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想起他白日险些呕血,想劝他早点回屋休息。
立秋过了,夜开始凉。
他不是从前不病不伤的仙尊,又带着咒伤,该好好休息才是。
话到嘴边,被她咽下,脑海里取而代之的,是柳别鸿说不日便要杀他成仙之事。
织愉一言不发,转身回房。
房中有自净术法,很是干净。
是谢无镜的风格,清雅幽静。
就是没什么人味儿。
织愉想着,去小间沐浴完,躺在白青色床铺的床榻上。
放下床帘,从储物戒拿出天谕给她的纸。
她写道:
[今日我于桑泽城遇刺。按理说,我该对众护天者发怒,要他们为没保护好我付出代价。
然大功告成在即,我不愿在这时与他们争执,得不偿失。
故我要你想办法,再加一层咒术于他们身上。
如此,他们谁若背叛我,自己就会付出代价,不会连累他人。]
良久,天谕回:[?]
织愉:[你不愿意?那便等着天命盟护天者联盟全体阵亡吧。]
天谕还以为她当真为事成在即而服软,结果只是先礼后兵。
它回:
[你修为太低,需辅以外物才可成咒。
取谢无镜仙血混合你之血,灌入琉璃珠内,施以咒术,可控制众人命魂。
咒法:……]
织愉满意地记下法子,逗它:[奇怪,你今日怎么这么爽快,没与我吵架?]
天谕沉默片刻。
纸条“腾”得烧成灰烬。
看起来即便没和织愉吵架,也还是被她气到了。
织愉心情大好。
当即要去隔壁找谢无镜。
出了房,却见谢无镜仍坐在院中。
夜深,露重寒凉。
织愉一身桃绯寝衣单薄,冷得不由缩了缩身子。
她走向谢无镜:“为何还不回去睡?”
谢无镜:“你知道原因。”
织愉默然。
她确实知道,因白日她说的话,她的所作所为,都太过伤人了。
织愉娇声道:“你是在等我来哄你吗?”
她莲步款款而近,腰身一转,坐在他怀里,白藕似的臂膀勾住他的脖颈,“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