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年年续一次,一年租金二十两银子。”
四开门的大铺子二十两银子也算不上贵,苏嫣等她坐下来问道:“啥时候续?”
“没问出来,洗碗那婆娘估摸着见我问太多了,就不跟我说了。”狗蛋他娘拿过葱子麻利的理了起来。
闻言,苏嫣点了点头,扭头往阁楼楼梯喊一声,“相公,你下来一下。”
很快糙汉穿着灰色单件外裳大步走下来,低沉道:“啥事,媳妇。”
“大姐她问到了,说是镇长家的铺子,你跟我一块去问一下。”
苏嫣也不想打扰他,不过这儿是这样了,妇人去说事怕是说不成,家里的当家人去才行。
“好,我去拿伞。”秦安转身上楼,很快又下来。
狗蛋他娘见他出去一趟又拿伞,又带水,还带吃的,现在连羡慕都不敢有,自家那口子这辈子都变不成这样了。
“大姐,照一下铺子,土罐里有绿豆汤,你自个舀着喝。”苏嫣挽着自家糙汉的手就出门了。
秦安瞅着伞遮不住她,微微用身体挡着,苏嫣倒是全部遮住了,他却全部晒着,没一会密密麻麻的汗珠就起来了。
苏嫣伸手把伞推过去一些,很快汉子又倾斜过来,低沉道:“媳妇,等会回家就做把大伞,这伞太小了,你出门不行。”
“够了,天热了我就少出门。”
苏嫣伸手给他擦汗,秦安示意不用,“看着路。”
一刻钟左右,两人就到了镇长家。
镇长刚睡了午觉起来,听他们说来租铺子,摇头道:“已经租给菜香铺子了。”
苏嫣给秦安擦完汗接话道:“你们一年续一次,今年应该还没续吧?”
“镇长,我们也不弯弯绕绕,我就想租个铺子做点生意,你租给菜香铺子二十两一年,我算你二十五两。”
“今年到期你再租给我就是,也不存在你毁约啥的。”
原本镇长还是想拒绝,一听二十五两一年又犹豫了,一年多五两银子也算不少了。
“我得问过菜香铺子,要是她愿意这个价租的,我还是租给她。”
苏嫣倒是很善解人意,“那倒是。”
很快她直话直说道:“镇长,不管菜香铺子出多少银钱,我们都比她多五两银子。”
少赚是少赚了一些,但有舍才有得,做生意不能紧扣着那点银子,成不了大事。
虽然是让人占了便宜,但最终是两方得利。
这话镇长算是明白了,就是有意跟菜香铺子做对,早先就听自家媳妇说菜香铺子跑到疙瘩汤铺子闹。
他想了一下,“等我问过菜香铺子来。”
苏嫣和秦安就没有多说啥,两人出去就往地里去,前些日子买了一块地,刚种上菜。
去瞧瞧。
路边看见酸味重的野菜,苏嫣有点馋道:“相公,扯几把回家凉拌。”
汉子弯腰扯了两把,甩了根上的泥巴,“少吃点,大夫说了,光吃野菜不行,要多吃肉。”
“吃荠菜吗?我去弄来包饺子。”
这几日媳妇不太喜欢吃肉,青菜也不喜欢吃,就喜欢吃地边长得这些野菜。
“不吃,等天凉快再来。”
苏嫣抬手给他弄了一下头发,凑近发现他眼睛有些红,又道:“相公,你眼睛里是不是有啥东西,好红。”
刚才还不是这样。
秦安是感觉有点卡眼睛,伸手揉几下,苏嫣连忙拉住,“手上全是泥,等会更难受。”
说完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睛,仔细一看就发现有根小毛。
她使劲吹了两下,才没看见毛了,“还有没有?”
糙汉眨了几下眼睛,摇头道:“没有了。”
……
菜香铺子
东家知道镇上的来意一脸为难道:“镇长,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赚不了啥钱,特别是那边的铺子开了,我们就更没啥生意,涨一两银子我二话不出就同意了。”
“五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花了五十两买疙瘩汤还没回本了,他跟媳妇最近都在愁帮工的公钱。
镇长听这话的意思就知道没法谈,他就直说道:“那没啥说的,刚才疙瘩汤那家来找我了,说给我二十五两银子一年,人嘛,都是奔着银钱去的,你要赚银钱,我也要。”
一听疙瘩汤铺子,东家脸色都变了,不用说肯定是跟自个家过不去,“镇长,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啥为人你清楚,你租给那疙瘩汤铺子还不如租给我。”
“你家要是同意拿二十五两银子,我就租给你,人家疙瘩铺子说了,你们出多少,她就多加五两银子,我也是看见我们两人的交情上不为难你们,你回家跟你媳妇商量一下。”镇长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道。
等他走后,东家气得踹了凳子,随后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媳妇,镇长要涨租,说是二十五年银子一年,不然不租给我们。”
洗衣裳的妇人一听着话就忍不住道:“他怎么不去抢,二十五两银子,我再添点银钱就能买个小铺子了。”
“不租就不租,看谁家当这个冤大头。”
“那疙瘩汤铺子的找过镇长了,说是我们不租,她就租,还说比我们多五两银子。”
“那个烂寡妇!心是不是黑的,老娘在镇上这么多年不是吓大的,上次我死说请黑皮几个你不让,你看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
“这次就依我的,把那寡妇抓过来吓一顿,看他们还有没有胆子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