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古清的话未说完,白暮云就打断了他的话。吐出这两个字,他转身拉门走了出去,也不等古清。古清无奈地摇头,只能无声地叹气,快步追了上去。
白暮云坐进车里,整个人倒在椅背上,沉沉地喘息,脑海里却毫无预期地跳出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她越发美丽也越发朝气了,看来冯绍华把她照顾得很好。
刚刚,他的神经痛到彻骨,有几次差点晕过去。但他却强忍了下来,硬是没有让自己晕倒。金医生说过,他的每一次晕倒都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他不是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吗?为什么又不愿意晕倒了?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强忍着不晕,完全是因为安吉尔。她一出现在他的世界,他就无法冷静,更无法舍她而去。
派人去查一下,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参加年会。另外,给ben的总裁最后一次警告,如果让我再看到她,我们的合作将全盘终止。他出声。
古清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了一声嗯。明明爱少夫人爱得要死,却偏偏还要把她往外推,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今晚的他和以往又有些不同。
过去,对于曾经提醒过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直接判死刑的。而今晚他却大方地表示要再给ben公司一个机会,足见得他对少夫人的在乎。
看到白暮云这样子,古清的心还是有些不甘,免不得还想说服他。
少爷,您现在这样子了却还要将少夫人往外推,于少夫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啊,您难道忘了吗?少夫人曾经说过:如果您得了重病,对两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陪着您走过人生的尽头。您现在这样推拒她,只会让她难过啊。
白暮云的眼皮紧了紧,脸上显露了沉重的无奈,转头,看向古清:情形不一样了,我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唉!如果不是叶澜儿,事情一定不会变成这样,少爷应该也不会这么痛苦。这并不是您的错啊,少夫人是懂事理的人,您要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她一定不会计较的。
又何苦揭开伤疤?他再度闭眼,声音沉缓无力,既然她已经把过去忘了,就该忘到彻底,这样才不会痛苦。
可是您...未等他说出什么来,白暮云已抬手示意他停止。古清无力地凝下眸,只能在心里叹气。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古清的。他取出来,看到屏幕上跳跃着叶澜儿的号码,极快地接下压低了声音。
暮云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儿?今天是年会吧,一切...都还好吗?
好。古清轻应。那头叶澜儿的问候和以前无二,但她的语气却有点怪,好像还有什么真正想问的不好问出来。
叶小姐还有事吗?他进一步问。
叶澜儿在那头凝了一会儿,才道:他有没有改变想法,有没有一点点想活下去的意思?
呃...可能吧。看一眼闭目安神的白暮云,他不太确认地答。今天的他的确和前些天不一样了些。
但愿能激起他活下去的愿望。叶澜儿说了句让古清莫名其妙的话,失落地挂断了电话。瑜成天带回安吉尔的事她听说了,想必以瑜成天的性格今晚应该让他们见面了吧。
虽然知道瑜成天安的不是好心,但她还是要一赌。只要白暮云看到安吉尔有了想活下去的想法,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对于当年的做法,她是深深后悔的。她知道,若不是自己那时的冲动,白暮云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
爱他,才会选择冲动,而同样因为爱他,她选择了第二次冲动。
喝一口酒,苦涩的滋味直透心底。谁能比她更悲哀?明明爱白暮云爱得要死,到最后还要帮他和另一个女人牵线。
几滴泪滚了下来,她无力地伏在桌上,不醉却胜似沉醉。
安吉尔揉了揉手掌。虽然穿了外套,但在这冬天的室外还是冷得彻骨,更何况她的脚上只穿了单鞋,而礼服下的脚连一双袜子都没有穿。
瑜成天的助理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却一直未出现。她想自己打的去酒店,然而钱包都在车上,手上只有一部手机。
打个电话吧。她想着,哆嗦着指去按号码,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助理的电话。
远处,一辆车子驶来,是一辆黑色的张扬的布加迪威龙。
背后,一直躲在某根柱子后的助理打了个响指,对身后的几个人道:现在可以出去了,记住,要逼真,必要的时候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