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福这才恍然大悟,太后的计划中,并没有让自己真的去取《早春图》,而是要让自己 “取不到“。但他转念一想:”可,可如今,将军你取到图了?”
太后冷笑一声:“哼!哀家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旁人还是比我捷足先登一步!”
“太后是说王安石的人?”高金福疑虑。
“非也!若是如此,林擎还去图画院做什么?况且他和我一样,空手而归!”卢昭义冷笑。
“那会不会是官家自己派人?” 高金福转了转眼珠猜测。
“应该不会,他把画赐给邓雍,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早春图》带出大内,好脱了我的掌控。如今若是再派人前去,岂不是多此一举?况且他身边我们的人不少,也并没有人回报有何不妥。“太后闭眼,抚了抚近日又多了几道细纹的额头,沉吟:“如今,这图看来确实是丢了,头等要紧的事便是派人赶紧去找回来!”
“昭义明白,必定奋力追回此图。只是,只是官家那边该如何禀报?”卢昭义见太后不置可否,追道:“太后,昭义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向哀家言明的?”
“当初要保这《早春图》,也无非是为了不让新党有翻身的机会,如今虽然图丢了,但是眼前却有一个绊倒新党的大好机会,若是错失,怕以后懊悔也来不及了。”
太后的手停在了空中,她抬头仔细打量卢昭义的眼睛,示意他说下去。高金福的心中又蹦出十七八个问题,他心中暗暗肯定这图果然不简单,怎么就成了绊倒新党的要害了呢?可他为人自认机敏,这当下绝不是打探背后秘密的时候,之后一心服从太后安排,才能让她多添一份对自己的信赖,在这多事之秋,也多一分保命的把握。
只听卢昭义信誓旦旦:“既然林擎已经冒了大不为,敢硬闯图画院偷盗,我们就在官家面前参他一本!”
“可是这无凭无据,单靠图画院待招的一张嘴,恐怕官家是要护着新党的。”太后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