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孔知晚后来把自己装进一个个人设里,成了内向稳重的好学生,成了强势又靠谱的好老师,但石漫总有一种感觉,除了看她,孔知晚心里看别人的眼神从未变过。
寻常人还好,有法律管着。
千里之外夺命、梦境之中杀人的非常人,除了8号,用什么管?
对非常道,她既怕孔知晚无能为力,又怕她如鱼得水。
“你那程序,重做一个吧。”石漫蹙眉,抓了把头发,“他在这方面能力不比你差,以防万一。”
刘晏含顿时两眼汪汪,但觑着石漫的脸色,又不敢造次,只好含泪认下,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你说他不比我差,上次你发给小李的信息被篡改,我一直抓不到那人尾巴,会不会就是他?”
“向家有你会用的人,稀罕,孔知晚认祖归宗,你少不了使唤人。”郑康斜她一眼,提醒,“大家水深,到底姓向,哪天坑了你和你老婆,有你地方哭。”
“哭了先淹死你。”石漫不想聊这个,换了话题,“反正下不去,七中的坟场先放着,也不用人守,没那‘兵力’。”
郑康嗤笑:“你是想钓鱼才对。”
可不只8号在查伪神的事。
他懒洋洋地靠回去,随意道:“那你自己和孔老师说吧,她刚问了情况,以为你还得‘施工’几天,说明天去接你。”
石漫都要走了,忽然皱眉看他:“谁让你告诉她的?”
郑康心里高呼救命,谁看不出孔知晚身在曹营心在汉,8号拿她当自己人,还是石漫一手默许放任的结果,怎么又发难了。
他最怕石漫这样,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心思越发难猜,就是知根知底如他,这种时候,也只能被她的喜怒无常绕地团团乱转。
石漫敛目,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德行,只是一听孔知晚要去七中坟场,瞬间就想到了请君入瓮的空白咒令,烦躁冲上新的顶峰,没收住。
“……只是家属,顶多算编外人员,能说的我会亲自和她说。”她挥手,“走了。”
郑康暗自挑眉,这么多年他比她自己还清楚她什么狗脾气,一旦话落一半,生人勿进地转身就走,就是怕波及他们,躲去自我消化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可不当电灯泡,你的人你自己聊去吧。”
反正打也打不过,劝也劝不了,还能怎么样。
郑康心如明镜,他们这些人,再与她并肩作战,也不是能解她苦闷的人,往上硬凑只会徒增她无形的负担。
这活还是交给孔老师吧。
他和刘晏含对视一眼,不过他们也不是毫无小脾气,既然如此,那就先不告诉石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