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尔不安地扭扭身体,感觉了手上的异样,睁开了眼。她看到自己的手落在白暮云的唇下,一时紧张,抽了回去:你...不可否认,他那样的碰触她很喜欢,甚至渴盼进一步的接触。只是出于害羞,才将手缩回。
醒了?白暮云眉眼里盛满了柔情,伸臂自然地为她捏了捏肩部,困了怎么不上床睡,睡在这里该有多难受。
床上?安吉尔看着那张能容纳数个人的大床,脸红了红。她的记忆里没有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的画面,此时他这么一提,她觉得全身燥热,十分不好意思。
白暮云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再次将她纳入怀中:还不习惯吗?很快,就会习惯的。他伸手,摸到了手机,上面有金医生的短信。他的眼睛闪了闪,将她的头埋入胸口才去看内容。
她并未真正想起什么,留下她。
眉头一时紧锁,白暮云搂着她的臂松了松,唇靠在了她的发顶:明早,我送你回去。既然什么都没想起,就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无知地幸福着吧。
为什么?安吉尔猛然抬起了头,我是林洛黛,不是吗?为什么要把我推回去?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怕我受不了才离开的。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或许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呢?
...白暮云有些无力回答。他无法想象,若她想起一切,忆起真相,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儿。他不怕她的恨,只怕她活得太痛苦啊。
我还知道,我们的孩子因为遗传了你的病,所以流产了,但这不是你的错啊。你因为怕我在失去孩子后还要失去丈夫而痛苦,所以才选择清理我的记忆的。
听到这些话,白暮云的脸苍白到了极致,好在暮色苍茫看不清楚。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叶澜儿小姐啊,是她给我看墙上的照片我才相信自己可能是林洛黛的,因为我梦中看到的照片和这个一模一样。白暮云,这是我们的婚纱照吗?虽然漂亮,但好像照得有些随意啊。
白暮云已无心解释太多,只是笑着带她下楼吃饭。找了个小小的借口,他来到僻静处拨通了叶澜儿的电话:你为什么要扭曲事实?为什么要告诉黛儿一个谎言?
那头,叶澜儿早已喝醉,悲伤而混乱地回嘴:那你让我说什么?告诉她真话让她恨你吗?暮云,我不能看着你死,更不能看到你痛苦。就算你恨我,我也要这么做!你还能活几天?让她陪着有什么不好?笑着去死又有什么不对...说到最后,她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唔唔地哭泣。
白暮云缓缓地压下电话,沉眉思忖了好久,才慢慢走回客厅。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吉尔端坐在饭桌前问,她面前的筷子丝毫未动。白暮云迅速敛去了沉重,换上了柔软的笑意:怎么不吃?
我要等你一起吃啊。虽然不记得林洛黛的过往,但她却无比自然地起身扶他走向饭桌。他和她之间的每一个亲蜜动作都那么理所当然,她不仅不会抗拒还很喜欢。安吉尔觉得,自己应该就是林洛黛。
白暮云的整个身体都柔了下来,灯光在他身上映下一圈光晕,他整个人比以前精神了许多。他拾筷,亲手夹了饭菜喂入安吉尔的口中,柔着目光直到看到她吃完才夹起下一筷。安吉尔也学他那样,喂他吃饭,饭桌上这温情的一幕激得管家暗自抹眼泪。
这种画面,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而少爷脸上的温存之笑,他更是差点记不起来了。今晚给老夫人打电话总算有话说了,老夫人也会很开心吧。他微微点头。
一起吃完了甜蜜的晚餐,安吉尔陪着白暮云到外面走了走,然后回了房。看着白暮云大方地在她面前脱了衣服冲凉,她羞得红了脸,终于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要和他同床共枕吗?
不去冲凉?白暮云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他已经冲完了。身上穿着一件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了极具危险性质的胸口肌肉。安吉尔咽咽口水,抱着他丢过来的他的白衬衣,不知道如何回答。
害羞?白暮云笑了起来,一张脸就像绽开了满树的花,晃得安吉尔有些迷晕。她没想到他笑起来竟然可以帅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勾魂夺魄啊。
要我抱过去?他的声音再度传过来,已经落在耳际。他作势要抱她,她猛扎紧衣服一头冲进了浴室。进到浴室里,才感觉心脏正呯呯地跳动。
这就是面对爱人的感觉吗?她抚着胸口痴痴地想。
拖拖拉拉洗澡出来,白暮云已经躺在了床上,床单已经换过,泛着干净的香味。安吉尔穿着他的衬衫刚好将大腿盖住,露出一大截生嫩嫩的小腿皮肤,她不自然地将双腿扭在一起,有些不自然。
过来。白暮云拍拍身侧,语气自然和缓。安吉尔如中盅般走到他身边,却迟迟不敢躺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