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宝匣从乌山一夜消失,再次出现之前,她没能研究,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去当地非常道的古董行寻找踪迹,但多年无所获。
如今印证了她的猜想,她那傻爸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靠着一股闯进和孤勇走到队长,哪怕身首异处,被封在华美的魔盒里,仍然是世家谁都瞧不起的“野路子”,残存的非常意志拼命留下了咒令。
她的便宜老爸努力到这个份上,她也不能拖后腿。
石漫借此次袭击和上次沧海戒被盗,在市局大做文章,趁机进行了大检查,队里的人鬼妖都探了一遍咒,确保大家都没被暗算,当天提前放人下班。
“这么多案子,不用加班吗石副?”李临杰犹犹豫豫地问,生怕漫姐气疯了。
大家都不说话,显然也很担心。
石漫奇怪地看他一眼:“好不容易给你们争取一晚假期,还有这种要求,那行,你留下……”
“漫姐威武,漫姐再见!”
她笑眯眯地靠在门口,一一和同事挥别,直到门庭冷落,她走到忙了一夜的方静身后,给她捶背捏肩:“辛苦静姨,你和老陈可以好好歇一阵了,等案子结束,我去看你们。”
夫妻俩对视一眼,陈朗坐在旁边根本忍不住,被方静轻柔地按下,方静笑着拍拍石漫的手:“人来就行,不用每次大包小裹带那么多东西——当然,带人来不算,我替你把关。”
“远着呢,谁跟我。”石漫把他们俩扶到郑康车上,“放心交给我吧……老陈,别婆婆妈妈的,回去倒腾你那蛐蛐吧。”
车子扬长而去,陈朗从车窗向后看,调皮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比他高,难得没有懒散也没有戾气,只是安静地亭立在那,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笑着挥了挥手,稳重又自如。
从意外发生到现在,她都稳定地超出他的预料。
“我都说她已经不是孩子了。”方静双手交叠在膝盖,“既然祸患就是冲着她而来,把她护在身后是没用的,你只能相信她。”
“我当初没信她爸吗?咏志不还是死了,这么多年追查他的死因,有结果吗?他们是对的,静儿,那也许就不是该去战胜的……”陈朗这口气一直被方静憋着,现在离了石漫,难得和她言语激烈起来。
“注定是徒劳,那他的死在你眼里也是徒劳吗?”方静温柔地看着他,“那孩子这么多年努力摆脱阴影,不断重塑自己时刻崩塌的精神,咬牙去寻找答案,也是徒劳吗?你和咏志第一天登门找我时,说过‘这行很危险,但总有人要去做’,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说:“更何况你没能第一时间察觉橘子里的咒令,我也破不开怪异的咒毒,以你我现在力不从心的年纪,再这样下去,不是保护她,是拖累她,琉璃宝匣就是针对她的阴谋,如果我们在这场阴谋中先她一步离开,这份罪过又会算到谁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