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冰冷的声音从病房的门外传来，冷漠得仿佛是凛冽寒冬中的冷风。
刹那间。
屋内，两个人的身体一颤，他们的眼中出现惊骇的神色，都猛地侧过头，在微微发亮的逆光中，他们充满震惊的瞳眸中映射出一个人的影子。
那抹身影在灿烂的光亮中，那抹身影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漆黑的瞳仁中带着疏离的颜色，一瞬间，宁向毅觉得自己看到多年前，她母亲去世在医院火化那一晚的宁晚。
一瞬间，他的心飞速下沉，像是沉到了一个黑洞中般。
“晚晚，你听爸爸解释，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宁晚漠然地看着宁向毅，冷静的表情透着疏离的神色，然而，她的面孔有些许苍白，身子仿佛害怕一般微微地颤动，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放开。
“那是怎么样的？宁向毅，时至今日，你还要为自己辩解吗？”
宁向毅看着她，那双和他一样的黑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里面夹杂着愤怒，不甘心，还有一种彻骨的恨意。
是呵！
从小到现在，一直以来她这个做父亲的就根本没有给过她任何快乐的记忆，有的只是痛苦，和无尽的黑暗，让她受尽苦难和折磨。
而浅浅却不同，虽然她只在她身边短短的十年时间，但是她真的是一个好母亲，也带给了她无尽的快乐时光，让她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着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打碎了！
那么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原谅自己，要求她再叫自己一声爸爸？！
“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请你不要怪任何人，如果你真有怨恨，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我身上吧！”
“向毅……”
容丽华诧异地看着宁向毅，他怎么这般傻，要为她背负这些！
而后，当容丽华转身想向宁晚说些什么时，可是她竟然发现宁晚那双乌黑如玛瑙般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和茫然，那些闪亮的光芒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汪如寒潭般的冰冷。
“说得倒挺伟大的！”宁晚淡然地看着宁向毅，目光依旧清澈，却淡定如水，寒如冰，“宁向毅，你当真有这么伟大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伟大，但是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人！这件事和丽华没有关系，只和我有关系，晚晚，谁都不想这样的事发生的，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对不起我们母女？”
落寞如霜般在宁晚清澈的眼底凝结，她娇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心中突然涌出浸骨的凉意。
“就这样一句单薄的话，能换回什么，换得回妈妈的命吗？你知道吗？宁向毅，我……非常的厌恨你……这样无力的话能挽回什么……究竟能改变什么……”
宁晚看着宁向毅，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形成一个模糊的白雾，哀伤而绝望，“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渴望父爱，多么希望我的父亲，也能像别的父亲那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