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倏然变成一条长长的胶卷,每一个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淋漓尽致地刻画了出來。
米小言痛苦的捂住双眼,恢复到现实中來。苏牧凡搂着她,怀抱干燥而温暖,米小言短暂地清醒了过來,一睁眼,仍旧是双目血红。
低头一看“吧嗒”一滴鲜红色的血滴在了米小言的手上。
米小言的眼睛流血了
苏牧凡焦急地问:“小言,哪里不舒服?”
米小言擦了擦眼睛,勉强一笑:“还好。”
还好才怪!刚回忆了那么多东西,脑部不堪负荷,眼下不但鼻孔,连眼睛里都冒出血來了。
“疼不疼?”苏牧凡横抱起她,满脸心疼。
“不疼。你带我去哪里?”米小言头昏脑胀地问,眼睛上的血液已经被苏牧凡擦干净了。
“医院。”苏牧凡说着,吩咐阿二道:“阿二,准备车子,联系医院咱们回s市。”
阿二赶紧遵命,出去准备。
米小言赶紧制止:“不,等会!”
苏牧凡赶紧停住,紧张地看着她。刚才因为说要剁手砍腿,吴老六现在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
米小言看着瑟瑟发抖的吴老六,眼睛里满是疲倦:“谢谢你八年前放过我。但是,你告诉我,我爸爸真的是个赌徒吗?”
苏牧凡一惊,但是远不及吴老六的震惊。他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米小言竟然还谢谢他。
听到米小言的问话,吴老六据实回答:“嗯。你來的时候他就已经染上赌瘾好几个月了,你家的东西基本上都被输干净了。那段时间因为我们要钱要把你妈卖去”吴老六颤抖了一下,想起当初竟然要把米妈妈卖去妓院这事竟然不由自主地说了出來。
米小言无力地说:“继续说下去。”
吴老六以为米小言沒听到,赶紧说:“然后你爸爸就疯了,说要跟我最后赌一场,用双手做抵押。”
米小言将头靠在苏牧凡的怀里,脑海里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沒想起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累好困好疲软。靠在苏牧凡的怀抱里,米小言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我想回家。”
听到米小言声音里的哭腔,苏牧凡心生生的疼,赶紧抱着她回家。临出门的时候,米小言闭着眼睛说:“我不是什么圣母,他带给我的痛苦必须要付出代价。”
苏牧凡已经让阿二去做了,但是他还是遵循米小言的想法:“你想怎么样?”
米小言闭着眼睛冷冷地说:“要了他双手吧。”
这个人,是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梦魇。她躲了他八年,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來讨债,沒想到竟然是想抓她回去做杀人武器。既然他对她父亲不客气,她对他也沒有什么客气的了。
米小言这个人就像是一只猫,你温柔的抚摸她,她会温顺地朝着你撒娇。但是你粗鲁的对待她,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给你一爪子,又快又狠。
苏牧凡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米小言的作风:“好。”
米小言今天记忆重组有些多,脑袋早就困得不行。阿二开來了车,让苏牧凡开车。苏牧凡却舍不得放下她,吩咐阿二:“你开车吧!”
说着,上了后驾驶座。
眼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周围已经渐渐被黑幕笼罩,华灯初上,很是耀眼和瑰丽。
苏牧凡看着怀里的米小言,心里暗暗发誓:米小言,你是我穷极一生也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