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远闭着眼睛，像是困了、要睡了，喃喃：“我以前都会想妈妈的。”在过年的时候，大家都阖家欢聚的时候，特别想。“今年都没怎么想她。”陆琛都懂的，宽慰道：“你长大了。”贺晓远温热的气息喷洒陆琛颈边：“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啊。”陆琛回应着：“嗯。”贺晓远声音低哑，继续喃喃：“哥你开心吗？”陆琛：“开心。”贺晓远：“很开心吗。”陆琛：“很开心。”贺晓远鼻腔里发出哼笑，小猫似的又往陆琛怀里拱了拱。安静了会儿，贺晓远又道：“你对我真好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陆琛偏头，鼻尖唇前便是男生柔软的发顶。他被枕着的手臂抬起，手揉揉软发，知道男生这会儿醉了，温声直述心意：“因为我喜欢你啊。”贺晓远突然抬起脖子，眼睛也睁开了，目光亮澄澄的看进陆琛的眼中，陆琛和他对视。陆琛知道男生醉了，不担心自己流露的心意会暴露什么：“嗯？”贺晓远重新躺回去，更亲近紧密的拿脑袋往男人颈间贴靠，胳膊也搂紧，腿也跟着翘到陆琛身上，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满身心依赖的姿态。然后，陆琛听到贺晓远的声音：“我也喜欢你。”陆琛心知贺晓远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不同，但亲耳听到还是挺让人心动的。陆琛还想听，哄道：“真的吗？”贺晓远的鼻尖小猫蹭蹭一样往陆琛颈间拱：“真的。”陆琛又哄道：“有多喜欢？”贺晓远紧紧抱着身前人，回：“特别喜欢，非常、很、都。”陆琛听高兴了，闷笑得胸腔震动。就在这个时候，贺晓远又抬起了脖子，这次不止看，还低头，在陆琛脸上啵的亲了一口，亲完心满意足似的，安心闭眼，重新躺回了陆琛怀里。陆琛没料到这一下，意外的眉峰都扬了起来。陆琛特意抬起脖子看自己怀里——哪怕他知道贺晓远醉了, 醉了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不能当真。垂眸一看，男生闭着眼睛，醉态尽显, 确实是喝多了才亲了这一口, 做不了真。陆琛好笑又有些无奈，同时暗自为这突然的一吻心潮澎湃。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今晚也该多喝点、喝醉的, 这样男生亲他、搂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就能也凭着冲动做点什么了。又或者年轻个五六岁, 不醉他也能情不自禁到难以自抑。想的有点多。陆琛径自笑。被亲了一口又觉得十分开心。陆琛笑得唇角都快吊上太阳穴了。他怀里, 醉酒的贺晓远则是既开心高兴又幸福满足。尚未真正睡着的年轻男生心里是雀跃的，想：这才一年不到啊，从他拿到offer进思普，人生就跟大逆转似的翻天覆地，他也太幸运太幸福了吧。醉得彻底的贺晓远：尤其是遇到他陆哥。对, 陆哥。陆琛。贺晓远抱搂的胳膊越发的紧, 本能的、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陆哥, 哥, 陆琛……贺晓远意识不清了, 心底还在喃喃。真的好幸福开心啊。真的好喜欢陆哥啊。太喜欢了。喜欢。特别喜欢。
就是喜欢！贺晓远抱着身边，下意识的用脸颊亲昵的蹭着, 就跟在撒娇的贺贺似的。这少见的“娇软”的样子，令陆琛爱不释手, 不仅任由男生紧搂着自己蹭着, 还情难自禁的偏头，在男生柔软的发顶亲了两口。陆琛甚至没舍得起来, 就这样和贺晓远一起躺着。男生拿脸蹭他, 他拿手抚男生的软发。男生搂紧他, 他搂紧男生。已然亲密无间。直到后来贺晓远真的睡着，躺在怀里鼻息清浅的动都不动一下了，陆琛又搂着怀里人躺了会儿，才慢慢从男生脖子下抽出胳膊，准备起来，把人安顿好。结果刚一动，贺晓远不满的“嗯”了声，紧了紧环抱的胳膊。陆琛一个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行动力百分百的人，愣是纵容的又躺着抱了会儿。过了会儿，觉得男生熟睡了，再要动，贺晓远又紧胳膊，就是不肯撒手。陆琛笑，表情和看向怀里的目光满是宠溺。行吧，不动就不动。反正暖气足，不会着凉，就这么睡吧。陆琛抬脖子伸手，抽了拽住身下被子，轻轻一掀，被角盖到怀里男生的身上，躺回去，闭上眼睛，就这么睡了。睡到不知什么时候，睡梦中的贺晓远觉得热，开始蹬被子翻身。陆琛跟着便醒了，睁开眼睛，一直没关的灯光下见男生不在自己怀里了，起身，低低唤了声“小远”，下床，先把男生的鞋脱了，接着是裤子、衬衫。脱完把人挪了塞进被子里，陆琛转身熄灯，亮了床另一头的台灯，接着靠到床头，看着男生静默的好看的睡颜，又唤了两声小远，低声问：“要喝水吗？”贺晓远一点儿没醒。陆琛见男生脸色没有异样，起身离开了房间，没多久回来，手里是两杯水。一杯拿着，一杯边走边喝，走到床头，水杯搁下。就在陆琛考虑要不要去洗个澡的时候，床上的贺晓远翻了个身，陆琛看过去，看到贺晓远来回翻了两下后，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跟找什么似的，在身边的被子上摸寻着，喉腔里还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在找他？陆琛伸手。两人的手刚一碰上，陆琛便被睡梦中的贺晓远抓住了手，拉着拽向怀里。陆琛胳膊没用力，随着床上男生的力道弯下腰和身形，靠近，面孔对面孔，近到熟睡中男生脸上的绒毛都在背光的光晕下一清二楚，睡颜美好且静默，令人看得挪不开眼。陆琛轻轻笑了。这下也不用考虑什么洗不洗澡了，陆琛直接选择不洗，一手任由男生拉着，一手去解裤腰。脱了外裤、解了衬衫几粒扣子，掀被上床，刚一进被子里，熟睡中的贺晓远跟有感应似的，自觉往这边靠。等陆琛躺下来，贺晓远又自动自发的挨肩环抱住，被子下光溜溜的一条腿也搁到了陆琛腿上，两人像不久前那样抱在一起。陆琛情难自禁，又低头在贺晓远发顶亲了口。……临近中午，贺晓远醒了。醒的时候有点头疼，是宿醉的必然结果。他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复苏的同时想起昨晚和凌晨有多嗨，边忍着疼边哭笑不得——昨晚嗨过头了，没酒量还把啤酒当水喝。翻身，这才察觉身边有人。睁开眼睛，扭头，看到了胳膊露在被子外、衬衫领口敞着的陆琛。哥？贺晓远抬了抬脖子，认真地看了眼，确认了下，是陆琛。贺晓远这次没跟上次似的一看到陆琛就神经质的觉得两人睡了。他很寻常的就接受了一觉醒来和陆琛躺在一张床上的现实，还想到凌晨是陆琛送醉酒的自己回房间睡觉的，没断片，有印象。贺晓远翻了个身，面朝陆琛。或许是没真的睡醒、人还惺忪？又或者身心顺延了昨晚的情绪？贺晓远没有多想，往陆琛那儿靠了过去，不但挨着人，胳膊还搭到了陆琛身上，依赖环抱的姿态，跟着闭上了眼睛。闭了没几秒，睁开、抬脖子，看陆琛，贺晓远突然想到一件事：昨天玩游戏的时候，陆琛说他有暗恋还有一见钟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