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立刻闭上了嘴。
阿多有些心疼,3路公交车坐到底站,下了车走两里路差不多就能到按摩院,一个人一块钱就够了,打车最少要五十。但星的态度很坚决,明明是需要被照顾的病人,却成了权威,就连老魏都有种俯首帖耳的味道。
三个人回到清溪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三人在小餐馆里补了顿午饭,老魏饿得前胸贴后背,将半只白斩鸡囫囵吞下,又扒了三大碗米饭下肚才罢休。
回到按摩院,另外两位按摩师听到阿星无恙,也是大松了口气。
按摩院里恢复了宁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阿多在按摩院里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生意。郭老板的女儿在外地结婚,他和老板娘一个礼拜之前就去帮忙筹备婚礼,这几天按摩院里所有进账都归四位按摩师所有,就当是让他们沾沾喜气,回来还要补请他们吃喜酒。阿多回来稍微休息了会儿就去二楼工作,一直忙到晚上九点。
工作结束,他就上了床。星也躺在床上,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
深夜,阿多听到了星起床的声音。星的拖鞋轻轻摩擦地面,却没有出门,而是停在了窗口。那一瞬间,阿多觉得那不是阿星,而是阿奇,因为在很多的夜晚,阿奇也是那样安静地踱到窗口去,他虽然看不到天空和明月,却能感到风在抚摸他的脸。
“阿星。”他还是忍不住喊了他。
“吵醒你了吧。”阿星抱歉地说,“我睡不着,想吹吹风。”
“你能看得见风?”
“当然看不见。”
“阿奇能看得见。”
阿星对这种滑稽的说法不感兴趣,没有给出一点回应。阿多却孜孜不倦地说着阿奇,他说正常人能看到的东西阿奇看不见,可阿奇能看到的东西正常人也未必能看见。
“例如风?”星没有掩饰讥讽。
“你不要不相信。有时候在黑暗中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你能看到什么?”星揶揄道。
“我看到老魏把你当成朋友了。”
星没有说话,像是料到他话没说完。阿多从床上坐起来,脚踏在地上,但没有站起。脚心贴着冰冷的地砖,冰冰凉凉。
“老魏那个人不错,他要是想跟谁交朋友,就会死心塌地对谁好,说句老话,就是你把他卖了,说不定他还帮你数钱。”
“你说话的意思,好像是我想要害他一样。”星笑着说。
“我没这个意思,不过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一些秘密。”阿多声音沙哑,“大清早去水田,是因为有些话必须要去那里才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