?杂碎们!”savo直接把任职书隔着桌子砸过来,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nufufufu,boss厚望,就请您,不抱期望地看着吧!”

“斯佩多!”

“那个恶魔!”

“二世,慎重啊!”

savo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拿着任免书离开了。那个在我看来有些智障的岚守“嘻嘻嘻”地笑,savo对我无比的放心。

放心?他当然放心。他为什么可以放任giotto离开意大利而不斩草除根?就算是自己的哥哥savo也不见得全然相信。

他放心giotto,因为我留在彭格列做了人质,他放心我,因为giotto的命攥在他手里。我和giotto都是他的人质,savo握着天平的中央,他很清楚,我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动动嘴。

giotto在时,我面上效忠,背着他算计,savo在位,我却只能耍耍嘴皮子,尽忠尽职。

我此生的忠诚从来身不由己。

我在墨西拿守了一年,第八年,北意大利十三个家族结盟穿过墨西拿海峡讨伐彭格列。我此先并未收到对方结盟的消息,手下死死伤伤,后援还没到,我带着剩下不足□□的伤军被十三联盟的三千军队围堵在了港口。

□□、投石、炸药。

我的手下一个又一个死去,我带着剩下的人顺着墨西拿海峡一路逃亡,不眠不休地战了三天三夜,我的手下只剩下三十七个,沿途遍地都是尸体,附近的居民早就逃进了城,航船全部停运,整个海峡都被我的幻术所笼罩着。

这场战争不能输,彭格列不能亡。我满脑子都是savo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giotto能够安然无恙地退出黑手党是因为彭格列还在。

彭格列不能输,我不能死,人质如果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要活着,活的比谁都长,比你还长。

“斯佩多。”savo出现在我面前,他背后的长毛惊讶地看着我,savo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我看不出缘由。

那场战争当然赢了,十三联盟的人最后一个不剩,我不只赢了,还为savo撬开了意大利本土的大门。

“sa……”我刚一张嘴鲜血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墨西拿天空的幻术正一点点消失,我躺在地上身上不知有多少弹孔,一条腿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

我说,“savo,我还活着。”

savo没有说话,我说,我还活着,你不能动giotto。

他说,“斯佩多,你死了。”

我哈哈大笑,savo你是瞎了吗?我还在跟你说话,你怎么就说我死了呢?

“你的幻术消失了。”

在墨西拿海峡上方铺开的扑克牌一张张消失,我仍然很满意,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制造出如此完美的幻术了,我是这个世界最强的术士,到死都是。

我抬了抬手,savo走过来,我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领抬起身,savo以为我要说话于是低下头,我突然攥起一旁不知谁的断刀刺穿了他的手臂。

“boss!”那个长毛跑过来,他抬起脚想踹我,可最终没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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