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剑吗?”缪儿突然问。
“等等……”说着,慕容域阔袖微摆,一把剑鞘银白,上面刻着镂空蛇纹,柄上的流苏鲜红胜血的宝剑便横在慕容域摊开的手掌上。
缪儿一见,狐狸眼又是一弯,问到:
“银蛇剑?”
“是啊,那夜有人将你从月亮湖畔救回来时,你的手里便一直拽着这把剑,即使处于昏死当中你也一直死拽着,怎么也不放手。后来,我看这剑形如练,轻如竹,颤如银蛇,一剑断魂,就觉着它很适合你,便一直携在身边。”说着,慕容域向翘檐上的缪儿微微走近了些,将手里的银蛇剑递向她。
“好。”缪儿表面上笑靥芙蓉,可声音永远是淡淡的,淡淡的冷,淡淡的无情。
话落,慕容域只见眼前银光一闪,手上顿轻,那圆月翘檐上的小公子以及银蛇剑转眼消失无影,只留一节寒光冷冷的剑柄躺在公子脚下的琉璃瓦上。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剑起,银袍微摆,朵朵银花在剑尖炸裂,风声如嘶,四下哑然。
“抬眼处、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银剑微收,头微扬,身如鸿雁,凌然迫月而去。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双臂尽展,剑身颤动,如银蛇,如九天白练,脚下凌波,仿似踏遍万里山河。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剑花如雨,风声更甚,银光寸寸,如刃,划破时空,天摇地动。
“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剑锋寒,劲气如雷,招式狠戾,风声肆虐,进退挥洒间摧木拉朽,肝胆欲裂,断魂噬魄。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银剑微垂,乘风而去,云雾飘渺间月白清华,仙人孤绝。
“嘶!”风破,那颤如灵蛇的软钢银剑瞬间缠在那人儿的纤腰上,人剑合二为一。
“……”风声哑然,袍摆微扬,那人儿一双手负于身后,极浅极浅的笑意浮在唇边,额间一朵殷红如血的曼陀罗华,盛放的妖娆而诡异。
“嘶。”四下的抽气声顿起,也不知这皎洁的月夜里,这表面纸醉金迷的‘惹尘埃’中到底藏了多少高手。
可是那人儿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在意的似的,只是飘飘然重新落在‘醉生梦死’的金色琉璃瓦屋顶上,静静地向着慕容公子走去。
“突然想做点什么,可是缪儿不会跳舞,只会耍剑。”
说话间,那人儿脚下一滞,“嗵”的一声,直挺挺地摔倒在慕容域的面前。
那人儿脸朝下,四肢展开,像一只趴在地上的银色乌龟。她身下的金色琉璃瓦片片碎裂……
“嘶。”四下又是一阵抽气声。
慕容域一愣,这都算个什么事儿?
这白缪束算是在耍酒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