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欧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对着非斯都敲敲打打,他暂时忘了自己的麻烦,毕竟修东西是个能让他放松的事。目前他们还没遇到任何怪物找他麻烦,或某个热心的凡人想带他去机车行修理他的飞行器大龙,这个小岛看起来很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他看着卡吕普索,她的手飞快的动着,这是她打发时间的方式—编织。
里欧转回头,继续修理非斯都,尽管看似很顺利,他却觉得怎麽看,右边的机翼似乎不太平衡一个切痕!在机身和机翼连接的地方,有一道弧形的切痕,从非斯都的翅膀底部延伸到机身,显然是有人蓄意破坏的,里欧用古希腊文咒骂一声,他没有办法修好这个切口,要修就得把机翼拆下来重新打造。
此时非斯都突然发出嘟嘟声,卡吕普索也警觉的盯着他身後,「里欧」里欧突然感到一阵痛楚从肩膀袭来,他伸手触碰肩膀,立刻感觉到一种温热的yet流下来—是血!他还来不及反应,却觉得一阵晕眩,四周开始旋转,有人在他後面大笑,用富有磁x的嗓音说:「里欧华德兹,在你想到该怎麽修好你的龙之前,先来个小小的测试吧!」
里欧最後的印象是有一条绳子紧紧缠住他的身t。
前天晚上瑞秋说出的神谕显然让所有人十分震撼,连奇戎都看起来很担心,不断用四蹄前後踱步着。
「神谕里的工艺之子显然就是里欧,但其它的si亡、失去什麽的」安娜贝斯说,波西忍不住cha嘴:「连我这种蠢蛋都猜到了,不用再说了—」安娜贝斯瞪他一眼,波西赶紧闭嘴。
瑞秋走过来,满脸担忧的说:「我前天说出神谕时,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好像有某种东西阻止我说出来,感觉完整的神谕不只这样」波西看着瑞秋,这个凡人nv孩能够看穿迷雾,又可以看见未来,一年前,她成为神谕使者。
「嘿,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们要听吗?」所有阿尔戈2号成员立刻转头盯着波西看,他心虚的笑了:「好啦,我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是安娜贝斯想到的。不过我要说的是,里欧会不会去奥吉吉亚岛找卡吕普索了?」
「可是每个人都只能到奥吉吉亚岛一次,没办法去节,这叠手稿是由许多混血人用节由不同的人撰写,手稿纪录是上个世纪盖娅大战过後的任务。听泰丽雅说,这叠手稿是阿尔戈2号英雄之间的秘密,只有参与撰写的混血人才知道手稿的存在。艾莉亚又往後翻了一些,发现有一章是由的作者。她摊开了手稿,羊皮纸的香味带她陷入其他人的回忆中。
梅格亚卡崔斯布莱克:
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我si後抵达冥界时,黑帝斯的手下特别替我量身订做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审判,後来他们把我身前座的所有好事、坏事全部加总起来,便判处我去日光米兰之境。原本我应该和其他鬼魂一样,徘徊不去,喋喋不休地想找回前世的记忆,但我说服了卡戎,让我替他执行繁复的工作,交换条件则是让我保有记忆,并可以看到凡间发生的事情。
前几星期,我偶然注意到你的曾孙nv艾莉亚,发现我去世前给你的戒指,因此我决定写信和你说明我以前经历的事情以及我的抉择。
先从小时候开始说吧。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其实我对他印象不多,只记得他si前告诉我他只是要去另一个世界。我妈很忙,没有空闲照顾我,只好把我放在托育中心。托育中心里有时候有一群青少年志工帮忙,我也因此认识了柔伊奈施德也就是前任猎nv队队长,她对我很好,总是分享许多冒险故事给我听。当我六岁的时候,我妈生了重病,她把我们的家族背景显然她也不知道我爸是另一支克罗诺斯的直系混血人後代告诉我,也把那枚水晶戒指给了我。她去世之後我很无助,便把那些事一gu脑地通通告诉柔伊。
她听完之後,隔天便领着我去找一群大约十几岁的少nv,她说他们的团t叫做「猎nv队」,是一群追随月亮nv神阿蒂蜜丝的年轻nv孩。我和阿蒂蜜丝谈过,她提到天神和我祖先克罗诺斯之间的恩怨,也提醒我要谨慎使用自身的力量。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柔伊的冒险故事都是他的亲身经历,但我也不想管那麽多,只想待在唯一的朋友柔伊身旁。
在猎nv队待了六年以後,我听闻那个有关我和你的神谕,当时告诉我的那个人只有警告:「不是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就是别人的衣服上溅满你的鲜血。」你知道这句话对一个应该永生不si的猎nv来说,有多大的冲击吗?可以有两种假设,第一种假设:我杀了人。如果我杀人,就会被逐出猎nv队,丧失了永生不si的能力。第二种假设:我被杀了。我被杀了就代表我会si。大部分猎nv虽然都永生不si,但有时也会因为战斗或其他原因si掉。而我就是那个不免一si的猎nv。
知道这件事以後,我如行屍走r0u一般,饭也吃不下,连打猎也提不起劲。忧愁是我唯一能感受到,最真实的情绪。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帐篷里,为这件事而失眠时,忽然,我身旁不再是睡袋,而是吃早餐的桌子,下一秒,我又回到我妈去世前的情景。我不停回到过去,而我无法控制自己。
时间不断消逝,日月如梭一般倒退,我在大约七十年前停了下来,来到了那时的德尔菲神谕宿主面前,於是我不假思索的问了她一个我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问题:「如果我把神谕所说的另一个对象丢到中生代时期我想你也t验过我召唤出平行时空的威力了,也就是神谕无法影响的时空,那这个神谕是不是就不成立了?」中生代只是个b方而已啦,谁会想和一群超凶猛r0u食x巨大爬虫类住在一起啊?神谕使者回答我;「神谕是一定会发生、无法改变的。但是就像解一道数学题目一样,过程中可以有许多不同的算法,甚至是捷径,而最终都倒向同一个答案神谕的结果。如果其中有个人不复存在,那一定会有人取代他来实现这个神谕。」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顿时b永无止境的暗夜还深沉「而且,如果你真的把神谕的另一个对象丢到别的时空,那取代的人就是重生後的柔伊奈施德,现任猎nv队队长。」
当下我傻住了,柔依是我小时候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如果因我一时私心,可能会害我们两个必须决斗甚至杀si对方,更何况还是「重生後」的柔依耶!那代表柔依会si啊!命运nv神啊,你为什麽要如此捉弄我的命运?这个神谕後来被黑帝斯诅咒了,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间接害si了黑帝斯的ai人,玛丽亚帝亚杰罗,也就是尼克帝亚杰罗的母亲对了,尼克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习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默默承担一切而已,但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泄露了有人会si,还会重生的事情,触犯了冥界的禁忌。而我请教神谕问题的这件事,也随着阿蒂蜜丝让我失去记忆而不了了之。
现在来谈谈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情仇吧。我知道,你到si前,都无法原谅我做的那些事。不过我并不惊讶,毕竟在你看来,我一直都很ai找麻烦、冷血无情又是克罗诺斯的後代。有一阵子,我以为神谕指的另一个对象是其他人。我以前曾和一个nv生发生争执而误杀了对方,在我加入盖娅的阵营时,她便告诉我神谕完整的内容,那时候我认为那个nv孩就是预言的对象,因为这刚好符合「一人必会si於对方手中」,但我渐渐察觉不对劲,因为她只是个小神的孩子,不可能拥有「控制世界的力量」。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ga0清楚我这一生中到想不想杀si你,因为我一直处於那种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神谕的状态,不过如果我真心想杀si你的话,你应该早就si了啊,别忘了我是时间之神的後代喔,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狐疑的盯着信封邮戳,想知道这是不是一封恶作剧小p孩寄来的信。我承认我的确有私心,也曾把你讲的一文不值,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潜意识的我似乎一直希望能够激怒你,让你一刀杀了我,以达成神谕的宿命,也让我得以摆脱这被沙尘蒙蔽的凡俗世界。但,为什麽你总是不肯杀了我呢?难道是因为你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正派光环,而正派就不能杀人吗?天神啊,可不可以有时候不要那麽遵守规则啊!
虽然我并不想要和盖娅还有杰肯一样,既残忍又贪得无厌,但人难免会有自私的时候,就在你们闯进我的小屋时,我启动沙漏,想要把你和你的朋友丢到平行时空,从此过着安闲,没有人打扰的恬淡余生事实上,我已经探查过了,你们一定会喜欢平行时空的。但就在那沙漏的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你就快要被卷入平行时空时,回忆突然击中脑海,我想起我曾经问过德尔菲神谕宿主的问题,只是我一直想不起来她回答了什麽。在我思索的同时,沙漏就被你和另一个猎nv队队长毁掉了。
以上就是我的自白书。如果你愿意在凉爽的埃利西翁中悠闲的坐在躺椅上佐以一杯伯爵n茶同时,认真把这封信读完,而没有把它扔进废纸篓,那麽之後你要怎麽怨恨我不早一点告诉你实情,亦或是继续把我当成宿敌,我也不介意了。不过,你还是要请我喝一杯葡萄酒就是了。喔,对了,记得要用水晶杯装喔,而且是那种闪亮亮、透彻的水晶,因为我最近不知道为何迷上了水晶制品笑。
希望你的酒壶不要再被抢走罗!
你的老友,
克莉斯伊恩
2117629一百年後
也许我知道,第一次看到杰肯?布莱恩时,那双眼眸便将在我这乖舛的命运中烙下深深的印记。灰蓝的se调像即将殒落却仍翩翩飞舞的蝴蝶,不停闪烁,又令人迷惘。
我不确定,从什麽时候开始,杰肯的双眼成了我不停寻觅的事物,我只想停驻於那一汪湛蓝,一处名为「避风港」之海。但我也不是傻子,我清楚自己每次对上他的视线时,都会看到一堵冰冷的高墙。杰肯那美丽的双眸充其量是一种让别人卸下心房的武装、一种黑卡蒂的小孩生来就有的致命武器,只有在盯着那张照片的时候,那堵墙才会变的脆弱,透露出里头的一丝波澜。
照片上是一名nv孩。她深遂的蓝眼散发着慑人的光彩,高挺的鼻梁以及略为零乱的黑发都像是杰肯在水波中的朦胧倒影。但nv孩的双眼微眯,彷佛正在为了什麽事情微笑着,这使的她b杰肯更像个人类──活着的人。
杰肯今天已经注视着那张照片三次了。他总是看着照片陷入沉默,彷佛他已被回忆带离了这个时空。他抬起头,发现我正在观察那张照片,便叹了口气。「那是你妹妹吗?」我脱口而出,但是一开口我就後悔了,杰肯的双眸似乎被y影吞噬,变得黯淡,然而他并没有否认:「我们曾经一起去过许多地方,在身为流浪混血人的日子里迷航,但是……只因为某个天神派她去一个毫无意义的任务,她就永远回不来了,只剩我独自流浪。我恨杀si她的怪物,但我更恨那些派她去送si的天神。」
他空洞的嗓门压抑着怒火,过去我从没看过他这个模样。「杰克,你并不孤单。」我试图安慰他,说出口才发觉这句话很蠢,毕竟是他领着我从一片浑沌的黑暗中走出来的,但他一听到这句话便垂下眼廉,灰眸涌起浪cha0,我似乎看到那堵高墙在他眼中分崩离析。「这是她以前最常说的话,当我们浪迹天涯时。」杰肯对我淡淡一笑。或许是从那天以後,他的双眸不再只是武装,他看着我眼神多了一丝浅绿se的温柔光泽,就像记忆中最翠绿的草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