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隶属于神秘科研机构的实验人员找上他们,出高价买下他们手上无辜的小生命。
“这样不是很好?你们可以还清欠下的高利债,也不用为这个孩子担心了。”实验人员抱走婴儿,“因为这项实验根本没有成功过。”
也许是支票上一串串的零,也许是生活的重压彻底磨损了女人的意志,她嚎啕大哭,还是接过了那张支票。
这是洛尘和穆萨相识的□□,也是穆萨为自己计划好的终点。】
杨涵皱眉追问:“所以呢,研究机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实验?”
穆萨轻笑着屈起食指抵住下唇,略带促狭:“医生真是好奇,不是告诉过你吗?知道的愈多,死的愈快。关于那个地方,不能透露更多。你只要记得——那是一个人类无法正常生存的地狱。”
知道真相的人都崩溃了,活下来的只有疯子和怪物。
“我不该从实验里活下来——或者说,我是暗自出逃的。”穆萨前倾,逼迫杨涵直视他的眼睛,他移不开目光,只能任凭对方一字字刻进他的大脑,“他们总有一天会找到我。”
即使生存在地狱里的人,也有资格仰望天堂。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杨涵皱起眉,明显还是不太相信的模样,“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你说的——人体试验什么的……”
“因为监视者,就在你身边。”
【让我们来继续吧,关于那个扭曲又疯狂的故事。
那个孩子回来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实验人员兴奋得满面红光,“虽然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我们所期待的能力,但是他能活下来——就已经超出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想像了!”
他兴高采烈:“数据已被全面改写!高层暂时决定由试验品的亲生父母代为抚养,会有研究人员长期追踪记录数据的。”
男人和女人面面相觑,他们得到一笔相当丰厚可观的封口费,男人甚至得到了入股投资的机会。似乎一切都会向光明发展——他们的儿子回来了,源于金钱的压力也不复存在,只要掐死过去那一段黑暗的记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他们已经有了第二个孩子,在即将全然忘掉自己所吃所用的是卖子换来的良心钱时——这个孩子又出现了。
女人甚至认为这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在研究机构里死掉了,她还记得那个早产儿羸弱畸形的身体,而现在这个——根本只是顶着一具健康孩子皮囊的恶魔!
她兢兢业业、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苦痛和愧疚里,这个孩子是她的罪恶之源,沼泽地一样缚住她的双脚,每次看见他的眼睛,她都觉得自己受到谴责。
在她的第二个孩子死掉时,她终于彻底疯癫了。】
穆萨又一次站在三河疗养院的门口,铺天盖地的爬山虎攀上遮蔽墙壁,冷风吹过海洋般掀起一浪浪绿色的波浪。接待室的玻璃碎掉多日无人修整,整个疗养院如恐怖游戏里的废弃疯人院,阴沉沉地被晦暗绝望吞没。
这曾是为洛尘一人打造的囚笼。
【记忆走马灯般倒带回晦涩不安的年纪,未及时矫正的畸形骨骼,断裂刺入肉中的指甲,大大小小青紫深红的伤痕,打掉的牙齿已经不会再长出,和他被挖去的眼睛一样留下骇人的空洞,除了疼痛,只能留作罪证。
这样一个十岁的孩童,还保持着清醒的神智。杨肖宇隔着重症看护室的透明玻璃,观察着玩弄自己脚趾上气性坏疽的男孩,摇头叹息。
谁都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活不久了。
他的父亲对他的态度很怪——他从不来看被精神异常的母亲虐待的可怜孩子,但他把整整一个疗养院,都用作洛尘医治的病房。
杨肖宇以为洛毅应该是感到愧疚——自己的妻子虐待孩子长达数年,他却声称一无所知。长期发生虐待事件的家庭,总会存在古怪的三角关系——施虐者、受害人、还有一个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