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热热的,是霍砚舟有些发烫的呼吸,“喜欢我的手做什么?”
阮梨抿着唇,根本不要回答他的问题。滚烫的气息扫在耳后,带起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到四肢百骸。
阮梨一向觉得自己的耐心极好,但她现在终于发现,霍砚舟的耐心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从来都不急,缓慢且认真地完成每一个动作,似乎比起宣泄,他更热衷于慢慢拆解和体尝。
“笙笙怎么了?”霍砚舟看她轻颤的眼睫,嗓音沉哑,“不是说要记录灵感么,怎么还不开始?”
“……”阮梨深吸一口气,忽略落在腰间的痒意,试图认真回忆刚才的那些灵感并将它们整理成文字。
可霍砚舟的举动让她根本没办法专心。
“霍……霍砚舟。”
“嗯?”
“你不要……要……”阮梨闭眼,咽咽嗓子,纤薄的肩胛骨轻颤。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阮梨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眸底涌起水光,修身的t恤撑起。霍砚舟的视线专注地落在电脑屏幕上,“笙笙打错字了。”
她像个在老师监控下做题的学生,稍有错误,就要被惩罚。
“你别这样,好……好奇怪。”
“哪里奇怪?”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你监督着做什么,如果……如果做不好,就……就要……”阮梨说不出来,但惩罚正在慢条斯理地实施。
霍砚舟轻笑一声,“笙笙懂得还挺多。”
“嗯……?”
“那就好好写宣传方案,让我看看——”霍砚舟指尖的动作微停,视线扫过屏幕上断断续续的几行字,“古风手办这一部分要详细阐述,这是你整个宣传方案的核心。”
阮梨觉得自己快要自燃了,霍砚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还能这样一本正经地给她讲解如何写方案。
书房里阒寂,只有指尖轻敲键盘的声音。阮梨拼命想要集中注意力,可手指不听话,一不小心,将“糅合”打成了“柔和”。
“笙笙又错了。”霍砚舟提醒,“错三次,我们就换一种惩罚方式。”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紧张便越容易出错。
三次、六次、九次。
方案写了堪堪一页纸,她已经错了整整十次。
腰被掐着,霍砚舟问她:“再累计三次,要怎么惩罚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颈首已经没入半寸。
阮梨努力在想古风手办想要诠释的意义,光标在屏幕上闪烁,她颤着指尖继续敲字:用深入浅出的方式诠释传统的茶文化……
“深入浅出?”霍砚舟轻咬着这几个字,灼灼的气息抚在阮梨颈侧,“笙笙说得对。”
她都用文本作注了,他当然要努力照办。
*
初夏的深夜再度下起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将草木浇灌得生机勃勃,阮梨蜷着身子缩在被子里,纤长的眼睫贴合。
她太累了,以至于窗外偶尔轰隆响起的雷声都没能将她惊醒。
霍砚舟去露台抽了一支烟,待身上的烟味全部散尽才洗了手折回卧室。
女孩子的睡颜沉静柔和,霍砚舟将她踢开的薄被掖好,借着昏黄的光线看到了阮梨纤细踝骨上的一圈红痕。
是方才被他掐出的痕迹。
巴掌大的小盒子还落在地上,里面已经空掉了。霍砚舟想到阮梨昏睡前还在控诉他,他往自己身前看了眼,态势竟又重启。
但不能再折腾她了。
霍砚舟掀开被子,按灭床灯。
似是察觉身边有熟悉的气息,阮梨往前拱了拱,朝热源靠近。她在霍砚舟怀里找了个格外舒服的位置,毛茸茸的发顶在他身前蹭了蹭,又沉沉睡过去。
霍砚舟垂眼,在女孩子额间轻吻,“宝贝,好梦。”*
翌日,天光大亮。
阮梨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霍砚舟不在身边,他的生物钟一向规律,似乎从来没有“赖床”这件事。
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累极之后的酸软未消,阮梨慢吞吞起床,穿衣服,洗漱。
厨房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阮梨走过来,便看到霍砚舟正在将煎好的鸡蛋出锅。
晨曦透过玻璃窗映落在岛台,霍砚舟一身干净妥帖的居家服,白衣黑裤,气质出尘,和厨房这样的地方格格不入,但煎出的太阳蛋两面金黄,卖相极佳。
净白的瓷盘里还有已经煎好的培根和番茄,两片烤面包,几朵过水的西兰花和半根玉米。
霍砚舟看倚在门边的女孩子,“油烟大,外面等着。”
阮梨歪着头,想起霍砚舟昨晚的话,做得不太好,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