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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钢琴曲(1 / 1)

裴奕把oga送走后又来到卫生间,没有看见苏辞,便走到吸烟室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拨通了一个刻在记忆里的电话。

约莫十分钟后,裴奕摁灭烟头挂断电话,捋好额角散乱的发丝,再次回到大厅,却依然没有发现苏辞的身影。裴奕观望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长腿细腰的beta,不由得皱起长眉。

他拦住一个侍者询问苏辞的下落,侍者不知所措地摇头称没有注意到。裴奕眉头拧得更紧,他径直走到裴建涛身边,沉声问:“苏辞人呢?”

裴建涛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找你后妈干什么?”

裴奕不想和他废话扭头就走,却被裴建涛拦住去路。

“裴奕,你最好给我拎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可是你的后妈。”

“我特么找的是苏辞,滚你吗的后妈!”

裴建涛的脸色阴沉下来,裴奕冷笑着推开他,擦身而过时裴奕嗤了一句:“自己媳妇儿跑了都不知道找的窝囊废。”

裴奕来到前台叫服务员调监控,发现意识昏沉的苏辞被一个男性alpha扶着走出酒店,裴奕攥紧拳头看着监控里的alpha,不等服务员提议报警就转身离去。

裴奕循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疾步走去,走到分叉的巷口时裴奕停住脚步,嗅见一股浅淡的alpha信息素,裴奕眼角一抽,拿起墙角放的一根锈铁棍拐进巷口。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裴奕甚至能听到耳边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喘息声,怒气在他的眉眼间不断堆积,威士忌独有的橡木香气变得焦灼起来。

被罗宁按在墙角舔吻的苏辞不断挣扎,比oga要强韧些的身体还是敌不过人高马大的alpha,罗宁捂住苏辞的嘴掰过他的脸,开始啃咬他颈侧细嫩的皮肤,苏辞反抗间用力咬住罗宁手掌的虎口处,罗宁疼得倒吸冷气,但苏辞的动作只会激起他的凌辱欲。

“少特么给我装清高,我都在你身上闻见裴奕的信息素了,”罗宁狞笑着掐住苏辞的脖颈,看苏辞因呼吸困难而扬起下颚,上扬的眼尾泛起红晕,漾着水光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和厌恶,罗宁只觉得被瞪得下身一硬,空出的手撕开雪白的衬衣,沿着精瘦的腰向下游移,苏辞按住罗宁的手腕,厉声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罗宁笑着反扣住苏辞的手,被苏辞骂得情欲愈发高涨,“腰这么会扭,怪不得裴奕以前喜欢看你跳舞,怪不得裴家两个alpha都被你这个beta迷得神魂颠倒,”罗宁说着狠狠掐了把苏辞的腰,凑到苏辞耳边的呼吸变得粗重,“你说说看,是裴奕血气方刚操得你爽些,还是裴建涛宝刀未老弄得你浪叫。”

就在苏辞隔着衣物感受到罗宁滚烫的硬物时,一声金属棍击打肉体的闷声响起,罗宁两眼一翻瘫倒下去,站在他身后的是眼眸凛冽的裴奕。

“喂,到xxx巷接你们的罗少爷回去,他怎么了?没什么,就被敲了下后脑勺,我敲的,别费力气报警,”裴奕用脚尖踢了踢罗宁的脸,回头看向衣衫不整、脖颈斑驳的苏辞,冷笑着松了松颈间的领带,对电话那头已经慌得语无伦次的人说:“最好来快点,不然就不是接人,是收尸了。”

挂断电话后,裴奕抡起铁棍砸向罗宁的小臂,咔嚓一声,小臂以一种扭曲的角度弯折过去,裴奕没有停止,又举起铁棍,却被苏辞拉住了胳膊。

“……我已经没事了,算了吧。”

裴奕看着脖颈已经被掐出指痕的苏辞,戏谑地笑了,手中的铁棍咣当甩落在地,他揪住苏辞的领子,鼻尖抵在苏辞已经布满青紫的颈间反复厮磨嗅闻,哑着声线道:“你怎么就那么招人碰,身上要沾多少alpha的信息素你才能满意。”

说罢,裴奕狠狠咬上苏辞的腺体,还未完全痊愈的齿痕上又添一道血印,苏辞疼得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恼怒的裴奕用力按在墙上,刺透肌肤的牙尖又深入了几分,威士忌气味的信息素源源不断的涌出,却融不进苏辞的腺体和血液里。

“裴建涛碰了这里,罗宁碰了这里,”裴奕沾着烟味的指尖从苏辞的脸颊滑到颈侧,最后停在苏辞颤抖的喉结上,犹如一把抵在咽喉的手术刀,“今晚还很长,我有耐心一点点把他们留下的痕迹洗干净。”

苏辞神志还没完全清醒,裴奕就拖着他瘫软的身子向巷口走去,走出巷子时遇见急匆匆赶到的罗宁的秘书,裴奕睨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让罗宁管好他的那根狗屌。”

一阵颠簸拉扯后,浑浑噩噩的苏辞被裴奕带到酒店的侧厅,侧厅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静静透过玻璃窗垂落在一架施坦威钢琴上。苏辞环顾四周,仿佛置身于一座中古世纪的阴森古堡,而他面前半张脸隐在暗处的alpha,就是古堡里英俊阴郁的男主人。

裴奕把苏辞拎起,让他坐在琴凳上背靠着琴键,自己一手撑在琴键上,一手托起苏辞的下巴撕咬他的唇瓣,唇齿交缠,舌尖颇有技巧地刮过苏辞敏感的上颚,又舔吻过下唇还未愈合的伤口,把口腔里香槟留下的柑橘味换成浓烈欲燃的威士忌醇香。

苏辞快窒息时裴奕才松开他,在裴建涛亲吻过的脸侧用力落下一吻,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痛感伴随着痒意从苏辞的脸侧传到下身,苏辞抿紧双唇不愿承认自己的恋痛心理,可跨间的性器还是诚实地抬起头,膝盖抵在苏辞跨间的裴奕很快感觉到了膝间的温度,他低头咬上苏辞颈侧的红痣,用牙尖一点点碾磨那粒红得滴血的小痣,最后用力吮吸出一片淤痕,低声笑道:“苏苏还是这么喜欢被我咬。”

裴奕捏着苏辞的脸颊,强行将两根手指塞到他嘴里,一边逼他用舌头舔湿一边引诱教导他:“乖乖舔湿,待会儿我才能好好照顾你。”

血液里充斥的酒精起了催情作用,苏辞迷离着双眼,舌尖滑过指缝,又模仿着口交的模样吞吐着两根修长的手指,裴奕被苏辞舔吮得眯起双眼,不一会儿就抽出手指,从裤包里掏出一个xl型号的保险套递给已经眼睫湿透的苏辞,指腹温柔地摩挲苏辞红润的嘴唇,哑声道:“苏苏乖,用嘴帮我戴上。”

苏辞是beta不用担心内射怀孕的事,但是上次射的太深裴奕清理了很久,为了省事也为了润滑,裴奕还是选择戴套。

苏辞看见保险套有些错愕,裴奕笑意愈深,贴心地撕开包装,把保险套拿出抵在苏辞嘴上,已经硬得发痛的性器挺立出来,“我一看见你就硬得不行,装几个备着也不稀奇。”

苏辞被迫隔着保险套用嘴吞进裴奕的性器,戴龟头部分的时候最困难,苏辞不小心用牙齿碰到裴奕就会掐他的腰,顶在他跨间的膝盖也会加几分力道压着他的性器以示惩罚,苏辞只好努力把嘴张到最大,用舌头和嘴唇一点点把避孕套往下推,粗粝湿热的舌苔隔着薄膜滑过马眼,裴奕被刺激得绷紧脊背,又舔又含了大概三分钟,苏辞呛咳一声松开才戴了三分之一避孕套的性器,嘴角发酸止不住流下涎水,手足无措地看向裴奕,颤抖着声音道:“实在太大了,我做不到……”

裴奕怜爱地抹去苏辞眼角渗出的泪,自己把避孕套把戴好,用还湿润着的手指耐心地帮苏辞扩张后穴,时不时曲起指节抠挖着软肉,苏辞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扩张好后,裴奕把苏辞翻转过来,让他弓腰跪在琴凳上,双手扶着琴键边缘支撑身体。

“腰再抬高点。”裴奕拍了把臀肉,苏辞身体一震,下意识配合他抬高腰身,腰间因长期跳舞锻炼的缘故有两道流畅精致的腰线,裴奕滚烫的手掌抚上紧实的窄腰,扶着性器一口气全部挺入,被湿热穴肉包裹吸吮的瞬间裴奕扬起脖颈微颤着叹出一气,“三年了,你还是这么紧。”

内里被填充的快感被野蛮顶入的疼痛点燃,愈演愈烈,苏辞的身体从内到外变得敏感滚烫,下身的性器也随之硬挺到极致,只要在用手随意拨弄一下顶端就可以发泄疏解出来,苏辞顾不得许多,右手撑着身体,左手向身下探去,裴奕很快发现了他的动作,一把将不安分的左手按回琴键边缘,十指用力交叠着,不准苏辞乱动,哼笑道:“别急,会舒服的。”

裴奕说着就用力顶撞起来,粗长的性器狠狠碾磨着每一寸软肉并且熟练的找到苏辞藏在深处的敏感点一下下顶弄,苏辞有些支撑不住裴奕的挺动,扶在琴键边缘的手不自觉向前抓握,却不小心碰到冰冷光滑的琴键,指尖蜷缩着按出一段零乱古怪的乐章。

右手因为加大幅度的操干无措地扶上右侧高音区域的琴键,不成曲调却明亮华丽的琴声回荡在空荡的侧厅里,裴奕退出几厘米对准敏感点使劲挺进,从苏辞齿间泄出的一声呻吟同几个高亢的乐声一起奏响,苏辞撑在身前的小臂已经开始发抖,韧劲满满的腰身也瘫软下去,裴奕在他背上突出的脊骨处咬了一口,冒着青筋的手扶起苏辞的腰,然后松开苏辞的左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饱满的臀瓣,白皙的臀肉上立即浮起潮红的指印。

“有力气弹难听的曲子,没力气抬屁股吗?”

疼痛从皮肤传递到肠壁,原本就紧致软肉又收紧了几分,争先恐后地贴上炙热坚硬的性器,被情欲浸哑的alpha的低喘声从苏辞耳后传来,苏辞昂扬的性器抖了一下,又往射精的临界点探入几分。

裴奕咬着下唇卖力顶胯,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苏辞被松开的左手也按向琴键,颤抖的指尖倾泻出断断续续、高低错落的琴声,如同他被干到崩溃时唇齿间锁不住的呻吟喘息。忽然裴奕松开握在苏辞腰间的手,一整个压在苏辞身上,性器随着这个姿势又凿开几寸穴肉,苏辞被顶得失声,嘴巴无声地张合着,呻吟声被手指挣扎弹出的音符取代。

“还记得我当初弹给你的曲子吗?”裴奕伏在苏辞耳边舔舐起他的耳廓,苏辞意识混乱着点头又摇头,裴奕哑声笑了,抵着苏辞把琴凳往前挪了挪,让苏辞的手能搭在正前方的谱架上,自己则轻轻舒展手指抚上琴键,“来,我再给你弹一遍,你跟着哼好不好?”

裴奕从容不迫地演奏起来,原本舒缓细腻的曲调被改编得旖旎缠人,加上施坦威专属的高贵悠扬的音色,犹如一段欧洲宫廷里的荒唐情事。苏辞被操得眼前发白,尾音上扬的哭叫声略微盖过浑厚无比的低音,裴奕挑起一侧眉毛,惩罚似的又顶胯深入穴肉几分,缓声提醒:“苏苏,这段唱得太高了。”

演奏在不间断的顶弄中有序进行,中间裴奕短暂放慢了动作,盯着苏辞在自己胯下晃动的臀浪,善意地提醒道:“接下来就是高潮部分。”

苏辞还没来得及从欲海中抽离神志,就被暴雨般的撞击顶得尖叫起来,连逐渐激昂的琴声都掩藏不住他的哭喊求饶,“轻…轻点…太快了…里面要…要坏了…阿弈…裴奕!”

裴奕闻言眼神一暗,动作愈发粗暴,手指几乎是砸在琴键上,“你最好想清楚,你求的到底裴奕还是阿弈。”抽插的幅度和节奏越来越猛烈,苏辞的双手支撑不住按在琴键上,打乱了裴奕近乎完美的演奏,裴奕索性停止演奏,强硬地抓握着苏辞的两只手报复性地操干起来,乐曲的末尾被一连串野蛮疯狂的敲键声代替,一声,两声,三声……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哭喊撕裂空气,几股射在昂贵琴键上的白浊变作这张艳俗乐谱的休止符。

苏辞双目空洞着彻底瘫软下去,把脸埋在曲起的手臂间止不住地哭泣,裴奕从后背把他抱起,放下琴盖后把脱下的名牌外套垫在上面,托着苏辞的臀瓣让他面对自己坐在琴盖上,然后闷声再次将性器没入已经被撞得红肿的穴口抽插起来,苏辞刚刚软下去的下身又被顶的半硬,搂着裴奕的脖颈开始呜咽,双腿颤抖着合拢,试图阻止裴奕的侵入,裴奕轻而易举把苏辞因为练舞而柔韧的腿根掰成一字,闷哼一声将性器抵在苏辞体内紧缩的生殖腔口,苏辞回想起那天灭顶的疼痛,哭喊着连连摇头,恳求着裴奕不要进去,裴奕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在鼻尖落下一吻,然后眉头一压,再次挤进干瘪的生殖腔。

“疼…疼…好疼…阿弈我好疼……”

苏辞哭得眼睛红肿不堪,紧紧抓着裴奕的背大口呼吸着,如同刚刚抱住水中浮木、即将窒息而死一般,裴奕轻轻吻去他眼角晶莹的泪,手掌轻轻安抚着他被疼痛和快感刺激得不断抽搐的腰腹。

“乖,顶的深你才能记住身下这张小嘴该含谁的东西。”

又是几记深顶,裴奕死死咬着苏辞脖颈处的唯一一块好肉,粗喘着射了出来。

苏辞模糊的视线最后定格在裴奕拎着的一小袋浓稠的精液上,激烈的高潮和疼痛彻底收走他的意识,闭眼前他朦胧听到裴奕说:“我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把你牢牢钉在手里,永远跑不了。”

裴奕看着已经瘫在怀里的人,抬起他的手指嗅闻,没有烟草味,应该是按照裴建涛的要求把烟戒了。

那天是他们交往三个月以来,最多就是临出校门前被他的任课老师叫住,笑着道了个别。

办完退学手续的那天,苏辞被排了一晚上的班。凌晨三点表演结束后,和客人调情的alpha无意间瞥见苏辞落寞的背影,他留神回望,苏辞从梳妆台后的缝隙里摸出本课本,正蹲在角落里看。

苏辞努力借旖旎的灯光看了几页便放下了书,他先扶着额角望着放在膝间的课本发了会儿呆,然后单手捂住双眼,整个人伏在臂弯里,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浑浊的热风从苏辞身旁的通风口百叶窗钻出,胡乱掀动书页,哗啦啦的翻书声完全淹没在躁动的音乐中,除了目睹一切的alpha外,无人在意隐于角落的苏辞。

alpha回神望向抿紧双唇的苏辞,试图说些话安慰苏辞,可环顾四周后他冷静下来,实在没必要告诉说些充满希望的空话,在这里的谁都没有退路,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苏辞:“抽完会好过些。”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安慰方式。

苏辞摇头拒绝了,alpha沉默着自己走出后台点燃香烟。

没过多久,后台走廊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在后台休息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悄悄开了条门缝往外张望偷听。

“他,是要捆我打我还是要玩窒息py,或者要用道具,你出了钱做就是,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裴奕怔愣片刻,垂眼收手,好像做错事认罚一般退后半步,从身后掏出一捧还沾着水珠的花束。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裴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关节处叠满红痕的手捧着花束底部,小心翼翼递到苏辞眼前,“如果都不做什么会让你不安的话,那就请你收下这束花吧。”

这下换苏辞愣住了,视线僵滞在那束包装有些褶皱的花束上,久不能移。

这是干什么,耗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打架打得满手是伤,就为了让他收下一束花?简直匪夷所思。

“你……”

“不喜欢吗?也是,我走得太急包装都弄皱了,太晚了也没找到什么新鲜的花……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下次早点预订,一定能买到比这个还好看的……”

“谢谢你的花。”苏辞打断正语无伦次独自懊恼的裴奕,伸手接过花束,“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吗?”

裴奕干咳一声转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根,苏辞低头发觉自己的胸口被包装上的水珠沾湿一片。

“那,那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不方便的话也不要勉强。”

“苏辞,辞别的辞。”

不过是个真名,苏辞坦然相告,裴奕却在听完后低头默念了几遍。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这个时间,也只有街角那家宵夜摊还开着,他家馄饨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苏辞回过神时已经被裴奕拉出房间,怀里还抱着花,脚步迈得很开,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在苏辞脑中,他下意识握紧裴奕的手,裴奕也用力回握他,两人的掌心被一层汗黏在一起。

好奇怪,像是去约会一样。

“我能再提个要求吗?”走在前的裴奕突然停住脚步,苏辞来不及停下的鞋尖不小心碰脏他的帆布鞋面,他却不以为意,微微低下头,温柔地看向苏辞。

苏辞迅速整理好表情,强装镇定点点头。

“苏辞先生,能让我追你吗?”

可能是灯光朦胧中青年眼里的情意太过炙热,可能是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开来的威士忌信息素让人迷醉,或许是因为那束四处奔走才买来的花,又或许是因为牵住自己的手上层叠的伤。

“好。”

苏辞点头答应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双颊染上的酡红,和眼里收束不及的慌乱,只觉得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终于脱离汪洋、适应陆地空气的短暂窒息感。

一个月追求,两个月确定关系,三个月初吻。

苏辞边吞云吐雾边和陈实讲述着,陈实在听到两人相识三个月才买到了花,送给了苏辞,一时冲动表露了心意,并且得到了回应。

“阿弈。”

裴奕被这一声唤回思绪,还没转过头,唇边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苏辞瞧着裴奕瞪大眼睛,害羞到呼吸都停滞的模样,忍不住弯眼笑了。

“阿弈,”苏辞捧起裴奕的脸,用前额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啃咬标记是天性,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也是天性,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身为alpha的罪恶。”

裴奕深深吸了口气,苏辞闭眼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动作很轻很小心,像在用亲吻治愈一道伤痕。

“而且我是beta,不会怀孕,更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你不用害怕会伤害到我,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痛苦。”

苏辞用指腹一下下摩挲着裴奕的嘴唇,垂眼看着裴奕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自己的神情变得愈发柔和。

平常笑眯眯的小狗,好像又快哭了。

“别哭了哦,你这么一哭,搞得我俩跟苦命鸳鸯一样。”

苏辞故作无奈地拖长语调,顺带把捧着的俊脸挤成包子脸,笑盈盈望向裴奕。

本来欲哭又止的裴奕被苏辞这么一说,眼泪还没堆满,先噗嗤笑起来。

裴奕也笑着捧过苏辞的脸,湿热的呼吸洒在苏辞脸上,那个温柔细腻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苏辞忍不住抬头,额头刚好碰上裴奕柔软的嘴唇。

裴奕又闭眼吻了下苏辞的额头,他是如此郑重,像在宣誓一样——他将竭尽全力与alpha的本能抗争,永远忠于他的爱人,永远保护他的爱人。

“有苏苏在,我就不哭。”

此时电视里播放的纪录片刚好到结尾部分,原先一望无际的深蓝里出现了一条落单的鱼,正伴随着语速缓慢的旁白,努力摆动着尾鳍逆流游动。

“这场跨越海洋、飞跃瀑布的漫长旅程,注定要充满艰辛与苦难。或许它会在一次尝试越过高落差瀑布时粉身碎骨,生命就此终结于前往故乡的途中,或许它会在筋疲力竭之际抵达它期盼已久的水域,生命就此变得完整、得到延续。”

“它总会找到归属,或生或死,或明媚或黯淡,这是一次向死而生的旅行,这是一场孤独而壮丽的洄游。”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裴奕试着正视自己的欲望,苏辞也开始学着依赖裴奕。

裴奕一次性支付了苏辞四个月的小费,强行要求经理取消苏辞收小费的表演环节,经理默默点了遍消费金额,咽了咽口水,点头同意。

之后的几天里,裴奕变得忙碌起来,却还是每次到苏辞表演时,准时出现在舞台前方,眼含笑意守着苏辞。

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看音乐剧,一起在深夜里漫步回公寓,一起在某个泛起凉意的夜晚为彼此情动沉沦的模样失神,一起度过了一段平淡而难忘的日子。

他们相信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直到苏辞第一次陪伴裴奕度过易感期。

那天苏辞一直没有见到裴奕,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裴奕一整天像失踪一样,苏辞隐约猜到裴奕的易感期到了,便来到裴奕公寓找他。

苏辞还在输门锁密码时,忽然闻到一股渗出门缝的威士忌气味,比他们做的最激烈的那次还要浓上几倍。

“抱歉苏苏,你今天先回去好不好…等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可能是因为注射抑制剂的缘故,裴奕的声音疲惫沙哑,呼吸也断断续续的,凭这短短的一句话,苏辞就能够想象出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阿弈,让我进去。”苏辞贴着门缝,攥着门把手的手掌蒙上层汗,“我不想你一个人难受,让我进去陪你好不好。”

裴奕没有立即回答,苏辞能感觉到他还靠在门上,又用指节叩了叩门板:“我知道你需要信息素安慰,但我没有,我能做的只有陪着你,阿弈,我现在也很害怕,我怕自己什么都帮不到你。”

“阿弈,让我进去陪着你吧,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无力感席卷着苏辞,他的声音不可控制地颤着,语气近乎恳求。

门开了,苏辞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向前倒去,裴奕稳稳当当接住他。

跌在裴奕怀里的瞬间,浓重的alpha信息素就直直侵入苏辞鼻间,即便是beta不会对信息起反应,苏辞还是被浓烈欲燃的威士忌气味压得喘不过气。

做爱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易感期带来的燥热,苏辞主动吻上裴奕的嘴唇,两人在玄关处就纠缠起来,裴奕被易感期折磨得不行,动作比平时急躁,却咬牙压抑本能,不让自己做的太过分。

衣服被撕扯开,随意丢落一地,苏辞被裴奕按倒在客厅沙发上,裴奕一边急切舔吻着苏辞裸露出的肌肤,一边粗鲁扯下苏辞的内裤。

等苏辞一丝不挂陷在沙发里喘息时,他的身上已经落了很多泛红的牙印,从颈侧一直蔓延到腰腹,有几处咬得重的甚至渗出血丝,苏辞只闷哼一声忍着,纵容裴奕继续他粗暴的爱抚。

beta的后穴不会分泌体液润滑,贸然挺进只会让苏辞受伤,裴奕再神志不清还是记得了这个,可他实在等不到去卧室拿避孕套润滑剂了,于是他把苏辞的腰弯折起来,低头舔上穴口。

“嗯啊……!”

穴口被舌尖润湿探入的异样感强烈刺激着苏辞,苏辞一时没忍住呻吟出声,眼里泛起泪来。

虽然做过很多次,各种姿势和玩法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但被用舌头这样侵犯,苏辞还是第一次。

“阿弈…嗯…等等…嗯啊…别…别这样……”

羞耻感和快感接连传到苏辞脑中,苏辞忍不住用手推开裴奕,却被裴奕用力扣住手腕,整个人被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得任由裴奕湿热的舌头在穴口处打圈,模仿性交的姿势一下下往里戳。

穴口湿润到足以插入时裴奕才停下来,苏辞已经被快感逼得流泪,正湿着眼睫望向裴奕。

换做平时裴奕早就开始哄慰他了,可这次不一样,裴奕只是哑声说了句抱歉,就将粗长的性器整根挺入。

身体的燥热和急需释放的欲望,逼得他几乎发疯,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嗯……!”

性器整根没入的瞬间,肠肉被破开侵入的痛感还是让苏辞应对不及,他仰起脖颈,又重重靠回沙发,被疼得倒吸冷气,而后尽力放松着身体,方便裴奕的进一步动作。

裴奕没等苏辞适应体内的炙热坚硬,就闷头狠狠操干起来,每一次顶撞都无比用力,如果不是裴奕死死扼住苏辞的手腕,只怕苏辞早就被顶离沙发。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疼,苏辞却比以往还要顺从,他尽力挺着腰,即便自己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下半身也是火辣辣地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苏辞被操得强制高潮了两次,声音也变的低哑,裴奕才伏在他颈窝射了出来。

不论是刚才高强度的性爱,还是裴奕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都让苏辞胸口沉闷,难以呼吸。

发泄过一次后,裴奕终于捡回几分神志,愣愣看着身下被操到双眼失焦、喘息不止的苏辞,变作琥珀色的眼睛隐隐闪动,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裴奕松开苏辞的手腕,蜷起身体,脸深埋在掌心里,喑哑道:“对不起,我以为打了抑制剂后就不会这么……”

苏辞勉强撑起上身,抚在裴奕小臂上的手腕多了几道青紫的指痕。

“没事的,我不疼,做一次肯定还不够,我们继续吧。”

苏辞平缓着呼吸,轻声安慰着裴奕,尽管他的身体早就颤抖不已,却还是用腿勾着裴奕的腰,献祭似的把后穴往性器上送。

接下来的三次裴奕没再给苏辞休息的空隙,后入的姿势让性器侵入得更深,苏辞的头埋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抓着沙发的靠枕借力,柔软的靠枕被他揪得变形,他面下的沙发垫也暗下几处水渍,有被逼出眼角的泪水,有吞咽不及涎水,也有从颈间滴落的汗水。

苏辞实在受不住,被干得呻吟里带了哭腔,裴奕却并没有因此减缓抽送,反倒掐着苏辞的腰死命抽插,苏辞被顶得哭叫起来,背对着裴奕止不住地掉眼泪,裴奕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因此放过苏辞。

苏辞和裴奕做的时候没哭过,这次是第一次,不是因为裴奕做的太过,而是因为对自身的失望厌恶。

如果他是一个oga,就能释放信息素让裴奕安静下来,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裴奕一点点丧失理智,完全被欲望所支配。

可他是个beta,能做的只有一遍又一遍送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缓解裴奕在易感期期间的燥热。

又是一次内射,苏辞彻底脱离瘫倒在沙发上,腰腹不停抽搐,肩膀也在剧烈颤抖。

太过了,不管是快感还是疼痛,都远远超过苏辞所能承受的限度。

但裴奕并没有因为这几次的发泄而冷静下来,他的信息素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渗,公寓内积累的信息素已经到了随便一个oga路过就能立即发情的地步,苏辞也在一片混沌中感到窒息。

似乎是嫌弃沙发太逼仄,裴奕一把拽起苏辞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把苏辞往卧室带。苏辞哪里还有力气走路,没几步就摔倒在地,膝盖撞出一块淤青。

裴奕转身看着苏辞,平常总是漾着笑意的眼睛平静到近乎冷漠,此刻在他眼前狼狈摔倒的beta,好像只是供他发泄性欲的工具。

苏辞望着裴奕咽了咽喉头的哽痛,嘶哑着唤了声“阿弈”,企图唤回几分裴奕的神志,可裴奕不为所动,只是走到苏辞身边,不由分说把他扛到肩上,往卧室走去。

处于易感期的alpha会在过度缺乏oga信息素抚慰时失去理智,潜藏在他们天性中的残忍暴力,会因此暴露无遗。

苏辞被摔在床上时,就清楚认识到裴奕已经完全失控了,接下来他的所作所为只会遵循本能,该如何粗暴就如何粗暴,不会再有任何压抑,毕竟alpha的天性是征服。

苏辞望向卧室房门,他被裴奕单手扼住手腕,双腿并拢被裴奕压在身下,根本没有挣脱逃跑的可能,更何况,他也没想过逃。

漫过窗沿的月光静静垂落在裴奕的眼睛上,黄褐色的眼瞳剔透无比,像一块被霜雪覆盖的琥珀,美丽却冰冷。

裴奕俯下身,苏辞颤抖眼睫闭上眼,以往轻柔的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刺入腺体的利齿,和源源不断注入的信息素。

腺体被注入信息素标记,对于oga是一件快感堪比高潮的事,但对于腺体退化、无法吸收信息素的beta来说,就只剩无边的疼痛。

“呜啊!”

苏辞痛叫一声,下意识扭动身体挣扎起来,裴奕见状反倒加深咬合,犬齿又刺入血肉几分,苏辞呜咽一声,眼泪顺眼角滑入发间。

粗暴的进入,粗暴的顶撞,比起由爱生欲、缠绵交欢的爱侣,他们更像发情期野蛮交媾的野兽,只为泄欲,不为其他。

臀瓣拍打胯部的啪啪声回荡在房间里,苏辞按着裴奕的大腿,请求他稍微慢一些,他的身体实在太痛,可这样的举动在裴奕眼里就是挣扎反抗,他阴沉着脸把苏辞翻过身,再次狠狠撞入,叼着苏辞颈后的一块皮肉,死命操干起来。

雄兽为防止雌兽在交配时反抗,就是这样做的。

裴奕这副模样,真的与野兽无异了。

苏辞叫得喉咙沙哑,嘴里泛起血腥味,只能伏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腰早就被撞麻了,接连不断的快感让苏辞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沉重合眼,被裴奕操晕过去。

苏辞并没有晕多久就醒了过来,下身仍旧被野蛮侵犯着,裴奕还没有停下来。

又被操晕操醒了几次,苏辞已经叫不出声,也没有力气阻止裴奕,只能贴在被泪水沾湿的床单上,双眼无神地接受裴奕的操干,意识脱离肉体,苏辞像死了一样,他能迟钝感觉到,此时的性爱,和他被迫接客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慢慢的,小腹传来的胀痛感让苏辞清醒过来,他竭尽全力再次挣扎起来,双腿不停踢打着被褥,惊慌地叫着,让裴奕放开他,他需要去卫生间。

“阿弈…阿弈,求求你,让我去一趟卫生间…求求你……”

或许是苏辞嘶哑的哀叫实在凄惨,又或许是苏辞的反抗起了作用,裴奕抱起苏辞往卫生间走去,期间他的性器依然嵌在紧致的血肉内。

裴奕每次迈步,苏辞就被自身重量拖得往下坠,性器就顶入得更深,小腹的酸胀感就愈发清晰。

等到苏辞扶着马桶水箱勉强站立时,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要排尿,还是要射精。

“能不能…先退出去,我很快就好……”

面对苏辞的恳求,裴奕无动于衷,苏辞只好咬牙试着放松膀胱,让自己快点尿完。

可马眼刚渗出一些尿液,安静不过几分钟的裴奕就又开始雨点般的顶撞,苏辞失声呜咽,膀胱胀痛到了极致,后穴也因为疼痛缩得更紧,裴奕红着眼不停往穴肉深处钻,苏辞的性器止不住得颤抖,尿液断断续续流出,整个排尿的过程因为裴奕的顶弄而变得漫长痛苦,等最后一股腥臊落下时,苏辞忍不住夹紧双腿,哽咽着射了出来。

射精过后的身体是紧绷的,可内里的穴肉却是湿湿软软的,仿佛在邀请血脉膨胀的硬物继续向里探索,裴奕遵循本能往里侵入,很快就将龟头抵在最深处紧闭的小嘴上。

敏感的生殖腔被炙热紧紧抵着,苏辞顿时战栗起来,哭声大得惊人,不停地摇头。

“阿弈…阿弈,别进去,求求你,别进去。”

“阿弈……太疼了,求求你别进来……”

“阿弈……你怎么咬我都可以,别进来,别……”

“阿弈,别伤害我”

最后一句带着泣音的恳求传入耳中,裴奕惊醒回神,茫然望向四周,他记得他们明明是在客厅沙发上做爱的,而后性器顶端传来一一阵酥麻,裴奕被生殖腔腔口吮吸得头皮发麻,很快就射了出来。

苏辞感受到喷薄在体内的又一股灼热,浑身绷紧的神经骤然松泛,四肢彻底脱力瘫软,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裴奕连忙扶住他,本还想小声询问几句,却在看清苏辞身上触目惊心的咬痕,和手腕脖颈上的青紫与血渍后,唇瓣颤抖不止,怔愣无言。

那次易感期,让苏辞再次陷入22岁初次“接待”客人的梦魇,也让裴奕重新困在13岁生日那晚的噩梦里。

轻盈圆满的泡泡破灭了,他们终于明白,爱意很难战胜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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