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女人热切地看着他,“假如你能在外面给我找到事做,我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看到星沉默不决,女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天太冷了,我们能不能到床上来说?”
“现在就要开始吗?”
“我哪里都去不了,出去肯定会被冻死,这里只有一张床……”女人脱掉了裹在身上的粉色棉袄,乳白色的紧身毛衣展示出曲折动人的线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告诉你,老云头年纪大了,只能闻闻鱼腥,鱼肉有多好吃他根本就不知道。”
“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星笑着踩灭烟头,“还可以再聊一聊,培养一下感情。”
“到被子里来培养不是更好吗?”女人钻进了被窝,只露出绸缎般乌黑散落的长发,随即又把头伸出来说道,“你进来之后,把灯关上,我有点……”
“我不喜欢关灯。”星站在床头,像打量着展台上陈列的物品,“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是一种视觉动物?”
“就关一会儿,好不好?”
“不要。”星回头看了看房门,“这扇门太破了,要是给人一脚踹开,明天还得找人来修,岂不是很麻烦?”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会有人冲进来?”女人努力维持着僵硬的笑容道。
“现在没有,可是你一关灯就有了。”星说道,“等那些人冲进来,你赤身裸体躺在我床上,那我只好花钱消灾,任人宰割了。”
“不要瞎说。”
“你这张脸,一点都不适合假扮天真。”星嘲笑道。
女人沉默片刻,缓缓从被子里坐起来,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头发,等到她下了床的时候,撕掉伪装的脸只剩下怨恨:“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云头院子的门开着,房间里的灯也是亮的,你既然来找他,最起码也要喊两声做做样子。照直不打弯地就往院子后头跑,根本就是奔着我来。老云头走路一扭一扭,明显是伤了腰,雪下得这么大,应该在家休息,竟然还要出去找人喝酒,他中午已经喝过酒了,怎么酒瘾还这么大?你一来,我就猜到了,原来他是给你通风报信去了。”
女人披上了外衣,将拉链拉到最顶端,说道:“既然打了人,就要付出代价。就算你不关灯,只要我喊一声,他们照样会冲进来,你还是要任人宰割。”
“你可以试一试。”星笑道,“你可以以为自己是一只母狼,但千万不要把老虎当成了羊。”
“你到底是谁?”女人问,看到星笑而不答,又追问道,“你是警察?”
“我要是你就不会问。”星故作神秘地回答,“知道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咬着牙,扒开了门销。走出门的时候,脚步在进退之间有些踯躅,像是拿不准要不要给躲在暗处的人一个讯号。在犹疑之中她始终没做出抉择,终于在落雪的后院中留下一串脚印,消失在堂屋通向前院的甬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