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一边使劲推开那妇女的手,另一只手从地上抓起那带着泥的土豆块,便往嘴里塞。
“你别吃,别吃啊!这是全家的命根子啊!”那女人扯着嗓子来回地喊着,伸手从男孩的嘴里想要扒出那块土豆。
男孩子捂住自己的嘴,蜷曲着身体,嘴里使劲咀嚼,想在她娘挖开他的嘴之前把东西咽下去,“娘,我饿,我饿!”他含糊着边嚼边喊。接着又从地上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他母亲眼看他将这发了芽的土豆一块块吞下去,她拉着他衣服的手上也慢慢失去了气力,只无助地来回摇晃他,带着哭腔:“攀儿,你知不知道,这是咱们全家用最后的一点钱换来的土豆种子,就指望着它发芽长出来。呜呜呜…你弟弟妹妹还指望着靠它能活下去,你吃了,t我们可怎么办呢?呜呜呜…”说道后来,她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用破败的衣袖擦着眼泪。
那个男孩子把几块土豆吃完了,害怕地瞧了瞧他母亲,也不敢去扶她起来,只向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瑟瑟地发抖,不知所措。边上渐渐围了几个行人上来。
“哎,真是作孽啊,看来又是一家子都要饿死咯。”小二边擦着桌子,摇头感叹。
“小二,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一直有人穷得吃不起饭,接连饿死吗?官府也不管管?”
“官府?”那小二回头,歪着眉毛没好气地道,“姑娘,我不瞒你说,这人灾就是朝廷和这县老爷给整出来的。”
“此话怎讲?”
那小二侧脸往往周围,见没旁人在听,才坐到林寒初对面:“姑娘你不知道,这星子县虽然地处偏远,可历来也是个丰衣足食的地方,谁知两三年前,这里来了个县令姓刘,刚开始还好,也懂得微服私访、体恤民情,可是没几个月,就开始变样,不但县里的冤案错案不闻不问,还中饱私囊,贪了好多征收上去的粮草钱财。过了半年多,听说朝廷怪罪下来,这个县令就想了一招,自告奋勇,把县里的男丁都拉去休堤坝,谁知两年前的那年八月,赣江洪涝决堤,当时县里几百口男丁都死在了江里。咱们村的劳动力当时几乎都死绝了,只有女人和孩子,你说这秋收和春耕都没了男人,还不得饿肚子?整个县和我们村都落魄下来,这两年下来饿死穷死的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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