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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眼睛:“现在,你是我的恩人。”
“我会照顾你,直到你的身体恢复。”
恩人。
岑望眼中仅存的一丝光亮如同被一场倾盆大雨顷刻浇灭,只留下一片灰烬。
可偏偏,他又清晰地听见秦黛黛想起什么一般,继续说:“待你伤好后,我们再去一次千山莲池吧。”
岑望长睫一动,不解地抬头看她。
秦黛黛解释道:“闻人宗主说,若无敕血咒承受那一击,使你本体大创,你本可不必伤这般重的伤……”
“你想洗去敕血咒?”岑望说出她的打算。
秦黛黛没有否认:“这也是为你着想,往后……”
“往后待我伤好,你便再与我了无瓜葛了,是吗?”岑望自嘲一笑。
秦黛黛沉默下来。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秦黛黛,我没机会了,是吗?”岑望的声音十分颓靡。
秦黛黛没有回应,只道:“你好生休养。”
说着,她转身便要朝外走去。
岑望听着她的脚步声,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再开口,却仍忍不住问道:“何时再来?”
秦黛黛脚步一顿。
岑望又问了一遍:“你何时再来?”
“过几日便是元灵日,你可会来?”
元灵日,相传是灵力于修界诞生之日,可数万年过去,早已无从考究,唯有这个节日流传下来。
于修士而言,这也是唯一可比拟新正的节日。
秦黛黛想到这段时日的忙碌:“若不忙的话。”
这一次,她没有半分犹豫,踏出房门。
*
往后几日,果真如秦黛黛所言,分外忙碌。
宗门已修缮得差不多了,唯有缥缈峰下的清风堂仍缺一角;前段时日各宗门的帮持要备谢礼一一送去;游历在外的宗门弟子传来的音信或是情报亦需处理。
秦黛黛为了赢得那个十年之约,更是要利用夜间时不停歇地修炼,整个人忙碌得几乎脚不沾地。
即便是元灵日也不例外,宗门近些时日士气低迷,这次节日须得好生操办,重振太墟宗的名望。
待到元灵夜宴结束,亥时已过去一半。
秦黛黛饮酒不多,山风一吹人已清醒了大半,可善渊长老放心不下,偏要他的亲传弟子罗师兄相送。
秦黛黛不好回绝长老的好意,只得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