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棒梗这黑瘦黑瘦的,哪还有以前白胖白胖的可爱。”
手里拿着饭盒,傻柱一边探着头,一边朝着屋里喊。
心急火燎的躁动心绪,更是在揉动棒梗头发的过程中完全的展现出来。
这些天因为老贾家的事儿,不想去学校被人指指点点的棒梗哭闹着请了长假。
因为有阎埠贵和冉秋叶这两个人的例子在前面。 接手了棒梗的班主任,根本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异议。
实际上,就算棒梗不请长假,红星小学的老师也不会在去管教。
满打满算棒梗才上多久,这就送走了两个老师!
这要是在长一点,学校还开不开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棒梗直接就在学校里成了老师眼中的鬼见愁。
躲着还来不及,更别说是管教。
“哎,柱子谢谢你了.你对棒梗这么好.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秦淮茹红着眼睛,小心的抽动着接过饭盒的时候被傻柱握住的手。
自打贾张氏被拘起来之后,傻柱的动作是一天比一天大。
估摸着等到贾张氏的处罚具体下来那一天,傻柱就会有一些动作。对于这些,秦淮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准备。
看了一眼可怜的棒梗,秦淮茹咬了咬牙,小心的根傻柱纠缠着。
见到李茂推着三轮车进了中院,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
对于傻柱的抗拒落在李茂这边就变成了浓郁到化不开的幽怨。
就这一眼,可是把李茂给看的古怪。
“嗨,咱们俩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一点小事也值当秦姐放在心上。
拿去吃,拿去吃,要是不够了就跟我说,赶明食堂再弄好菜的时候,我多打一点就成。”
傻柱嘴上乐呵呵的,察觉到秦淮茹的抗拒,手底下多摸了两把之后,这才把手给收了回来。
“行了,秦姐快带着棒梗进去吃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儿要跟易大爷说一声。”
将摸过秦淮茹的那只手背到身后,打定主意晚上用这只手做些手艺活的傻柱,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把手给窜了味儿。
抬脚几步路,来到易中海家门口,也不敲门,直接用脚点着屋门推开:
“易大爷在家不?刚才我到老太太那送饭的时候,老太太喊你过去一趟。
我看老太太脸色不是多好,别是您什么地方又恼了她。
平日里你总是教我要孝敬老人,老太太年纪这般大了,真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您可千万别闹的伤了情面1
看着在屋里吃着面条的易中海,傻柱乐呵的点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些天贾张氏喊出那话的缘故。
别看傻柱表面上对易中海还跟以前一个样。
可在背后,心里却是不停的鄙夷。
说完这话,也不等易中海回话,傻柱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乐呵的转过身奔着自己屋里去。
也就是进屋之前瞥了一眼门窗紧闭的大屋,口中不屑的哼了一声。
见着傻柱这般轻慢,易中海心头当即有些不甘。
布局了那么些年,好端端的局面应是因为秦怀安还有许大茂给全毁了!
要是没有那一出,他易中海有儿有孙的,过起日子来岂不是痛痛快快的?
哪像是现在!
儿子儿子没了,孙子孙子废了。
就留下一段露水情的贾张氏,还他姥姥的给他带绿帽子!
也就是出了崔大可这一档子事儿。
但凡没有崔大可,他易中海自己也得找个机会动手敲打一下贾张氏。
至于给钱的事儿,那更是提都别提。
心中各种念头纷纷扰扰,看着面前还剩下两口的面条,易中海也不像以前,听到老太太召唤就放下碗筷去伺候。吸吸溜溜的吃了面,又把剩下的面汤喝到肚里,拿着碗筷走到隔壁门口往窗台上这么一放:“碗筷我放窗台上了,今儿的面不够劲道,下回要是还做面,就扯的劲道一点。”
冲着屋里对秦淮茹喊了一声之后,易中海这才朝着老太太屋里走去。
至于为什么易中海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那还不是因为给了钱。
钱给了易大妈,因为获得工作的途径有些不好放到明面上。
厂里不给分房子就不敢去问的秦淮茹,只能带着小当继续住在易大妈的屋里。
住在一个屋檐下,要是什么都不表示,时间长了容易被街坊戳脊梁骨。
想来想去,不舍得掏钱给房租的秦淮茹,就跟易大妈商量着用包揽家务还有给易中海做饭抵这个房租。
正是有了这么一个前提,易中海对着秦淮茹说话才会这么的理直气壮。
左右如今都在中院住着,前后没有几步路,易中海就晃荡到了聋老太太这边住的屋子。
敲门,进门,一套丝滑的动作。
“老太太您找我?”
易中海躬身拱了拱手,自打提倡握手取代拱手之后,这礼仪有些日子没有做过,如今又做起来,竟然还有一些手生。
“何大清今天一天都没回来。”
看着易中海做出的动作,聋老太太的瞳孔闪了闪,语调平静。
“您这么一说,好像是这回事,不过好端端的,老太太怎么挂记起何大清了?
难不成您是担心,当年的那一档子事儿被翻出来?”
行礼结束,易中海直起身,言语之中也没有了早些年的恭敬。
“要我说,您这就是想的多,那一档子事儿早就盖棺定论。就算翻案,喊话的也应该是蔡全无。
他何大清是疯了傻了,明明已经过去的事儿,还自己主动往上凑?
这么多年的街坊,我们也斗了这么些年,但凡何大清有把那件事给捅出来的胆子,当年也不会被咱们逼的去了保定。
也就是靠着何雨水攀上了李茂的高枝儿。
要不然的话,但凡咱们俩或者,他何大清都不敢回咱们院。”
易中海口中哂笑着,见着聋老太太没想招待他,左右看了看,干脆自己找了个四方凳坐在身下。
“我问的是这个事儿么?”
聋老太太神色晦暗,看着易中海的动作,心头默然的叹了一口气。
自打那些书信派不上用场之后,易中海对她的态度那是一天比一天的差。
院子就这么大,之前傻柱喊话的时候,聋老太太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可结果呢。
易中海硬是等到吃完了饭,这才悠悠哉哉的到了屋里。这种怠慢,是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不是这个事儿?那还能是什么?”
易中海脸上依旧挂着哂笑,自肘已经用不上聋老太太的他,话里话外都在表露着自己的本性。
“何大清的事儿,不是你举报的?1
听着院里水龙头边热闹的动静,聋老太太压低了声音,双手拄着拐着,平静的盯着易中海的眼睛。
沉默。
足足沉默了十多秒,易中海这才收敛了有些轻浮的动作,紧了紧脊背,皱起了眉头:
“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易中海在院里跟何大清斗了这么多年。
比现在情况还危险的日子都没有去找公门里的人。
现在这种情况下,您竟然怀疑是我动的手?!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偏颇了吧?”
易中海双手搭在膝盖上,心中思虑着为什么会怀疑他的同时,嘴上也在毫不客气的反驳。
“真不是你?”
聋老太太神情有些放松,就好像刚才那话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一问,并没有准备刨根问底。
“真不是。我都这样了,就算收拾了何大清又能怎么样?
不光何大清不是,就连之前贾张氏那一出事儿,也跟我没关系。”
易中海摇了摇头,嘴上说的要多肯定有多肯定。
不说贾张氏还好,一说起贾张氏,原本有些相信的聋老太太,这会反而怀疑了起来。
定定的看了易中海一眼,短暂的沉默两三秒。
收回视线,闭上眼睛,身子往椅子靠背上靠了靠:“我老了,不中用了,有些时候担心我说胡话,不告诉我也是应该的。
我也没有坏心眼,就是心里就是想着,都在一个院住着,斗也斗了那么多年,就算这辈子分不出个厉害,也不至于去找公门的人。
今天喊你过来,也就是顺口这么一问。
既然你说跟你没关系,那我就当是真的。
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吃的不好,睡的不好,整天担惊受怕,估摸着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我就想着,在我走之前,这院里能安生安生。
左右挑事的崔大可没了,给你带了帽子的张丫头也被带走,这么些天没回来,估摸着怕是得有些年头回不来,要是弄到改造,这辈子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
眼下何大清也没了影,我就想着,安生一点,清净一点。
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让老太太平稳的过了这些日子,到时候我手里的房子分你一间,以后委托给街道租出去,也算是让你晚年有个保障。”
“老太太的话我听明白了,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这几天信托商店里要修的东西比较多,有些拿不准的我等会还得琢磨琢磨。”
听出聋老太太话语中不信任的意思之后,易中海也不辩驳,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起身离开。聋老太太也不阻拦,只是看着易中海离开的身影,口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院里就这么多人,不是他易中海,还能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