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白影一会就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中。
稍待了五分钟左右,子女一拉高碗道:“要逃就是现在了,快!”说着一下跃下大树,身子轻飘飘的落在地面。
高碗随着子女从树上跃下,不过他可没有子女那般的潇洒,吧唧一声摔了一个屁股墩,好在地上都是厚厚的枯枝枯叶,摔也摔不疼,高碗爬起来随着子女就往回跑,两人不知道究竟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总之是跑到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天空依然这般的阴暗,黑得要塌下来一般,高碗却觉得身处于阳光明媚的草地上一般,只要身边有她就好,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也不错,也许高碗的春天来临了。
灰袍男子没有能够阻止六国的伐秦计划,战争在一个清晨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历史已经完全偏离了他应有的轨道,一切都倾斜了。
原本风陵渡是最好的跳板,但是因为风陵渡南营已经陷落所以六国联军不得不选择了稍远一些的渑池作为踏入秦国的第一步,此次六国总计出兵五十余万还有三十余万人马还在筹措当中,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扩充进伐秦的大军之中,其中因为魏国瞬间丢失了风陵渡南营使得其他五国普遍怀疑魏国统帅的能力从而变更了主帅的人选,最后赵国大将庞煖作为联军的统帅,其它五国各设阵营统一听从调度,而作为伐秦的倡议者灰袍男子则没有任何席位,六国已经将其遗忘了,说到底没有自己的权势的灰袍男子在六国眼中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六国联军人多势众一路长驱直进,原本渑池至风陵渡一带都是秦军刚刚占领会还没有巩固防御的地方,面对五十万大军基本上没有任何抵抗力,秦国接连丢城。
咸阳王宫,大殿上一众朝臣面上都带着几分忧色,此次六国号称发兵百万来势凶猛,而秦国一地所能汇集起来的也只有区区三十余万人马,要想调兵的话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但是按照此时六国联军的挺进速度来看,半个月后恐怕已经打到咸阳城外了。
和群臣的忧虑不同的是嬴政此时心中却完完全全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心态,秦国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六国的联军狂潮了,因为他手中有一张牌还没有翻开,一张绝无仅有的好牌,就是用嫪毐进献的马镫培养出来的战国唯一的一支重骑兵,此时这支重骑兵的队伍已经有近万人了,虽然和五十万大军比起来如同沧海一粟,但是他是亲眼看过重骑兵演练的,这一万骑兵要是和普通的步卒们配合好的话足以抵挡十万大军,最关键的在于重骑兵来去如风在数十万人马中穿插起来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在敌人还没有组织起攻势时重骑兵已经扬长而去了。马镫之前用骑兵冲锋陷阵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或者说是一个玩笑。嬴政相信他一定会给六国一个大大的惊喜。一想到这里嬴政的心底就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吕不韦看了看站在他对面的鹿老公爷和蒙骜,鹿老公爷和蒙骜都是微微点头,吕不韦心中微定,看来重骑兵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秦国去主动攻打一国固然麻烦但是对抗入秦的敌人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君上,六国来势汹汹臣请尽快发兵。”
嬴政点头道:“何人应为主帅?”
吕不韦道:“蒙骜蒙将军当能堪此大任。”
鹿老公爷不满的看了看吕不韦但是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体事渉秦国存亡他也不敢耍性子哼了声没有说话。
就这样蒙骜的十五万大军在短暂的聚集后开始奔赴前方战场。而这十万军队中多出了一支奇怪的队伍——全身盔甲手握长剑的重骑兵。
嫪毐的好日子还没与开始就已经到头了,这几天嬴政天天叫他参加朝会,每天早起晚归,在朝会上他又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即便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插口,嫪毐也懂藏拙,没人问他他就闭口不言,站在大殿上昏昏欲睡。又时候嫪毐都纳闷嬴政这究竟是要做什么,把他强塞在这大殿上当门神很好玩么?
于缨王九两人终于离开了,嫪毐的世界清净了,遗憾的是他没占到于缨个什么便宜却被王九占尽了便宜,嫪毐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正人君子了,吕云娘依然三天两头的来找他问这问那的,前方的战时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嫪毐有时也想去前方打两仗过过瘾,可惜嬴政依然的不允许他离开咸阳,日子就这么没意思的过着,几个月之后前方的捷报传来,秦军大胜,六国连函谷关都没有过得了就被蒙骜给打得找不着爹妈了,一路败退出秦境,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上的重骑兵给了秦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同时也成为了六**队的最大梦庵,再强大的军队碰到来去如风杀伤力惊人的重骑兵都被其冲击成一块块的碎片,没有了阵势的军队瞬间大乱,被从后面蜂拥而来的秦军步卒一点点的瓦解一口口的吃掉。骑兵突击步卒推进,同一个战法秦军百试不爽,到后来六**队只要一看到冲在前面的秦军重骑兵就会四散逃跑。蒙骜趁机大肆攻占魏国、韩国领地其中韩国因为地处秦魏之间最惨被蒙骜一路大军打得连都城都丢了,六国元气大伤,就在蒙骜想要一举攻进魏国的时候,撤兵的旨意下达到他面前。
蒙骜大略看了下上面所写不由得长叹一声:“可惜了!”
旁边的蒙武将撤兵意旨拿起来一看也不由得一叹:“蝗虫四起?怎么会这样?”
蒙骜摇摇头道:“可惜了,此时六国元气大伤加之魏军在风陵渡一役折损严重,只要给我半年时间不,三个月时间我就有把握将整个魏国并入我大秦版图,可惜,可惜,可惜!”
这次的蝗灾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这个秦境几乎无一幸免,就连咸阳城都遭受到了蝗灾的影响,再持续下去恐怕整年都会颗粒无收,就在蒙骜大叹可惜的时候吕不韦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各地都在抢先收割只成熟了一半的粮食,一众大臣也没闲着上蹿下跳的想办法出主意,但是面对沙尘暴一般的蝗虫人力显得如此的渺小,根本就不能阻其分毫,蝗虫所过之处人畜不留。
嬴政忧心如火,此时刚刚入秋眼瞅着马上就要收获了竟然在这个时候爆出了蝗灾,在这个时候一场大灾足以毁掉一个国家,眼瞅着百姓明年嘴中无食甚至连明年播种的粮食种子都已经被蝗虫劫掠一空,嬴政的眉头就皱起一个大疙瘩。
同样忧心忡忡的还有站在他下首的嫪毐,不过他们发愁的事情大不一样,嫪毐是担心赵姬,算计着这几天就是赵姬产子的日子了,可惜嬴政就是不让嫪毐出咸阳,每天只让他跟着一众大臣开朝会,朝会上一个个的大老爷们看得嫪毐胸中憋闷,盘算着以后他要是当了相国的话第一个要改的就是这朝会,气氛太过古板了,你说要是在大殿中间放上十几个美女翩翩起舞的话给有多好?这样边谈国事边欣赏歌舞表演什么难题都回迎刃而解。
“四处都已经出现的蝗灾,大家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一众大臣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都半低着头,众大臣后面的一个小吏站出来道:“天降蝗灾乃是上天示警,定是国君不道才招致灾祸,为今之计只有君上赐罪自己才能得到上天的宽慰,蝗灾才能停止。”
嬴政面上微微一僵,被人将天灾和自己联系在一起换成谁都不会太高兴。
一众大臣都选择了沉默,静静的看着嬴政,这天灾自古就是上天对无道君王的惩戒,这个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一众大臣嘴上不说心中却都在暗暗点头。
吕不韦踏前一步刚要说些什么,久不说话以至于朝臣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的嫪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朝臣都不由得望向嫪毐,嫪毐笑倒不是因为刚才那小吏的幼稚迷信言论,而是他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离开咸阳去见赵姬的办法,这蝗虫可不好就是最好的机会。
吕不韦道:“长信侯为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