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阴影的友情(1 / 1)

原本是一个混血营和朱b特营的联谊日子,但蕾娜却可能再也见不到一位好友:「尼克,你真的要离开?」「对,我不会再回来了。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而已。」他坚定地盯着她,彷佛在看她敢不敢说出去。「可是我们仍然需要你。」「需要我?」尼克脸sey沈「我特别选在他们回来之前离开,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离别的场面。大战之後的一段时间,人们把我当成英雄,但过了一阵子之後,我便变成了一个异类,甚至是一个不存在的黑影。」

「但是毕竟我们曾一起运送雅典娜神像,也许你就像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朋友。」尼克挑眉「有多少人这麽跟我说,但是最後还是遗忘了我。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过我自己的生活。」

尼克看起来yu言又止,手掌握成拳头又伸展开来,看起来十分犹豫,许久之後他缓缓伸出手牵起她的手,肩膀的紧绷感慢慢的褪去。他的手虽然很苍白,但是蕾娜却感到很温暖,也许这是尼克所能接受的肢t接触的最大范围了。他们就这样握着对方的手,静默的肩并肩站着好一阵子,两人的眼神不时飘往对方,但却不希望对方发现自己正在凝视着他。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尼克别开头,松开握紧蕾娜的手。他正准备化成影子消失时,天空上突然传来响亮的嗡嗡声,他们俩同时抬头一看,看见一台小型飞机升起扰流板,缓缓降落在凉亭旁。

阿尔戈2号小组回来了。

蕾娜顾不得应该保持执法官的尊严,冲过去看每一个朋友。从飞机下来的除了原本的成员,以及返回的里欧之外,还多了两个陌生的nv孩。其中一个nv孩和里欧十指相扣,虽然她只穿着朴素的白裙,金发紮成简单的发辫,全身却有种与世隔绝的气质,蕾娜猜想她就是阿特拉斯的nv儿卡吕普索;另一个nv孩五官立t,金se的双眼狂野就像太yan闪焰,将电浆抛s出太空,完全是战斗风格:一头像男生一样的短棕发、脚上穿着复古马靴、腰间绑着一把小刀,而且身上有着一般混血人所没有的古老又危险的气场,不容别人侵犯。虽然一身战士装束,然而她的眼神却很迷惘,怯生生的站在派波後面。

「你们终於回来了,我以为——」「你们势必有很多话要说,」奇戎闻声而来「但是现在你们需要好好的梳妆整理、休息一下。我想晚上可以举办一场烤棉花糖晚会。」

——晚上——

混血营与朱b特营的全员就座後——混血营的圆形竞技场从来没有挤过这麽多人——里欧和其他小组的混血人轮流分享此次「不可能任务」中的事件,蕾娜发现里欧除了露出平日一贯的调皮笑容之外,还多了一分稳重,她猜想在这次任务中,他一定也遭遇了很多困境,而营火也随着他语气的转折而从红se转变成一排青蓝se的火墙当然,他讲到自己拿希腊火药炸掉一些幻影时,营火立刻剩下一点点像蜡烛残留的余光。身为执法官,蕾娜必须清楚知道每一个古罗马神话,但是她从来没听过如此奇葩的旅程,尤其是坐在角落发呆的克莉斯朵——现在是伊恩——更是不可思议,大部分的混血人都无法与时间抗衡,因为克罗诺斯是他们天神父母的宿敌,但她既是时间之神的後代,又能打开通往平行时空的虫洞。

晚会结束後,虽然已经接近午夜,但没有人想要回寝室休息,大家都怀着亢奋的心情大肆庆祝着:里欧牵着卡吕普索的手,和她一起海边欣赏赫菲斯托斯小屋设计的烟火;杰生和波西则大唾棉花糖,故意把棉花糖举的很高,不让派波和安娜贝斯拿到;海柔变出一大把由钻石制造的西洋棋,和坐在对面的哈士奇法兰克下棋。

蕾娜偷偷溜到一旁,想要把自己每天穿的战甲和紫se执法官袍那种象徵权力的服装换成一般青少年的t恤时,却发现角落已经被尼克和伊恩占据了,奇怪了,尼克不曾主动和别人聊天啊!「尼克,你不是要离开了吗?」,蕾娜示意尼克走到旁边,她必须和他厘清一些事情,尼克耸耸肩:「我不打算走了。」「但就算你不离开,你还是存在感很低,也许你该从y影之下走出来了。」尼克咬着下唇,若有所思的说:「那是对你们这些在yan光下闪闪发亮的人才适用吧。有时候,我宁愿在y影底下默默观察别人,这总b在不舒服的待在亮处好多了。我b较喜欢和y郁的人相处,克莉斯朵刚好符合这一点,」蕾娜注意到他说「克莉斯朵」,而非「伊恩」,「在她身上,我就像看着自己的缩影一样:小时候原本天真无邪,但因为遭遇了一些永远无法释怀的悲伤往事,所以习惯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他的眼神有点迷惘,「那你觉得要如何安排伊恩的住处?因为她的力量太大了,小组成员都有点畏惧她,不知该如何——」「我可以带她见习。」尼克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接着消失在黑影中。

蕾娜走向小组成员:「尼克说,他可以带伊恩学习基本剑术。」「尼克?」波西一脸诧异「你确定是他?他不喜欢跟别人交流啊!」「我想是因为他们个x差不多吧,而且,他会变成这样,说来也是——呃,你造成的——」瑞秋突然住口「——抱歉,我不是要故意这麽说,我收回这句话。」波西的脸se变得黯淡:「我知道,是我害si碧安卡,我那时应该阻止她」「别说了,」泰丽雅湛蓝se的眼睛闪过一抹y影,就跟杰生悲伤的的神情一模一样「那时候我在场,我知道你无法阻止她那就算赴si也不回头的决心。」蕾娜不知道他们讲的是什麽,但她决定不去追问令人伤痛的过去。

在凉亭角落,尼克正在教授剑术给伊恩,蕾娜看着伊恩举着剑往後一跳,再虚晃一招,两个强大混血人手上的古典长剑在空中缠斗着,一黑一银的光点照亮了夜se。在那短暂的一刻,尼克的冥河铁剑发出黑灰se的影子,在伊恩脸上映着出si亡之舵的图案,上方则有一个小小的乌鸦图腾,蕾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

过了几天之後,蕾娜发觉尼克有了伊恩的陪伴,就像找到一个知己,能够和她侃侃而谈,他们既聊到时空旅行,又谈到人活在这世界上及si亡的意义到底是什麽,就像两个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自然。他们聊天时,尼克的脸上泛出一个难得的微笑,这大概就是孤独、y暗的人能够彼此成为朋友的最好例证吧!阿尔戈二号小组的归来,或许会是个崭新的开始。

今天是伊恩的生日,因此他们前天便动身去纽西兰南岛,准备找梅格一起庆祝,顺便当作是一个混血人难得的休闲旅游。

一大早,大家就在伊恩的卧房外堆满礼物,伊恩被这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後,r0u着睡眼惺忪,正准备询问发生了什麽事的时候,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只见所有人捧着五彩缤纷颜se的礼物盒,露出大大的笑容齐声说到:「十七岁生日快乐!」然後围坐在一旁,等着她拆礼物。

伊恩首先拆开了一个银灰se的盒子,里面是安娜贝斯送的一本:《时间的皱褶》,安娜贝斯解释道:「这本书是我最喜欢的之一,里面讲到了时空的曲折和跳脱时空的事情。嗯,我本来想要送你一本叫《时间简史》的科普书籍,但是——」「除了你之外,我们都无法理解这些深奥的道理。」波西cha话,伊恩的双眼发出喜悦的se彩:「有关於四维时间?在宇宙这个空间上又架构了一条虚数时间轴,而时间和空间是无法分离的,因为光速就是由空间所定义出来的。」安娜贝斯笑着看了波西一眼:「你看,我就说她会懂的。」下一个礼物是里欧手工制作的迷你古典水钟,它平常只是计时用具,但是只要敲一敲水钟上端,它就会变成一个模拟h道十二g0ng运行的天球仪。

伊恩一连拆了好几个礼物盒,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和尼克的礼物相b,他送她一条项链,上面有一颗漆黑的黑曜石,尼克宣称那颗黑曜石能够让人介於si亡和人世间。「事实上,」尼克解释道「这条项链要到si前才会发挥功用。r0ut虽然已经快要si去,但你的灵魂及jg神仍然可以在世间飘移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内,你可以到任何地方,用念力影响某些事,有时候甚至会出现一些特殊能力。」伊恩没有多想,戴上了项链,使她看起来与一般混血人更加不同,添增了一分与世隔绝的神秘感。「你为什麽要送她这个礼物啊?」里欧好奇的问,也许自己更需要这种东西,他心想,「这就能让人不要再si前留下太多遗憾啊。」尼克没有正面回应。

「梅格,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蒂卡波湖的牧羊人教堂,那是我最喜欢的景点之一。」里欧一到达那里,就决定把它列入「一生中必去的沉思景点」清单中。湖水就像是注入了牛n一样,呈现水蓝se,湖面在yan光的映照下如钻石般闪闪发亮。天空上几朵白云悠闲的飘过,而那座牧羊人教堂则是由黑se岩石堆砌而成,一切都是如此详和,里欧感到一gu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们分享着生鲑鱼片,并且点燃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现在轮到伊恩许愿了,「我希望」她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我可以恢复记忆,这样我就不会碍手碍脚的。」她用力吹熄蜡烛,彷佛在传达达成这个目标的决心,里欧和梅格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神情。

「我带你们去看边界牧羊犬雕像。」梅格看到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对着天空发呆时说到「这是开拓者为了感谢他的狗在放牧地守护边疆而建造的。」她像个导游般介绍着,里欧把手放上那漆黑的牧羊犬雕像上,登时感到齿轮转动时规律的振动传来,藏在他的魔法工具腰带深处的阿基米德球也蠢蠢yu动,他猜想这座雕像极有可能是很久以前某个贺菲斯托斯的小孩打造的,以便可以藏匿东西。

「里欧华德兹,我们又见面了。」一个一直站在他们附近的高瘦黑发男子朝他走来,「我认识你吗?」里欧虽然这麽说,但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拉扯着他,男子脸上充满y险的笑容,却又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按住他的脖子,里欧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极细的暗红se疤痕。男子伸出手转动牧羊犬雕像底座,底座瞬间滑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他从洞里捞出一个绿se瓶子,在里欧面前晃了晃「这座雕像是十九世纪中旬,你的兄弟姊妹为了防御外敌,打造的一个很bang的兵器库,刚好可以供我使用。你想要让你的朋友知道你怎麽对付他们的吗?」寒意从里欧背脊传来,那个绿se瓶子里装着希腊火药,显然那男子正是杰肯布莱恩。

他的黑发剃的极短,而他脖子上的疤痕是里欧用刀子砍出来的。「里欧,他在说什麽?你认识他吗?」海柔看着他苍白的脸,担忧地问道,里欧的心猛然一沉。虽然他知道朋友不会因为知道他拿希腊火药炸了他们的幻影而怨恨他,而且他已经在回混血营之後公布了这件事情,但他还是不敢亲口跟他们说,他炸掉东西的就是他们的幻影。

里欧不理会杰肯的问题,说道:「你来这里g嘛?」「你等一下就会知道了。」他微微一笑,彷佛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里欧在此刻更加仔细观察杰肯的双眼,他的眼珠外围是鲜绿se的,就像初长的小草一样,而越往中心越像是渐层的水彩画,由青绿、碧绿到蔚蓝se,在最里面,也就是瞳孔外面一圈的颜se,既像是大海最深处冷冰冰、不会翻腾的灰蓝se,又如氧化的铜,闪耀着蓝绿se的金属光泽。原本这眼眸的颜se应该替他那原本就蛮帅气的外表加分,也可能使一堆nv孩为之倾倒,但是里欧只看到深不见底的贪婪和不满的黑洞。

杰肯望向伊恩,他竭力压抑着眼神中眷恋又痛苦的情绪,但显然没有很成功:「克莉斯朵,」伊恩倒退了好几步,她并不习惯有人这样叫她,「克莉斯朵」对她而言就像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过去。「我们曾一起讨论如何驾驭这个世界,但你现在却被他们所控制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报仇。」

杰肯转动他的手腕,灰se烟雾从他的每一个指节蔓延开,扑往每个人,里欧下意识的闪开它,但另一抹烟雾又从它背後袭来,难闻的气味瞬间窜满他的口鼻,他的头脑昏昏沉沉的,那是毒气!不过杰肯并没有要置他们於si地,只见他手腕一转,灰烟又收回他的手心,只残留一丁点足以让人动弹不得的份量。「华德兹,你让我学到宝贵的一课。如果我老是和你们玩一些斗智的小游戏,是赢不了你们的,只有先下手为强才有胜算。只要你们其中一人被困住,你们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失去方向感而嗡嗡乱叫、到处打转。不过我会留着你们的活口,直到我把你们训练成手下最强的杀人武器。」

麻绳自牧羊犬雕像的嘴巴喷出,除了梅格和伊恩之外,每个人都被紧紧捆住了。「什麽嘛!」里欧有些不高兴的想着「要活捉我们就算了,既然还用狗嘴里吐出的东西来绑住我们!」杰肯转向梅格,他的脸部肌r0uch0u蓄着,眼神顿时变得和满月下的狼人一样可怕:「我不允许任何不属於我这方的人拥有控制世界的力量,所以我会杀了你,梅格亚卡崔斯布莱克。」他顿了一下「不过基於公平打斗原则,你可以自由移动,也可以使用武器攻击我,至於谁是输的那方,就等着瞧吧。」杰肯环视所有人,彷佛在看有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当然,所有人的嘴巴都被蒙住了,「那就是默认罗?克莉斯朵,麻烦借过一下,你挡到路了。」「该si!」里欧在心里咒骂着。

我瞪着眼前的黑卡蒂之子。

杰肯布莱恩。

这个名字到现在仍旧使我感到一gu火气窜上来。就是他在十年前和克莉斯朵谋策抢走我的酒壶米兰达。他是盖娅忠心耿耿的手下,同时也是克莉斯朵的同夥,我很确定是他先说服克利斯朵加入盖娅的阵营,但後来却似乎被克利斯朵支配了。

伊恩站在杰肯旁边,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我很怕她在杰肯的洗脑下,会突然恢复记忆,拿起水晶剑冲过来砍我一刀。「所以,你想要杀了我?就像十年前你怂恿克莉斯朵杀si我一样?」我召唤醉术老鹰,牠在我头顶上盘旋,像个保护神一样,让我看起来难以招惹。但杰肯心不在焉的挥挥手,掌心散布的灰烟瞬间让我的老鹰灰飞烟灭,毒气又再度灌满我的气管。

「凭这样一点能力就想赢我,你未免也太好笑了吧。」他轻蔑地说道,「跟你的思想一样好笑吗?」我冷淡的回应,希望能够趁他分心时,先s一箭制住他,但他继续说下去:「你是毛利族人,你们那族防御x特别强,而且你是酋长的孙nv,有可能继承酋长的衣钵,我可不希望你们族人牵连进来,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这句话狠狠戳中了我的怒气:「我、不、准、你w辱我的族人。我们族人不仅仅是有勇无谋的的匹夫,而是思虑深远的战士。」

杰肯不理我,迳自从大洞中拿出一把帝国h金铸造的刀子,刀刃上每一个锯齿都能造成致命伤害。里欧透过麻绳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虚弱作恶声:「你要用那把刀杀si她?那上面沾了你的血耶!你一点卫生观念都没有吗?」「哼,我才不会让一次失败所残留的w血阻饶我的计画!不过既然你提到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快速掏出一片酒jg棉片,开始擦拭刀刃「再多消毒几次也不为过。一般来说,」杰肯几乎在碎碎念「我b较喜欢用手术刀,它的刀刃b较锋利,可以轻易的划开皮肤,但是手术刀的握柄太短,施力臂不够长,尤其是要对付像你这样顽固的混血人时,还是用神界的武器b较方便。」

他举起刀朝我跑来,我想要搭起弓,我想要跑走,但毒气薰的我无法动弹。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太令人措手不及了。杰肯握着刀瞄准我的心脏刺来,而我只能被困在原地回想我这一生到底做了什麽好事、什麽邪恶的事、我si後会到埃西利翁吗?此时一个高瘦的人影冲过来挡在我们之间,那人挥剑想把杰肯的刀子打到一旁,但她迟了一步,刀子深深没入她的x骨上方,她倒在地上,鲜血如泉涌,染红了牧羊犬雕像。而我仍因毒气而头昏脑胀,只注意到倒下的nv孩手中紧握着一把双刃剑,剑身如玻璃般澄澈清明。

那nv孩是克利斯朵。

她替我挡下致命的一刀。

过了良久,我盯着曾经是我仇人的倒下身躯,不停回想她失去记忆後我们两人之间的互动,尽管她已经失去记忆一年了,我仍然和她保持距离,鲜少和她交谈,因为我怎麽样也无法忘记她曾经抢走我的酒壶,还可能杀si我,但她却愿意替我挨了一刀。而旁边的杰肯完全处於震惊状态,呆呆的愣在原地,任由手上的刀子不停的滴血,不过我想这对他而言也是很正常的反应,毕竟他不小心砍伤了自己曾经ai上的nv孩。

克莉斯朵的锁骨中央──也就是被刀t0ng到的地方──除了不断淌血之外,还透出一缕如炊烟般缓缓上升的金光,喔哦,糟了,那正是派波当初凝封她过去记忆的地方,现在她的记忆大概也被释放了。我伸手想探探她的鼻息是否还有一丝温存──「别碰她!」里欧的nv友卡吕普索大喊「我能感觉到她身t被一个不稳定的时空螺旋t包围了,你随时都有可能被卷入那些过去的时空中!」於是我碰了她x膛上的黑曜石项链。我知道,这样看起来很叛逆,但如果你发现一个方法可以窥探你敌人的过去,你不会好奇吗?

时间消逝了,眼前只剩下一堆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泡泡漂浮着,时间流逝的痕迹深深缕刻在它们之中,那些泡泡正以强劲的牵引力把我拉回去。於是我的身影溶解了,随着那些一去不返的时空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影,任何人都只能以这种记忆的形式面对时空螺旋t。泡泡包住了我。

一开始,四周黑漆漆了,唯一的亮光来自一个金se的身影,那是小时候的克利斯朵,或着说是她的记忆,「她」伸手拉住我,轻轻一跳。

心语像是呓语般倾泻而出,回荡在这空荡的虚无中

妈,你不要si

两个人型出现,一男一nv,我立刻察觉那是克莉斯朵的爸妈。男人有一头和他一模一样的浓密棕发和深思的神情,nv人则有一双和克莉斯朵相似,充满风暴的金se双眼。

爸,你为什麽会离开我们?你总是对我说,你只是要去一个遥远的世界,但为什麽你从此就消失了?妈妈还那麽伤心,可是你总有一天会回来,对吧

仔细一看,男人似乎正把玩着手上的银se手镯,显然nv人也和我一样,对这手镯充满好奇:「你为什麽一直戴着这个手链?我从来没有看过你把它拿下来。」「这是我爷爷给我的。他总是对我说:这个手镯是我们伟大的祖先休伯特卡顿留下来的,是他让我们远离原本那邪恶家族的礼教束缚。」休伯特卡顿,这名字听起来好耳熟喔,对了,他是克罗诺斯的其中一个後代,也就是那个很残忍的nv王的儿子,他因为不想和他妈妈一样,逃离了他的家乡。

所以说克莉斯朵其实是两支克罗诺斯的族系结合而成的。戒指在她手中能够变成武器,原来是因为她有纯厚的血统。灵魂克莉斯朵似乎和我一样惊讶,「她」身上的金se光芒像个跳电的电灯泡一般闪烁,拉着我,跳到另一个时空泡泡中。

杰克,我永远无法成为你的妹妹,所以ch0u身离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影像出现,我看到十年前的克利斯朵捧着我的酒壶端详着没错,她就是那时候抢走我的酒壶,身旁坐着杰肯。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两个人陷入深深的沉默,谁也不理对方,就像吵完架正在赌气一样,杰肯的神情很纠结,他不时盯着酒壶,但还是没有打算开口结束这场冷战。

杰肯伸出手,打算拍拍她的肩膀求和,但看到她凶恶的眼神之後,便缩回了手。终於,克莉斯朵受不了这沈默:「你觉得我要怎麽用这个酒壶?我一直找不到使用它的方法。你是黑卡蒂的後代,应该对这种魔法物品很有研究。」杰肯紧绷的笑了一下:「你可以在一些怪物或妖jg身上试用,b如说树jg灵就是个很好下手的目标。」

接着一堆泡泡飘过,灵魂克利斯朵像个袋鼠一般,毫无犹豫,轻松的跳到其中一个有着金se斑纹的泡泡里头。我也跟着她跳过去,但是那些泡泡时在移动的太快了,我差一点就摔进那没有尽头的时间鸿g0u中,那里y森又冰冷,而且我听到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耳语声,那是过去被困在这鸿g0u中的记忆的哀号声,现在它们也打算将我拖下水我闭上双眼,忍受着不停下坠的压迫感,同时努力不让那gu冰凉而邪恶的寒气窜入肺中

一只出我意料之外温暖的手拉住我,手劲强壮的使我重重摔入时空泡泡中。我有了透视眼,透过它,我看到正常世界中,我昏迷不醒的躯t,朋友们正急切的呼唤我,旁边则是同样昏厥的伊恩,她身上的黑曜石项链散发纯黑的能量,黑的如同把全宇宙的黑洞浓缩萃取一样我承认黑洞还会把光线扭曲,不过既然我现在正进行一趟时空扭曲之旅,这个形容词也没什麽好奇怪的了。

灵魂克利斯朵扬起手,接住那暗黑的能量,另一只手则拉着我的黑影,飘往泡泡的核心,那里有种诡谲的氛围,有点像si亡y影笼罩?许多骷髅影子盘旋着,正跳着si亡之舞,它们低声唤着:「来喔,来喔,来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跟着si亡的旋律起舞。」当我意识到si亡y影是从克莉斯朵身上散发出来的,却连惊讶的力气也没有。

时间锁链的主人,到底是谁?

灵魂克利斯朵轻轻举起那双如烛火般明亮又飘曳不定的手,许多影像迅速闪过我眼前。我看见一年前我和朋友们在克利斯朵的小屋围攻克利斯朵的情景。眼看我们就要逮着她了,她却灵巧的使出「挡、跳、刺」三个招术突破重围,接着毫不费力的抱起酒壶,往门口冲去。我和灵魂克利斯朵屏气凝神,我知道「她」也在等待那条时间锁链出现,终於,克莉斯朵跑到门边——一秒、两秒、三秒——什麽事都没发生,她轻而易举的在森林中甩开我及朋友们。怎麽可能!我转头看看灵魂克利斯朵,「她」似乎也很困惑,在沉思了一下之後,「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举起左手往後一挥,时间又倒回至克利斯朵准备开溜出去的那个时候。

她跑往门边的同时,灵魂克利斯朵也从口袋中掏出刚拿到的暗黑能量黑曜石发s出来的能量把玩着,那gu能量如同水晶球一般旋转。就在克利斯朵一脚踏出门外时,灵魂克利斯朵把那暗黑的能量抛甩出去,能量在「她」手中凝结,形成一条黯黑se锁链,但在抛甩出去的同时,锁链竟渐渐褪se,变成像金属切面一般光亮的金se,上方嵌满了沙漏和怀表。我知道那就是当初把克利斯朵困住的那条锁链,而此刻它也如我所料的把她缠住。接着我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

「梅格,梅格,醒醒。」那一定是妈在叫我,她轻柔的嗓音伴随着和煦的yan光洒下,就如同无数次我赖床的时候一样,「妈,今天是星期天,我还想继续睡。」我喃喃抱怨着,「里欧,不要笑,她现在神智不清。」一个nv生的声音响起,我猛然睁开双眼,看见许多忧心忡忡的脸从上方盯着我看。「我怎麽回事?」我问道,「你碰到伊恩之後就昏迷不醒,还有几度没有呼x1和脉搏。」安娜贝斯说到「但是尼克确信你一定是离开这个世界进行一趟非凡之旅。」经她这麽一说,我立刻回想起刚才经历的时空之旅,但我只是含糊不清的「喔,嗯」搪塞过去,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向她解释那些事。

「克莉——伊恩呢?」我问安娜贝斯,她指向不远处。「她刚刚替你挡下一刀。」我几乎是飞奔到克利斯朵身旁,尼克正蹲在一旁检查她的伤势。刀子刺进的地方仍在淌血,血迹在地板上画出一幅jg致又骇人的画作。伤口上泛着青绿,而掉在附近那把血迹斑斑凶刀也沾了一麽相同的se调。那把刀上涂抹了古蛇龙尾巴上的毒,那是一种极稀少,又鲜少有人知道的毒素。

「不!一定会有办法壤她不要si,对吧?」我嘶哑的大喊,其他人诧异地看着我,毕竟我之前是如此的憎恨她,但是刚才的那趟时空之旅让我对她充满既憎恨,又有点震惊的矛盾感觉,我就是无法不说些什麽。波西说:「我们还在想办法,不过应该可以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尼克帝亚杰罗在此刻却异常坚定或是固执?的说道:「会si的就会si,这件事无人能cha手改变。」

我在克莉斯朵耳边唤了好几次她的名字,她终於勉强睁开双眼,喘着气说:「梅格,我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了。我知道我会si,我一直都知道。我现在只是在延缓si亡而已,因为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时间和神谕的运作——」她开始咳嗽,很痛苦的模样,「不,你现在不需要讲话,你好好疗伤就好——」我说,但她就和尼克一样固执顽强,在某些方面,他们两个真的挺像的:「不行,我一定要跟你解释它们的组成。」她又喘了好几口气,接着娓娓道来。

「这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是一个端点,而将每个点连接起来的那条灵线便是秩序之线,它整齐地排列在宇宙中,所有事物都得依循它的轨迹运作,时间轴则是稳定的架在秩序之线上方。然而神谕就不一样了,神谕散发出的灵线会由宇宙膨胀的起始点,开始向外延伸,以各种方式缠绕秩序之线,有可能是几何图形、放s状或其他任何形式,这就是有时候一个人会在同一时间被很多神谕绑住的原因。」

「为什麽你会这麽清楚这些事?」经过一阵子让我脑袋分析好资料重新运转之後,我问到。「因为克罗诺斯就是时间本身,而我是他的後代。」「克莉斯朵既然你是时间本身,那你为什麽不能暂停时间让自己不要si?」杰肯用近乎恳求的眼光望着她,脸上剩下失魂般的空洞,但更多的是罪恶感,愧疚自己为何不先看清楚冲出来的人是谁,就盲目砍了一刀。克利斯朵悲伤的一笑,深深望进他的双眼,彷佛忆起从前美好的相处时光:「杰克,你得知道,就算是时间,也无法阻挡神谕啊。而且,我说过,不要叫我克莉斯朵,那个名字太透彻、太澄净不适合我这个堕落到底层地狱的人克莉斯朵英文意思:水晶,也许也许梅格还b较适合这个名字。」她瞥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嘲讽,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无奈。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想安娜贝斯送我的那本《时间的皱褶》已经把时间剖析得很透彻了。说到礼物,」她看向尼克「谢谢你送我的黑曜石项链,它帮了我很大的忙。」尼克点头,并没有很惊讶。

克利斯朵伊恩以认真而执着的眼神看着我,缓缓道出她这一生的最後一段话:「我曾经是个游移不定的时空旅人,现在我想要在这宇宙上安定下来,我必须将一个和我紧紧相系的物品托付给一个人,所以,我要把水晶剑交给你,梅格亚卡崔斯布莱克。」她缓缓咽下最後一口气,在一场再也不会醒来的睡梦中,沉沉睡去。si去的她看起来如此的娇小,而她那仍然睁开的琥珀se眼眸就和头顶上炙热的太yan一样,只是早已毫无生气。

我别过身,低头注视着那把能够封印时间的水晶剑,它仍残留着克利斯朵手上的余温。我跪在地上,双手扶着剑,闭上双眼,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惆怅的感觉了,就像是吞了一大口肥皂水,在喉咙里哽住一样。上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是在我得知弟弟凯司特去世的时候。伊恩的确达成了生日这天许下的愿望——恢复记忆,但却是以si作为代价。

这时,寒风刺痛了我的双手,我睁开眼,发现水晶剑在我手中不停缩小,变成一枚做工jg致的戒指,中央那颗白水晶缓缓浮现一些不可抹灭的刻痕,一头美丽尔轻巧的驯鹿出现在上头,我忆起以前某个人说的话:「每个人的武器都有一个和它拥有者的连结它能够投影出你的回忆和思想。」驯鹿的鹿角上方,又出现了一弯下弦月,我隐约记得我曾经看过这个图腾,但那时候鹿角上面是上弦月。在我努力回忆的同时,驯鹿的背上浮现了黑影,像一只蜷伏在上方的鸟类,我定睛一看,发现原来那是一只老鹰。我突然明了,那只老鹰就是我每次召唤醉术时会出现的形t,牠代表着我,而驯鹿则代表克利斯朵,因为她曾待在猎nv队。在她si後,神谕依然围绕着。

「看来你成功召唤出武器的连结。」一个声音从背後响起,阿蒂蜜丝——她仍是一个十二岁nv孩的模样,穿着深se狩猎服装——大步朝我走来,她赤褐se的头发变短了,就像男孩一样的发型,彷佛在向克利斯朵敬致。「阿蒂蜜丝nv神,你为什麽来这里?」「梅格,这些事跟我也有关系。有时候我们不能刻意去逃避或窜改神谕,因为会发生的现实就无法改变,这件事给我很大的感触,毕竟我也曾经。」她深x1一口气,约束着高涨的情绪,我从来没看过她这样子,但我知道这gu情绪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她的自责。「也曾经窜改克利斯朵的记忆」我明白她要说的,但我什麽也没讲,因为我也让克利斯朵二度失去记忆,变成伊恩。

阿蒂蜜丝转身走到克利斯朵的身躯旁,温柔的碰了碰她的面颊,用古希腊文朗诵着。虽然我b较擅长拉丁文,而不太懂古希腊文,但还是能够翻译一两句:「放心的离开吧,我的猎nv。化作一颗凡星,一颗虽然因神谕而殒落,却闪耀天际的流星。」魂魄自躯t中飘出,它的形t是一个戴着帽子,拄着登山杖的旅人。它在躯t旁却步了,彷佛在踟躇要不要离开。

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泰丽雅葛瑞斯现身。「泰丽雅,你来进行仪式。」「是,主人。」她取下头上的银箍,放在克利斯朵额头上,魂魄於是执起了帽子,向这世界深深一鞠躬,便消失在天际线。「好了,走吧。」月亮nv神说道,她的双眸有点sh润,闪耀着银灰se光泽,但她对我笑了笑,别过头,消失在夜空中。泰丽雅也准备跟着离开,她却忽然拍拍我的肩膀:「梅格,神谕还没结束,我有预感应该会再见到你。」

她离去之後,我转身盯着尼克帝亚杰罗:「你早就知道伊恩会si了。」「你说的没错,这大概是为什麽我能跟她自在的相处。」他承认「有一次我和她练剑时,她的水晶剑和我的冥河铁剑上空出现一个骷髅头和一只渡鸦的图案,而那代表si亡。那时候我就大概知道她会si了。」

「那你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有一点,呃,心理准备?你知道,当你看到一个人毫无预警的替你挡下一刀,不管那个人是你的仇人还是谁,都是一个很可怕的经验。」听到这句话,尼克的脸倏的握紧了冥河铁剑,面孔变得毫无表情:「si亡本来就不能提早泄漏,这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况且si亡是公平的,当一个人握有太大的筹码时,天枰的另一边也会施加重量。而克利斯朵握有的筹码是:特殊的血统、水晶剑、控制时间的能力以及你的酒壶米兰达,因此天枰的另一边就施加了:神谕、失去记忆和si亡来平衡。」不等我回答,他便化成影子消失了,留下我静静的思考。

克莉斯朵的父母都是克罗诺斯的後代,因此她遗传了强大的力量,而她父母的血脉也确实影响着她。一开始加入猎nv队的她,以及二度失去记忆的伊恩那天真可人的x格,都遗传自她父亲那种不愿与家族传统同流合w的血统,但後来加入杰肯的小队成为盖娅的属下却也深受她母亲家族的影响,变成一个愤世嫉俗,极度不满这世界的nv孩。这两只相斥的血统结合起来,造就克莉斯朵不平凡的一生。

而神谕所指的「终有一日si於对方手中」,并不像表面的意思那麽简单,它并非我们两个其中一人杀si对方,而是克莉斯朵替我挡下一刀,因我而si,不过某一方面,也算是我杀si了她——本来要给我的那一刀杀si了她。我现在也渐渐了解,瑞秋一开始的神谕「工艺之子与神同行,回应si亡之途,直至失去。」看似和我无关,但其实也紧紧相连着,si亡之途可以指杰肯一开始的si亡魔法,但同时也指涉克莉斯朵的一生:不管怎麽努力最後都会殒落,这个就可以解释克莉斯朵说的:「有时候一个人会在同一时间被很多神谕绑住。」

「呼溜~呼溜~呼溜~」这时我听到一阵高亢的鸟叫声,抬头一看,一只老鹰在上空盘旋——我的老鹰!牠缓缓下降,脚上g着酒壶米兰达,接着牠优雅的抛下米兰达,自己则站在一个突出的枝头上,颇有兴趣的盯着我,彷佛在看我要怎麽处置米兰达。此刻的我巴不得大口喝下酒壶里的酒灌醉自己,暂时离开这世界,就此忘记这些事情。但那是没用的,身为巴克斯的nv儿,我不管怎麽喝都不会醉。

我想起巴克斯曾说过,破解神谕的余韵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相关人士的jg神凝聚,消除那gu互相排斥的锐气。於是我把戒指丢进米兰达中,「咕嘟」一声,戒指沉入酒壶里,霎时间,里头的酒变得如泉水般清澈,我尝了一小口,确认它真的变成清水之後,抬头望着老鹰,牠h褐se的大眼回望了我一眼,接着展翅翱翔到高处,从此没有回来,但我一直记得,牠最後展翅高飞的姿态。

就这样,我凝封了神谕,不让过去重蹈覆辙。殊不知,未来的某个nv孩,将重新开启这尘封的一切。

泰丽雅坐在混血营凉亭的石椅上,舒服的叹了口气,她想要找一个nv孩,但她似乎又四处乱跑了,不过没关系,不是现在。自从加入猎nv队後,她每天都处於与世隔绝,不必为繁琐细事打扰的生活,但回到混血营让她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却也使她想起她的朋友:安娜贝斯、波西、小弟杰生,甚至还想起了路克。当初这些朋友、家人,都已经去世了。现在她才渐渐t会奇戎的感受——看着一群混血人进入混血营,有人误入歧途,有人si亡,诸如此类不断循环。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鼻头酸了起来,「不能哭!」她骂自己「要坚强。」泰丽雅试着露出一贯不在乎的表情,帅气的拨了拨短发,但泪水已从脸颊滑落。

「嘿,泰丽雅,你猜我在你那棵松树下发现了什麽!」艾莉亚兴奋的从凉亭後冲出来,长长的黑发在她身後飘扬,「你刚刚跑到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去找一个朋友。」艾莉亚抬起头,她立刻发现泰丽雅脸上的泪痕,泰丽雅看得出来她很想问:「你还好吗?」但她什麽也没说。啊,聪明的nv孩,泰丽雅不住微笑,这就是为什麽她喜欢和她相处的原因:幽默、善解人意、成熟,她甚至开始教她s击、使用猎刀处理猎物,就是希望艾莉亚能成为猎nv,让猎nv队的气氛变得活泼一些。

「你找到了什麽?」泰丽雅问,艾莉亚调皮的一笑,蓝紫se的双眼闪耀着光芒,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像她曾祖母一模一样:「刚才,我的朋友叫我去松树旁寻宝,结果我发现松树树根上有一个闪亮亮的小东西,我捡起来看,原来是一枚戒指,做工还挺细致的哩!」她将戒指拿给泰丽雅,泰丽雅仔细端详着她,那正是当初克莉斯朵伊恩交付给梅格的那枚戒。她不禁倒ch0u了一口气。

泰丽雅隐约看到中央那颗巨大的水晶上镂刻的图腾,「拿着,」她把戒指放在艾莉亚手掌上「然後把这枚戒指往天空上抛。」艾莉亚照做,戒指变形了,变成一把锋利而引人注目的古典长剑。「哇。」艾莉亚把玩着这把剑,一下子又装出浓重的口音,举起剑假装要往泰丽雅身上挥去:「我是奥古斯丁大帝,你逃不掉了,叛徒!」泰丽雅大笑,但又恢复正常,问到:「你说的那个朋友,长什麽样子?」「噢,她高高瘦瘦的,有一头棕se长发挑染成红紫se,还有一双漂亮的金se眼睛——等等,你该不会认识她吧?」泰丽雅没有回答,只说:「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她跟着艾莉亚来到当初混血人进入代达罗斯迷g0ng的入口旁,那里现在已经荒废许久,堆满许多乱石,但还是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开口通往地底。艾莉亚大喊:「考尔德!你在吗?」没有人回应,但是泰丽雅隐约看到地洞中有个黑影在走动,「好吧,也许她只会在你面前现身,你们慢慢聊。」她转身离去,但其实是躲在树丛後偷听。

她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一个nv孩的声音说:「嗨,艾莉亚,你找到戒指了吗?」「噢,我找你好久了,考尔德。你一定不敢相信,那枚戒指可以变成一把剑!」泰丽雅听到艾莉亚兴奋的回答声,那名叫考尔德的nv孩又说到:「我没办法跟你聊很久,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了,不过如果你想要知道这把剑的由来,你可以问泰丽雅。对了,」她顿了一下「跟泰丽雅说,我不是克莉斯朵,我是考尔德。」泰丽雅心中一凛,她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还认识克莉斯朵,泰丽雅忍不住把头伸出树丛,窥视着考尔德。节,这叠手稿是由许多混血人用节由不同的人撰写,手稿纪录是上个世纪盖娅大战过後的任务。听泰丽雅说,这叠手稿是阿尔戈2号英雄之间的秘密,只有参与撰写的混血人才知道手稿的存在。艾莉亚又往後翻了一些,发现有一章是由的作者。她摊开了手稿,羊皮纸的香味带她陷入其他人的回忆中。

梅格亚卡崔斯布莱克:

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我si後抵达冥界时,黑帝斯的手下特别替我量身订做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审判,後来他们把我身前座的所有好事、坏事全部加总起来,便判处我去日光米兰之境。原本我应该和其他鬼魂一样,徘徊不去,喋喋不休地想找回前世的记忆,但我说服了卡戎,让我替他执行繁复的工作,交换条件则是让我保有记忆,并可以看到凡间发生的事情。

前几星期,我偶然注意到你的曾孙nv艾莉亚,发现我去世前给你的戒指,因此我决定写信和你说明我以前经历的事情以及我的抉择。

先从小时候开始说吧。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其实我对他印象不多,只记得他si前告诉我他只是要去另一个世界。我妈很忙,没有空闲照顾我,只好把我放在托育中心。托育中心里有时候有一群青少年志工帮忙,我也因此认识了柔伊奈施德也就是前任猎nv队队长,她对我很好,总是分享许多冒险故事给我听。当我六岁的时候,我妈生了重病,她把我们的家族背景显然她也不知道我爸是另一支克罗诺斯的直系混血人後代告诉我,也把那枚水晶戒指给了我。她去世之後我很无助,便把那些事一gu脑地通通告诉柔伊。

她听完之後,隔天便领着我去找一群大约十几岁的少nv,她说他们的团t叫做「猎nv队」,是一群追随月亮nv神阿蒂蜜丝的年轻nv孩。我和阿蒂蜜丝谈过,她提到天神和我祖先克罗诺斯之间的恩怨,也提醒我要谨慎使用自身的力量。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柔伊的冒险故事都是他的亲身经历,但我也不想管那麽多,只想待在唯一的朋友柔伊身旁。

在猎nv队待了六年以後,我听闻那个有关我和你的神谕,当时告诉我的那个人只有警告:「不是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就是别人的衣服上溅满你的鲜血。」你知道这句话对一个应该永生不si的猎nv来说,有多大的冲击吗?可以有两种假设,第一种假设:我杀了人。如果我杀人,就会被逐出猎nv队,丧失了永生不si的能力。第二种假设:我被杀了。我被杀了就代表我会si。大部分猎nv虽然都永生不si,但有时也会因为战斗或其他原因si掉。而我就是那个不免一si的猎nv。

知道这件事以後,我如行屍走r0u一般,饭也吃不下,连打猎也提不起劲。忧愁是我唯一能感受到,最真实的情绪。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帐篷里,为这件事而失眠时,忽然,我身旁不再是睡袋,而是吃早餐的桌子,下一秒,我又回到我妈去世前的情景。我不停回到过去,而我无法控制自己。

时间不断消逝,日月如梭一般倒退,我在大约七十年前停了下来,来到了那时的德尔菲神谕宿主面前,於是我不假思索的问了她一个我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问题:「如果我把神谕所说的另一个对象丢到中生代时期我想你也t验过我召唤出平行时空的威力了,也就是神谕无法影响的时空,那这个神谕是不是就不成立了?」中生代只是个b方而已啦,谁会想和一群超凶猛r0u食x巨大爬虫类住在一起啊?神谕使者回答我;「神谕是一定会发生、无法改变的。但是就像解一道数学题目一样,过程中可以有许多不同的算法,甚至是捷径,而最终都倒向同一个答案神谕的结果。如果其中有个人不复存在,那一定会有人取代他来实现这个神谕。」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顿时b永无止境的暗夜还深沉「而且,如果你真的把神谕的另一个对象丢到别的时空,那取代的人就是重生後的柔伊奈施德,现任猎nv队队长。」

当下我傻住了,柔依是我小时候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如果因我一时私心,可能会害我们两个必须决斗甚至杀si对方,更何况还是「重生後」的柔依耶!那代表柔依会si啊!命运nv神啊,你为什麽要如此捉弄我的命运?这个神谕後来被黑帝斯诅咒了,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间接害si了黑帝斯的ai人,玛丽亚帝亚杰罗,也就是尼克帝亚杰罗的母亲对了,尼克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习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默默承担一切而已,但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泄露了有人会si,还会重生的事情,触犯了冥界的禁忌。而我请教神谕问题的这件事,也随着阿蒂蜜丝让我失去记忆而不了了之。

现在来谈谈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情仇吧。我知道,你到si前,都无法原谅我做的那些事。不过我并不惊讶,毕竟在你看来,我一直都很ai找麻烦、冷血无情又是克罗诺斯的後代。有一阵子,我以为神谕指的另一个对象是其他人。我以前曾和一个nv生发生争执而误杀了对方,在我加入盖娅的阵营时,她便告诉我神谕完整的内容,那时候我认为那个nv孩就是预言的对象,因为这刚好符合「一人必会si於对方手中」,但我渐渐察觉不对劲,因为她只是个小神的孩子,不可能拥有「控制世界的力量」。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ga0清楚我这一生中到想不想杀si你,因为我一直处於那种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神谕的状态,不过如果我真心想杀si你的话,你应该早就si了啊,别忘了我是时间之神的後代喔,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狐疑的盯着信封邮戳,想知道这是不是一封恶作剧小p孩寄来的信。我承认我的确有私心,也曾把你讲的一文不值,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潜意识的我似乎一直希望能够激怒你,让你一刀杀了我,以达成神谕的宿命,也让我得以摆脱这被沙尘蒙蔽的凡俗世界。但,为什麽你总是不肯杀了我呢?难道是因为你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正派光环,而正派就不能杀人吗?天神啊,可不可以有时候不要那麽遵守规则啊!

虽然我并不想要和盖娅还有杰肯一样,既残忍又贪得无厌,但人难免会有自私的时候,就在你们闯进我的小屋时,我启动沙漏,想要把你和你的朋友丢到平行时空,从此过着安闲,没有人打扰的恬淡余生事实上,我已经探查过了,你们一定会喜欢平行时空的。但就在那沙漏的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你就快要被卷入平行时空时,回忆突然击中脑海,我想起我曾经问过德尔菲神谕宿主的问题,只是我一直想不起来她回答了什麽。在我思索的同时,沙漏就被你和另一个猎nv队队长毁掉了。

以上就是我的自白书。如果你愿意在凉爽的埃利西翁中悠闲的坐在躺椅上佐以一杯伯爵n茶同时,认真把这封信读完,而没有把它扔进废纸篓,那麽之後你要怎麽怨恨我不早一点告诉你实情,亦或是继续把我当成宿敌,我也不介意了。不过,你还是要请我喝一杯葡萄酒就是了。喔,对了,记得要用水晶杯装喔,而且是那种闪亮亮、透彻的水晶,因为我最近不知道为何迷上了水晶制品笑。

希望你的酒壶不要再被抢走罗!

你的老友,

克莉斯伊恩

2117629一百年後

也许我知道,第一次看到杰肯?布莱恩时,那双眼眸便将在我这乖舛的命运中烙下深深的印记。灰蓝的se调像即将殒落却仍翩翩飞舞的蝴蝶,不停闪烁,又令人迷惘。

我不确定,从什麽时候开始,杰肯的双眼成了我不停寻觅的事物,我只想停驻於那一汪湛蓝,一处名为「避风港」之海。但我也不是傻子,我清楚自己每次对上他的视线时,都会看到一堵冰冷的高墙。杰肯那美丽的双眸充其量是一种让别人卸下心房的武装、一种黑卡蒂的小孩生来就有的致命武器,只有在盯着那张照片的时候,那堵墙才会变的脆弱,透露出里头的一丝波澜。

照片上是一名nv孩。她深遂的蓝眼散发着慑人的光彩,高挺的鼻梁以及略为零乱的黑发都像是杰肯在水波中的朦胧倒影。但nv孩的双眼微眯,彷佛正在为了什麽事情微笑着,这使的她b杰肯更像个人类──活着的人。

杰肯今天已经注视着那张照片三次了。他总是看着照片陷入沉默,彷佛他已被回忆带离了这个时空。他抬起头,发现我正在观察那张照片,便叹了口气。「那是你妹妹吗?」我脱口而出,但是一开口我就後悔了,杰肯的双眸似乎被y影吞噬,变得黯淡,然而他并没有否认:「我们曾经一起去过许多地方,在身为流浪混血人的日子里迷航,但是……只因为某个天神派她去一个毫无意义的任务,她就永远回不来了,只剩我独自流浪。我恨杀si她的怪物,但我更恨那些派她去送si的天神。」

他空洞的嗓门压抑着怒火,过去我从没看过他这个模样。「杰克,你并不孤单。」我试图安慰他,说出口才发觉这句话很蠢,毕竟是他领着我从一片浑沌的黑暗中走出来的,但他一听到这句话便垂下眼廉,灰眸涌起浪cha0,我似乎看到那堵高墙在他眼中分崩离析。「这是她以前最常说的话,当我们浪迹天涯时。」杰肯对我淡淡一笑。或许是从那天以後,他的双眸不再只是武装,他看着我眼神多了一丝浅绿se的温柔光泽,就像记忆中最翠绿的草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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