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阎埠贵到底是个教员,这压箱底的心头好,都是这些东西。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阎大爷,有事您说话。
咱们之间,真的犯不着用这个。”
微微起身,将阎埠贵推到桌面中间的墨锭又给推了回去。
就这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却是让阎埠贵心头一颤。
“李李茂啊.都是街坊邻居,这件事,这件事他真不是我们家解成干的.”
随着墨锭被推到眼前,阎埠贵的心也跟着沉寂起来。
事关老阎家的荣誉,阎埠贵怎么可能不上心。
看了看受到惊吓的阎埠贵,李茂平静的摇了摇头:“看阎大爷这话说的,都是街里街坊的,您是什么样的人,院里的大家伙都看着呢。
您说这话,我肯定是相信的。”
“那你这是.”
阎埠贵送了一口气,可手上的动作,还是忍不住指了指桌面上被推回来的墨锭。
“啊,这个啊,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相信归相信。
这个保,我却是不能做的。
您也别怪我说话说的难听,与其想着让我帮忙说话。
还不如您跟老于头好好的聊一聊。
找不到背后的人,这件事就不可能停下来。
您说是不是?”
李茂轻声笑了笑,指出了阎埠贵一直在回避的路。
“没错倒是没错但是这.”
艰难的扯动着嘴角,阎埠贵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作为过来人,他自然是知道李茂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是没有错,可阎埠贵只要一想着,自己要去帮秦怀安说话。
心里就免不了一阵膈应。
时到今日,阎埠贵心中依旧有一个坎。
秦怀安跟于莉这事,就算到了现在,阎埠贵也依旧认为这是他们互相算计好的。
要不是牵扯到老阎家的名声。
阎埠贵这会怕是巴不得坐在一边看热闹。
“阎大爷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李茂端起手中的茶缸,挑了挑眉角,对于阎埠贵放不下面子的举动,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是有那么一点。”
左右都已经被看破,阎埠贵也不在意在里面面前露出自己的底子。
“那就麻烦了,指望秦怀安自己的话。
我担心他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阎大爷也是知道的。
秦怀安在保卫科工作。
他要是真的下狠手的话。
别说是阎解成,就算许大茂,也逃不出去。
我这么说,您明白吧?眼瞅着要成的好事,就这么被打断了。
换了谁心里能舒坦?”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李茂依旧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从容。
厂里的事情一堆一堆的,犯不着在院里浪费精神。
“阎解成?许大茂?”
阎埠贵的眼睛亮了亮。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只是提个名字,阎埠贵就差不多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默默的将桌面上的墨锭收起。
一扫之前心中阴霾的阎埠贵,这会甚至都有心情跟李茂东拉西扯起来。
说了一会院里的家长里短,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手里没有吃完的瓜子收在口袋。
东西不多,但是好歹不算走空。
随着阎解成的不争气。
阎埠贵最近的行为,也越发的算计起来。
这些算计的行为,原本在阎解成进了轧钢厂之后,已经收敛了不少。
如今却是固态重发。
一小把瓜子而已。
李茂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件事之中,李茂也有利用阎埠贵的行为。
眼瞅着厂里那些动作已经成了不可抗拒力。
在前往展会之前,院里的一干不平事,必须要彻底的压下去。
在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许大茂。
贾东旭和易中海不在院里。
除了许大茂之外的刺头,刘海中和秦怀安都能搞的定。
起身,锁门。
把蒸锅从炉子上端到一边。
封火,吃饭。
转眼又是新的一天。
轧钢厂内,李茂推着三轮车,朝着车间走去。
“李茂同志,留步1
从声音来判断,说话的应该是娄晓娥。这会正赶着上班的时间。
厂里的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工人。
被突然喊了这么一声,就算是李茂,也不好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娄晓娥?喊我是有什么事?”
李茂顿了顿脚。
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娄晓娥身上的衣服给吸引。
好看?
倒也就是一般般。
这会冬天的还没有走远。
大家伙穿的依旧是冬天那厚实的棉服,根本就没有什么看头。
之所以被娄晓娥给吸引,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穿的根本不是厂里发的衣服。
“娄小姐这衣服,倒是有些别致埃
就是看起来,不太适合咱们厂的氛围。”
李茂摇了摇头,开口解释了一下自己目光停留的原因。
“嗯,确实是有些不太适合。”
娄晓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所以,我要回家去了。过段时间,我可能去看一看我哥哥。
要是运气不错的话,说不准我们还能在什么地方碰面。”
看哥哥?
偌大的娄家,留在京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至于娄晓娥的哥哥?
李茂是知道他们在对面的。
娄晓娥这成分,上面能轻易让她离开?
压下心底的疑惑,李茂展露出一个笑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口试探了一句:
“哦?走亲戚?那倒是挺不错。
一个人去?”
“当然不是一个人,路这么远,我一个人怎么去?
我跟我爸爸一起。”
甩了甩扎好的马尾。
娄晓娥略显兴奋的说着。跟娄半城一起?
按照道理来说,娄半城就相当于京都商人的一面旗帜。
轻易不能动,也轻易不会让他出去。
在这个时间点上,允许娄半城带着娄晓娥一起去探亲?
这蕴含的意味,由不得李茂不多想一些。
是为了展会?
还是那边的问题?
勉力压下心中的疑惑,李茂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么,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言语平静,依旧是那般不想深交的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