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多少天来着?”
张乐躺在地上,手臂挡住光线侵入眼睛。
长耳秒回答:“今天是第二十四天,马上就快一个月了。”
“今天我出去找找,看看几个站点有没有零件造月轨车。”
“所以,你准备怎么走?”长耳问。
“还是那条路:先去三川水站,然后走管道,去鲁班一站看看。”
“行,你注意安全。”长耳点点头。
关于造月轨车这件事,它不报有啥希望。但张乐一个抑郁症患者,能找到一件能消磨精力的事,不用觅死觅活的,也是好事。
直到张乐收拾完一切,正穿上宇航服离开站点时,长耳叫住他,说:“你路上小心点,现在我们对这个‘sanxing’植物还是未知的,等一下说不定就蹦路上了。”
“知道了。”
张乐等待万户站内闸门开启,一步一步蹦跶下去。
……
“长耳,你见过地球吗?”
“我没有,我身体是在月球拼装组成的,我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毛子。”
“哦……那你见过小孩吗?”
长耳无语了:“不是,你前后这两个问题有关联吗?你是不是怂了?”
“我没有!”
“扯啥呢?”长耳察看张乐的身体指标,“不怂你的心率能飚到一百三四?”
张乐他现在有点害怕,他趴在月轨上,既不向前动,也不往后退。
原来的几天,他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趴在月轨上拼命赶路,完全不害怕有啥玩意拦他。现在知道了什么“sanxing植物”啥的,张乐他整个人都怂了。
美国心理学家弗洛姆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小房间,他带领同学们走过一道独木桥。第一次,全部人都跟他走。等到他开灯的时候,学生们看见桥下的毒蛇,每个人都吓得不敢重新走桥。哪怕最后打开所有灯,蛇其实被一张网所阻拦,一群人也还是在担心网的安全性,都不敢上桥。
张乐也是这样,啥都不知道的时候,直接刚,怂一点算他输。知道有啥未知玩意后整个人都怂的冒泡,不敢冲一下。
“慌啥?”长耳嫌弃,“你走这条月轨的次数不说多的,早就突破了五次吧?走了五次都没有怪物吃你,你慌啥呢?”
“嘶……出车祸的那些人,那些不是多年老司机?该出车祸还不是在出?”张乐牙齿打颤,“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行你就给我回来,别浪费氧烛。”
张乐听这话,顿时杠了起来:“不是,我万户站差你这点氧气?我偏不回来。”
“行,”长耳发出老梁的声音,“你就在那里给我晾着,我看你在那里能呆多久。”
“行,呆就呆,我慌你个鬼啊。”
如果可以,张乐甚至想给长耳竖个中指。可惜他现在怂的一批,手指紧紧扣在月轨上,生怕自己掉下去。
张乐一咬牙,慢慢向前爬。
突然,张乐的通讯设备冒出声音。这声音一出来,张乐整个人懵了。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